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五 城外官道上
新春的鞭炮声还在耳畔回响,空气中尚残留着几分喜庆的烟火气息。
城外官道上,一匹乌骓骏马疾驰而过,马背上的连成轩身姿挺拔如松,一袭黑袍随风猎猎作响。他面上一如既往地戴着那张神秘的潜龙入渊面具,只露出一双深邃若幽潭的眼眸,幽暗中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冷意,仿若能洞悉这世间的一切阴谋诡谲。
这是他惯常往返魏郡与武元山的路途,往昔虽谈不上繁华热闹,却也总有行人商旅往来,为这荒僻之路添几分人气。可今日,寒风仿若冰刀般割面,官道两旁的枯草在风中瑟瑟发抖,四周一片死寂,莫名地透着一股子阴森寒意,让人心生不安。
连成轩剑眉微蹙,心底那根警觉之弦悄然绷紧,多年行走江湖的敏锐直觉告诉他,平静之下暗流涌动,怕是有什么不寻常之事即将发生。
行至一处两山夹峙的山谷,四周峭壁陡立,仿若鬼斧神工雕琢而成的天然牢笼,将前路死死锁住。突然,一阵尖锐的破风声从身后袭来,连成轩仿若早有预感,侧身一闪,一道寒芒裹挟着劲风擦肩而过,“嗖” 地钉入前方土地,竟是一支淬了毒的利箭。
他回首望去,只见一群黑衣人仿若鬼魅般从山谷两侧涌出,个个身形矫健,行动敏捷,蒙着面,只露出一双双透着凶光的眼睛,显然是训练有素的高手,而且是有备而来。
“哼,看来是有鼠辈想要阻拦我去路。” 连成轩冷哼一声,声若洪钟,在山谷间激荡回响,惊得几只栖息的寒鸦 “呱呱” 叫着飞散而去。
他双腿猛地一夹马腹,乌骓马通灵般长嘶一声,前蹄扬起,摆出一副迎战的姿态。
刹那间,战斗拉开序幕。
连成轩仿若蛟龙出海,从马背上飞身而下,手中长剑一抖,剑鸣之声仿若龙吟,响彻山谷。他身形灵动,仿若鬼魅穿梭,剑法凌厉无匹,每一剑挥出都带着开天裂地的气势,直逼黑衣人要害。
黑衣人也绝非泛泛之辈,他们相互配合默契,刀光剑影间,或攻或守,仿若一张紧密的大网,试图将连成轩困于其中。
一时间,山谷中仿若奏响了一场激烈的金属交响乐,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
连成轩与数十人你来我往,身影仿若旋风般交错,转眼间便已打斗上百回合。
他心中暗自惊叹,这群黑衣人武功高强,招式狠辣,绝非一般江湖匪盗可比,背后定是有一股强大而隐秘的势力在操控。
但连成轩自幼在武元山刻苦习武,又历经无数生死实战磨炼,心中毫无惧意,反而越战越勇。只见他剑法突变,仿若狂风暴雨倾盆而下,迅猛而又密不透风,一时间竟打得黑衣人连连败退。
“哼,就凭你们这些鼠辈,也想拦下我?” 连成轩边战边冷喝,声震四方。
终于,在连成轩的一轮强攻之下,黑衣人渐渐不敌,纷纷倒下。
只剩下领头的一人,还在负隅顽抗。
连成轩眼神一凛,仿若寒星,决定留下此人活口,探寻背后真相。他身形一闪,仿若瞬移,瞬间来到领头人面前,长剑一横,抵住对方咽喉:“说,为何要伏击我?背后何人指使?”
领头人眼神闪躲,透着几分惊恐与决绝。他紧咬下唇,犹豫片刻后,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硝石…… 奉命刺杀武元山少主……”
连成轩眉头紧皱,心中疑惑更深。硝石?这与刺杀自已有何关联?
还未等他继续追问,领头人突然脸色一变,仿若下定了必死的决心,猛地咬舌自尽,鲜血从嘴角汩汩涌出,瞬间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襟。
“可恶!” 连成轩怒喝一声,心中满是懊恼。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俯身搜查领头人的尸体,试图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果不其然,在其衣角处,他发现了一枚令牌,令牌质地精良,上面雕刻着精致的龙纹,仿若在昭示着它不凡的身份 —— 竟是属于皇室的令牌。
连成轩脸色凝重,仿若乌云密布。此事竟牵扯到皇室,看来背后的阴谋远比他想象的更为复杂。他深知此事重大,不敢有丝毫耽搁,收起令牌,翻身上马,向着武元山疾驰而去。
回到武元山,连成轩径直踏入议事堂,“砰” 地一声将长剑拍在桌上,面具下的面庞冷峻如霜:“众弟子听令!” 声音仿若洪钟,震得堂内烛火摇曳。
一众弟子迅速赶来,齐声抱拳:“少主有何吩咐?”
“今日我在归途遭遇伏击,事态严重。你们即刻分散,前往各个暗桩,务必查清楚背后的势力。重点排查绮梦轩,我怀疑此事与它脱不了干系。” 连成轩目光如炬,仿若能穿透黑暗,看清隐藏在背后的真相。
弟子们齐声领命,仿若一群敏捷的燕子,迅速奔赴各自任务。
数日后,派出去的弟子陆续归来。一名亲信弟子匆匆入堂,单膝跪地:“少主,查到了!绮梦轩大有文章。”
连成轩眼眸一亮,微微前倾身子:“快说!”
“绮梦轩看似是一家普通的风月场所,实则暗藏玄机。表面上,它的背后之主是东平王刘桓,荀氏家主荀大仁和郡尉赵忠也挂名其中,仿若撑起一片虚假的繁荣。但深入调查后却发现,绮梦轩的现任掌事怜昕夫人,才是最为关键的人物。” 弟子娓娓道来。
“这怜昕夫人什么来头?” 连成轩追问。
“平日里,她一副风情万种、八面玲珑的模样,仿若周旋于权贵之间的花蝴蝶,深受东平王刘桓的信任,众人皆以为她是刘桓的心腹。可实际上,她真正的身份是归属帝王直属、可检查文武百官的监察院之人。如此复杂隐秘的身份,仿若层层迷雾,将绮梦轩包裹其中,让人看不清背后的真相。” 弟子神色凝重地汇报着。
连成轩坐在武元山的议事堂内,手中把玩着那枚皇室令牌,目光仿若穿越千山万水,陷入沉思。
此次发现,仿若一颗重磅炸弹,将平静的江湖水面掀起惊涛骇浪。
他深知,自已已然卷入一场巨大的阴谋漩涡之中,而这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想要解开谜团、护得武元山周全,还需步步为营、小心谨慎……
“传令下去,继续盯紧绮梦轩,一有动静即刻回报。” 连成轩最终开口,声音沉稳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少主!” 弟子领命退下。
议事堂内,烛火摇曳,连成轩的身影仿若被拉长,投射在墙壁上,仿若一座孤寂而坚毅的山峰,独自面对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荀宅 正月初八
荀家庄园,坐落于魏郡城郊,占地广袤,楼阁错落有致,朱漆大门彰显着家族的威严。然而,此刻在那阴森的议事堂内,气氛却凝重得仿若能凝出水来。
荀家现任家主荀大仁,身形魁梧,面容冷峻,一双鹰眼透着精明与狠辣。他高坐于主位之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下都似敲在堂下众人的心间。
“报 ——” 一名小厮匆匆入内,单膝跪地,声音颤抖:“老爷,大事不妙,荀安…… 尸首找到了。”
荀大仁猛地一拍扶手,嚯地站起身来,怒目圆睁:“在哪里发现的?” 声音仿若洪钟,震得堂内烛火都晃了几晃。
小厮吓得头更低了,嗫嚅着:“在梅林东南风的丛林深处的一个山洞中,有明显的埋尸痕迹,看样子…… 是死后被藏于此处。”
荀大仁来回踱步,心中怒火中烧。荀安,虽是家族奴籍,却因办事得力,向来深得他的信任,专司审查那李氏,百般审问,手段用尽,却仍然线索全无。
一想到李亲,荀大仁眼中闪过一丝阴鸷。那李亲,本是他用来拿捏对手的一颗棋子,将她掳来荀宅后却不安分,更有甚者,被她知晓那‘大业’,没想到她竟妄图逃离。荀安看管她时,不仅虐待有加,还色胆包天,多次对李亲行不轨之事,荀大仁虽有所耳闻,却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能逼问出秘密,些许 “手段” 又何妨?
如今荀安横死,荀大仁心底竟涌起一丝解气之感。这恶奴,终究是玩火自焚。
可转瞬,他又眉头紧锁,李亲被人救走,这才是心腹大患。若是她将荀家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公之于众,牵连了绮梦轩,或是上峰大业,荀家数百年的基业怕是毁于一旦。遥想当日他在现场所拾得绣帕,‘君’那醒目的字,似有所指。魏郡元城中,到这一辈能以君为字……是,魏氏。难道李亲被魏家救走了?
魏瑾那可是郡守,那李氏曾经可是魏瑾之妻,如今被他裹挟多年,这夺妻之恨,还有那二爷魏源又是北郑氏大镖师的乘龙快婿,如今即将调离魏郡,赴京任职。
“哼!” 荀大仁冷哼一声,眼中寒芒毕露,“不能坐以待毙,去,以家奴被杀为由,即刻报官。务必将此案闹大,我要让整个魏郡都盯着这事儿,看看是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底下的管家面露犹豫之色:“家主,这…… 若是报官,万一查到咱们荀家头上……”
荀大仁狠狠瞪他一眼:“蠢货!若不报官,等那李亲先发制人,你我还有活路?如今唯有先发制人,混淆视听,方可保荀家无恙。”
管家诺诺应下,赶忙去操办。
不日,魏郡城内便掀起轩然大波。荀家报案之事如长了翅膀般传遍大街小巷,百姓们议论纷纷。
“听闻了吗?荀家的家奴被杀,手段残忍啊!”
“是啊,这凶手也太胆大了,荀家可不是好惹的。”
而荀大仁暗中使力,买通一些好事之徒,将舆论风向悄然引向了魏家。
街头巷尾的流言蜚语,这一方遗落的绣帕,反倒成了杀人证据,人人都知这案子医院。流言仿若一场无形的风暴,迅速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逼得官府不得不介入严查。
县令衙门内,灯火通明。县令大人眉头紧锁,翻阅着案宗,心中暗忖:这案子看似简单的家奴被杀,背后却透着诡异,荀家如此大张旗鼓,又牵扯到郡守大人千金,怕是棘手至极。
外有百姓舆论纷纷,内有荀氏族人声泪俱下报案,县令百般无奈下,只能吩咐人将此卷宗上呈至郡守魏瑾定夺。并对荀氏族人作出回应:“替本官回你家主,本官以卷案件上呈,定当彻查,绝不放过一个可疑之人。” 心中却对荀大仁的这番作态存了几分疑虑。
此刻,魏府的政君尚不知晓,一场因荀家阴谋掀起的惊涛骇浪,正朝着她汹涌袭来,即将打破她原本就不平静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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