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黑着脸,又看向了明玉,“陆五娘当真是觉得我家婢女推了你吗?”
“人要自证是很难的。”明玉道:“既然相爷作保说没有,那就不会有。”
王昊手不由自主抓紧,这话说的比谢玉还阴阳怪气,不过一小小庶女,怎敢的?
“好好好,你这意思老夫以势压人了?”
“陆五娘不敢。”明玉道:“但我的确是感觉被人推了。但既然我这个苦主说的话不算数,镇国公的眼也花了,那便罢了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王弗道:“什么叫罢了?有就有,没有就没有,这话说的,好像我们欺负了你似的。”
“弗姐姐说没有,那就是没有了。”明玉道:“毕竟我又不能自证。”
“陆明玉!”王弗尖叫,“你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是我家婢女有意害你吗?”
“笑话。”冯美晨道:“苦主受了冤还不能说吗?你们说没有就是没有?”
她说着就拉过明玉,“我车上有衣服,走,我先带你去换下衣服,别着凉了。”
“这事不说清楚不能走。”王昊道:“老夫一辈子清清白白,决不能因此事而损了名誉。”
“难道要陆五娘一直在这冻着?”谢玉道:“不如让陆五娘换身衣服,我们再好好说道说道。”
“民间高官受理后,原告被告都不能离开现场。”王昊一扬眉,“这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哦?”明玉道:“相爷的意思是……要去衙门审一审了?那我冻着就冻着吧。”
王昊沉着脸,“陆五娘,老夫早说了,你可能是察觉错了。”
“我感觉我没察觉错。”明玉道:“你家婢女的确是伸手用力推了我一下,而不是不小心扑上来的。不过相爷若觉我人微言轻,说话不足以取信,此事揭过亦可。”
王昊有点惊讶。
这陆家五娘年岁不大,可话句句都能将人逼入死角,这当真只有十五岁?
他脑子快速翻转,思考了一番后,便问向婢女:“你当真是有意的?”
“老爷冤枉,奴婢不敢啊!”
“来人!”
王昊喊道:“取竹条!”
说罢又冲婢女道:“看来不让你吃点苦,你不会如实招。你想清楚,到底有没有!”
婢女忙磕头,“老爷,奴婢与陆五娘无冤无仇,没有理由要害她啊!您今天就是打死奴婢,奴婢也不能认自已没做过的事啊。”她说着便是呜呜哭了起来。
王昊却不理,只让仆人取来竹条,“行刑。”
婢女站了起来,哭哭啼啼地拉上裤脚,行刑的粗使婆子拿着竹条对着她的小腿抽打了起来。
这是相当侮辱人的刑罚。
古代女人的身体哪里能被人看见?当众将裤腿拉开,用竹条抽打,不光是身体的折磨也是心理的折磨。
“啪|啪|啪”几竹条下去,婢女的小腿已了起来,甚至渗出了血珠。但她的嘴很紧,就是死死咬着没有推明玉这条,无论怎么打都不松口。
“够了吧?”卞一鸣道:“再打下去跟屈打成招有什么区别?陆五娘,许真是你察觉错了。”
明玉点头,“是啊,我早说了,我的感觉可能是错的。但相爷非要审个明白,那就审一审吧。”
想要让王昊交出家里奴仆是不可能的。不过能让他当着诸多人的面打一顿这婢女,也算是出了口气了。
王昊沉着脸,问明玉道:“陆五娘还有什么疑虑?”
“没有了。”
这回答让王昊的心里又是微微颤动:好一个知进退!
“多谢王相秉公处理。”明玉福了福身,“我现在能去换衣服了吗?”
“陆五娘请自便。来人,给陆五娘准备个房间换衣。”
冯美晨让婢女去车上拿了自已的衣服,陪着明玉去换衣服。
等门关上,她便问:“那婢女推你了,你当真没察觉错?”
“没有。”
明玉道:“她伸出手用力推了我一下,我没感觉错。”
“可恨!”冯美晨道:“我没有看见,不然再多我一个人,今日这事就定不能善了。”
“在场的也不都是瞎子。”明玉道:“只是不想管闲事罢了。再者,真相如何,看客心里也都有数。”明玉将衣服换好,又松开发簪,一边细细擦着头发,一边道:“欲盖弥彰之举只能骗骗自已罢了。”
“他们就是欺人太甚。”冯美晨气鼓鼓地道:“伤身害命的事都想得出来,这定是王弗指使的!你今天那首词,写得惊|艳极了,我知她心眼小,却不知可以小到这地步,竟要害你。”
“以后提防着点她就是了。”明玉道:“也的确没证据。不过此事一出,必也会引起非议的。她王弗犯了事还想当清清白白的人,那没门!”
明玉垂下眼,将眼底的冷意藏起。
这事必须好好跟自已父亲说下了。
出了这样的事,茶话会虽还能开下去,可气氛到底不如之前。明玉也借着身体不适的借口,要提前离去。
王氏为了维持风度,留下没走。明玉自已走出了静园,正准备上马车时,却见谢玉走了出来。
明玉忙行礼,“今日多谢国公了。”
“什么忙也没帮上。”谢玉道:“谢就不用了。”
“没有国公救我,我可就淹死了。”
谢玉眯眼,“可我怎么觉得你会凫水?”
明玉脸微微发烫,“国公何有此言?”
谢玉想了想,道:“罢了,许是我错觉。只是见你捏住自已鼻子,以为你可能会凫水。”
“只是本能罢了。”明玉道:“听院里粗使婆婆说过,凫水要憋住气,我落水后喝了几口水,便捏住了自已鼻子,憋住了气。”
谢玉点点头。想了想,便道:“今日之事显是有人要害你,你且与你父亲说声吧。”
明玉笑了,“我会跟父亲说的。只是这官司能不能打出来却是没个一定了。”
“哼。”谢玉冷哼,“他以为打了自已婢女就能堵住世人的嘴?今日之事,看明白的人太多了。只是畏惧权势,不敢面上说罢了。”
“福兮祸兮所倚,祸兮福兮所伏,倒也不必太放心上。害我之人最在意的东西会因此事有损……最后还指不定是谁更难过呢。”
谢玉看了明玉一眼,冷声道:“若有人想害我性命,我必不会让她活得舒坦。”
明玉笑了笑,“是,国公爷是真性情的人。”说着便是福了福身,“我身体略感不适,就先回家去了。国公救命之恩,我会与父亲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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