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你出去干什么?"
"——"
John跑了两步上前一把抓住陈攸的肩膀,这才将人留住。
"你该不会因为老大,所以.....生气了吧?"这一次他学聪明了,知道委婉一点。
陈攸猛地转头,冷淡的眼眸周围萦绕的都是月光的肃穆。
"我生气什么?"她反问道。
John语塞,这家伙就差把不爽两个字刻在脸上了,还问他生气什么,不知道有多明显吗?
"我知道你是因为老大总心软所以生气,可她是医生....."
陈攸冷笑:"好像说的我不是医生一样,谁怪她心软了?"
"好吧。"John某一瞬间有点恨自已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两人相对而站,沙漠中缺少电力,当地人又不会用太阳能,所以此刻四周都是漆黑一片,仅有屋内的一盏油灯勉强视物。
陈攸撇开眼,别扭地望着远处被风吹起的布条。
其实她说完后就后悔了,或许John说的对,陆思源那人就这样,没什么好生气的。
良久,John双手插兜,倒是颇一副英伦绅士的错觉。
"你喜欢老大,对吗?"他问。
这次陈攸没有说话,像是默认了,又像是交给沙漠的狂风帮她回答。
*
等陈攸和John两人重新回到屋内,陆思源已经收拾好了餐具,听到动静也只是淡淡抬起头瞥他们一眼。
"去哪了?"
John笑嘻嘻开口:"老大,你都不知道,沙漠的星空也太好看了。"
陈攸沉着脸朝他翻了个白眼,这个人到底有多不会撒谎?不会说还不如闭嘴。
好在陆思源没有过多纠结这个问题,像是在寻找什么,眉头高高耸起。
"我们这还有没有厚的被子?"
末了,她又补充了一句:"干净一点的。"
陈攸立马就想到她这是在给救回来的女孩找被子御寒,当即就泼了盆冷水过去。
"喏,只有那一床,还是他们英国佬捐赠的呢。"
说他们两个字时,她用手指了指John,言语间不乏嘲弄。
John不开心了:"我们英国佬怎么了?总比某些——"
"行了。"
陆思源打断这二人,同时将手上的军用水杯重重放在木桌上,溅起一层沙灰。
然后以命令的口吻道:"John你去抱点干柴进来。"
"是,我亲爱的队长!"
John曾经在英国海军服役,听了陆思源的话后,还给她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等John走后,陆思源掀眸看向陈攸:"你今晚怎么了?好像情绪不太对。"
身为队长,陆思源一直对队员的心理状况很重视。
毕竟在这鸟不拉屎,每天面对贫瘠干旱病痛等一系列恶劣条件的鬼地方,人的内心很难不出问题。
比起外界赋予的痛,内心的崩溃绝对是更悲惨的。
"和我说说,好吗?"她靠上身后的桌子,双手抱臂,身旁的油灯照亮了她的半张脸,却仍无法挡住这人的魅力。
陈攸喉咙紧了紧,没敢和她对视。
"没什么,就是担心Abeni和Hasna,怕她们遇到危险。"
"我记得她们俩有电话,试过了吗?"
其实陆思源也一直放心不下,只不过为了不造成内部恐慌,才没有表现出来。
沙漠就是这样,只需要一点点破绽,就能使弱小的人类一败涂地。
陈攸见她的注意力被分开,心下松了口气,可同时又不免感到一阵失落。
"John早前试过了,没信号打不通。"
"好了,别担心,明天中午开车去看看,下午我给那群黑帮的头儿包扎,他们给了我十美金,不用担心油钱。"
话音落下,身边突兀地传来一声轻笑。
陆思源转头看过去,陈攸恰好也转过头在看她。
四目相对,陈攸率先移开目光。
"笑什么?"陆思源不明所以。
陈攸摇摇头,笑意却未完全褪去:"没什么,就是想,我在你心里,是不是都快成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了。"
陆思源也笑了:"没你的话,小队早就破产了。"
这时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陈攸率先发觉,听声响,绝对不是John那个冒失鬼。
她迅速转身,眼中满是警惕。
在目光触及霍以茉那张皱巴巴的小脸时,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排斥意味更浓。
陆思源的听力因为炸弹爆炸受损,还是余光察觉到陈攸的动作,紧跟着一块转身,这才发现有人靠近。
"怎么了?"见来者是霍以茉,眼神立刻柔了下来,轻声问道。
霍以茉的目光先是在陈攸充满戒备的脸上停留片刻,随后望向陆思源,柔弱一笑。
"厕所在哪里?"
回答她的却是陈攸:"出门左拐,用木板围起来的那个就是。"
既然她回答了,陆思源也不再多说什么,可霍以茉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你还想做什么?"陈攸声线冷冽,倒没有表露太多攻击性。
霍以茉眼中划过一瞬的难堪,但还是定定地望着陆思源,并不理陈攸。
她的目光难以忽视,陆思源这时也开口了:"有什么就说吧。"
"你可以陪我去吗?"
显然,这话是对陆思源问出来的。
"你是小孩子吗?枪械玩的那么溜,还会怕?"
陈攸再也忍不住,直接质问出口。
这时陆思源伸手在她的手腕上轻轻拍了拍,示意她稍安勿躁,陈攸这才有所收敛。
"厕所就在外面几米,如果出问题,你可以直接叫出来,我们听的见。"
言外之意,我不会陪你去。
或许是在这个人身上看到了几分死去妹妹的模样,所以陆思源才会对她格外用心一些。
但她的用心,也只存在于对霍以茉多几分耐心,而不是无条件地做保镖佣人。
陈攸和John都说她仁慈,实际上,碰到该杀的人,陆思源从不会手软。
她的心,远比陈攸和John以为的还要硬。
霍以茉没动,而是选择执拗地立在原地,伤口带来的疼痛让她的脸又白了几分,哪怕昏黄的油灯都染不上色。
半晌,她张开干裂的双唇,轻轻地说:"我怕黑。"
陆思源垂下眼眸,指尖蓦地颤了颤。
太像了,连小习惯都一样。
末了,她掀起眼皮:"我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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