姜夕瑶，你一定要活着！
我一路回了常青峰，毫不犹豫地窜进了正屋，晃醒了熟睡中的徐老。
徐老被晃得头脑发昏，“哎哟哎呦”地叫了两声，这才迷迷糊糊地问。
“臭丫头，你干什么！”
我来不及同他解释，只一把将他拉起架住他就往外走。
“师父，你陪我去青云峰借本藏书。”
我一路带着徐老以最快的速度去了青云峰的藏书阁，刚到门口我便大喊。
“大长老可在？”
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人回应，而徐老还在迷瞪，靠着树打哈欠，过了片刻，藏书阁的门被打开，压抑着怒火的牧痕站在门口，先是看到了我。
“你还敢回……徐老？”
他瞧见徐老一怔，愣住了，似乎没想到他会来此。
见状我忙推了推徐老的胳膊，示意他说话，幸好，徐老虽然迷糊，但还记得我说的话，晃晃悠悠地开口。
“哦，对，借书，来找你借本书。”
牧痕嘴角微抽，此时已近丑时，大半夜的借书？
他虽不理解，也隐隐猜到可能是我将徐老请来的，但却猜不到我为何请徐老来借书，他面上恢复了往日的亲和，笑道。
“不知徐老想借什么书？”
徐老哪里知道，偏头瞧我，我随口报了一本藏书的名字，牧痕点了点头唤了一声。
“夕瑶。”
我心神一动朝藏书阁内看去，便见姜夕瑶拿着一本书走了出来，观她面色虽然有些发白，但看她的状态倒是与之前无异，我心下松了口气，笑着接过她手里的书。
“多谢小师妹。”
书已借到，我趁机邀姜夕瑶同行回住处，我们回去时是会经过她住的院子的，姜夕瑶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牧痕脸色微沉，却没再说什么，任我们去了。
因着有徐老在，我们一路无话，姜夕瑶回了她的院子，我带着徐老回了常青峰，将已经困得软趴趴被我搀扶着的他带回了主屋，这才回屋歇下。
可我不知道的是，在我转身离开时，原本困得不行的徐老突然睁开了眼睛，眉目清明，哪里有半点喝醉没睡醒的样子。
他猛地坐起身，瞪着门外的方向低骂一句。
“我这徒弟是不是有病！”
没病大半夜借什么书？老夫也是傻的，还真陪她去了！
明日定要让她赔我两坛醉芙蓉。
9
次日我问了徐老碧玺剑法的事，他似乎一大早又喝了酒，前言不搭后语的说了一些没用的话，我什么也没问出来，只能叹了口气任他睡去。
我思索片刻，去木桌下把那垫桌脚的另外几本书都拿走了。
徐老起来吃饭时还吹胡子瞪眼地骂我。
“臭丫头，老夫的桌子都不稳了！”
我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然后找了两块石头给他重新垫上，他嘀嘀咕咕地说不如那些书本垫得好，却也没再为难我。
那些书册却再没有剑谱，都是一些心法和修炼之法，我试探地问过徐老这些书册我能不能学，他没说能也没说不能，我便每日读那些书。
过了几日，我才从姜夕瑶的口中知晓，那日虽然我救了她，让她逃过一劫，可牧痕的怒气无处发泄，便抓了一个外门的女弟子下手。
闻言我沉默良久，双手不自觉攥出了汗。
心中只盼着五峰试炼的日子来的快一点，再快一点。
终于到了五峰试炼的日子，我随着徐老去了演武场，他手里还抱着一坛醉芙蓉，显然不是很关心自己的徒弟能拿个什么名次。
我心中藏这事，没有注意到姜夕瑶什么时候来到了身后。
“你打算什么时候说？”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用传音问我，看不出情绪。
我学着她的样子，装作两人并无交集的样子，用传音回答她。
“比试结束之后。”
姜夕瑶听到这个回答似乎十分满意，她微微偏头看我，唇角勾起弧度。
“希望你全力以赴，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这意思就是让我不要放水，我心中了然，扬了扬下巴。
“自然。”
比试如期开始，五峰弟子切磋比试，到最后只剩下五位长老的亲传弟子。
姜夕瑶的修为增长的十分之快，是我们五人里面最快的那个，一度被她反超，所以她赢的也很快。
而我，修为与那些师兄姐们相差不多，加上那碧玺剑法实在玄妙，竟让我屡屡获胜，最终这擂台上只剩下了我和姜夕瑶二人。
周遭窃窃私语。
“夕瑶小师妹真是厉害啊，短短时日就能打过师兄师姐了！”
“姜绾师姐那剑法真是玄妙，不知是什么剑法，怎么从未见过？”
“你们觉得谁会赢？”
似有弟子开盘做赌，押了灵石灵物赌我二人的输赢。
四下的议论声自然逃不过我们的耳朵，这碧玺剑法失传已久，年轻一辈的人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但那些岁数大活得久的，一瞧那神色便是认出来了。
特别是宗主，他激动地站了起来，不知为何目光看向徐老的方向，眼中似乎马上就能涌出泪来。
顾不得其他，比试已经开始，姜夕瑶一如她所说，出手十分狠厉，毫不留情。
我依旧用碧玺剑法应对，全力以赴。
百招过后，我剑刃一挑，姜夕瑶手腕一痛，佩剑让我生生打飞了出去，插在了比武台下。
周遭哗然。
“夕瑶师姐是不是要输了？”
“这剑都没有了怎么打啊？”
就在此时，一柄上好的灵剑自台下飞了上来，姜夕瑶飞身接过，定睛一看，竟然是牧痕的佩剑。
牧痕在台下慈爱地一笑。
“为师助你！”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在夸赞牧痕对徒弟真好，将自己的佩剑借给徒弟用。
姜夕瑶露出一抹清浅的笑。
“多谢师父。”
又是数十招过后，我挥剑斩去，姜夕瑶竟突然身形一动侧身弯下了腰，提剑朝我的腰腹刺来。
我忙侧身想要躲过，却突然看见了那剑刃上似乎抹了一层什么东西，我心下一惊。
这剑刃上，竟然淬了毒！
10
我动作虽快，姜夕瑶的动作却也不慢，那剑刃眼看要擦着我的胳膊过去，必会留下一道伤口。
那剑风却突然一转，生生避开了我。
在场之人皆是修士，说是耳聪目明都不为过，这一幕自然尽数看在眼里，不待众人疑惑姜夕瑶为何留手时，姜夕瑶突然一把将手里的剑扔在了地上，面色阴沉地看向牧痕的方向。
“我认输。”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都不知为何与我平分秋色难舍难分的姜夕瑶为何突然留手，还弃剑认输了。
更没人看到，在他们身后的长老席上，牧痕的脸色变得铁青，他已有了不好的预感。
紧接着，姜夕瑶丢下了一句话，平地惊雷。
“我师父的剑上，淬了毒。”
众人还没从她认输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又听这话，齐齐回头看向牧痕，都有些呆滞。
有反应快的弟子已经立刻去查那灵剑，果然在上面发现了毒药，虽不至于见血封喉，却也是致命的毒。
“真的有毒！”
牧痕的脸色十分难看，盯着姜夕瑶，咬牙切齿道。
“夕、瑶，你休要胡言乱语，为师的剑怎么会有毒。”
“依我看，就是你动的手脚，你想要赢姜绾，谁不知道？”
姜夕瑶目光平静地落在他脸上。
“若是我，我为何要认输？”
牧痕是出了名的待人亲和，从不下重手，也基本不杀生，众人刚刚相信了他的话，听到姜夕瑶这么说，也十分奇怪，若是姜夕瑶下的手，她又怎么会认输？
见时机差不多，我走到姜夕瑶的身边，看了一眼牧痕，又看向宗主。
“宗主，姜绾有事要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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