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我猜错了，这趟货确实是周总的货，这里的死人也都是犯了事的人，其中就有上次豪子杀得那几个人，死了也是死了，不如运过来赚点钱。周龙山虽然不差钱，但是白给的谁不要。
而且这批货还是骆驼主动联系的周龙山，所以周龙山顺便就答应了。刚好也是处理尸体了。
阿九之所以会被我威胁，是因为他在其中动了手脚，货确实没问题，但是重量出了问题。
"只不过周总不知道，少的45公斤里，有个不该活的人。"他的声音混着引擎轰鸣变得模糊。”
在船上的时候他可以不告诉我这些，可能是留了恻隐之心，也可能是怕我发现不对的时候私自联系周总。
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怕骆驼首接联系到周总。这种可能性是最大的。
我问他为什么告诉我，他却说想让我活着，他一说我一听，假装领了心意。
要真是想让我活着就不会让我送这趟货了。
“那丫头是缅甸赌场的会计，查到了周总洗钱的账本。”
“本来该和其他人一起做成‘货物’运回来，不过她跪在我面前求我时，那双眼睛...”阿九顿了顿。
他盯着车窗外飞掠的沙丘，像是陷入回忆：“那丫头跪在我面前求我时，那双眼睛...和我当年在仰光街被人追着砍，求到周总面前的眼神一模一样。”
他拿出蝴蝶刀的冷光在他指尖翻转，突然狠狠扎进座椅，皮革发出撕裂的声响。
这个人本应该死在缅甸，尸体会被送过来。
阿九在手下面前假装杀了她，实际上并没有伤及要害。
原来是他救了个女孩，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阿九这人看起来玩世不恭做事也够果断，没想到他居然会救人。
“周总要是知道我救了这丫头，咱俩都得变成真正的'货物'。”
他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亮子，这件事你也知道，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骆驼不会轻易罢休，周总更不是吃素的。”
“这件事不是己经解决了吗？差的重量也几倍的赔给他了。”
“呵，解决？”阿九冷笑一声。
“打电话说的那些估计他早就听到了，这批货的重量出了问题，就算你不联系周总，他也会自己联系周总的。”
“他刚拿了一百万，还会...”话没说完，就被阿九打断。
“骆驼这种人，眼里只有钱。一百万买他闭嘴远远不够。”
“那你说怎么办？”我问：“难道要再给他100万吗？”
阿九猛地转头，目光如刀剜在我脸上。
“因为你的一个电话让骆驼咬掉这么大一块肉，他妈的，我去接你的时候，他打电话要的是200万，你不知道？这趟货才多少钱？都给他了，我们赚什么？货都免费送他？”
我哪知道这些，骆驼又没让我听到电话的内容。怪不得他挂了电话，特别高兴的就给我松绑了。
“现在他只收到了100万，另外的100万要在三天之内给，就怕给了这笔钱也是无底洞。”
“那他是本地人，地头蛇，我们拿什么跟他斗？”
阿九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那就找他的把柄。既然他能抓住我们的小辫子，我们就得挖出他藏着的脏东西，让他不敢张嘴。”
这地方听说周总也只来过两次次，都是过来谈生意的，难不成阿九会在这种地方有人脉。
让我没想到的是没想到阿九在迪拜还真有人脉，他居然认识当地的毒贩头子。
两人之前有过一面之缘。
这回听说阿九来了迪拜立刻派手下过去接，现在开的这辆改装路虎就是毒贩头子给他的。
我看着他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翻了翻，最终手指停留在陈广山的名字上，犹豫了一下还是拨了过去，阿九的喉结随着拨号音上下滚动。
“广山哥，我到这儿了一切都好，胖子把车送过来了，还给我订了酒店，这不是让你破费了嘛？”他对着听筒挤出谄媚的笑。
“对了，想打听个叫骆驼的本地人，做货运的，您有印象吗？”
电流声里传来陈广山沙哑的轻笑：“迪拜最值钱的是石油，最不值钱的就是秘密。都忌讳知道别人的秘密，兄弟，你怎么还，”
“哥，跟你说实话吧，这趟货不是我送的，是我一个好哥们儿，他这儿出了点儿问题，我也不能不管他啊。”
阿九突然攥紧手机。“周总的性子您也清楚，要是骆驼乱说话，我哥们这条命就算交代在迪拜了。”
周龙山最忌讳的就是别人骗他，无论任何人只要骗了他，他绝对不会让这人活着。一起开疆扩土的兄弟，都死了好几个，更何况是一个不听话的手下。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背景音里传来抽水烟的咕噜声。“骆驼这人我有耳闻，”陈广山的声音压低，“关于他的事儿我知道的不多，他经常去一个叫卡萨的夜总会。”
“好，我知道了，谢了哥。”
“迪拜这滩边多深你自己掂量。”
挂断电话后，车窗映出他皱成川字的眉。
“广山哥能松口己经够义气了。”阿九把手机揣进兜里，发动车子时引擎轰鸣刺破寂静，“在迪拜，连风都长着眼睛，这边的人非富即贵，知道太多秘密的人，坟头草都比别人高半截。”
他猛踩油门，轮胎碾过沙地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陈广山能告诉我们的只有这么多了，阿九清楚，在这灰色地带，这己是难得的情分。
车载电台里阿拉伯语的情歌婉转悠扬，却压不住阿九频频敲击方向盘的烦躁节奏。
今天太晚了，天都黑了，过一会儿夜总会也该下班儿了。
所以我们打算明天再去。阿九就开着改装的路虎。
他猛打方向盘，改装路虎的轮胎在柏油路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没一会就回到了迪拜市区，可能是在缅甸待久了，感觉这边真是太繁华了。
这种高楼大厦，离开上海之后好像己经很久没见过了。
没一会就到了陈广山手下给安排的酒店门口。
路虎缓缓驶入酒店专属车道，两列身着传统阿拉伯白袍、头戴红白格纹库菲亚头巾的迎宾侍者即刻列队而立。
门廊下的水晶吊灯将“七星级皇家棕榈酒店”的字样照得熠熠生辉。
陈广山安排的酒店透着股奢靡劲儿，走进酒店连空气中都浮动着中东特有的檀香与雪松混合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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