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事李为源以为,祭奠使得人们在对伤亡的悼念的时刻,对生命产生敬畏,思考着反省。再对老太奶奶过逝后又立刻的祭祀,让人们尊崇祖德的时候,想起传承的,回到生活上来,感受着发生的变化,需要一次对哲学的思考。静观其变,看人们的反应,看参杜少冲及赵秉宗领导的外来力量的动向。一切看似风平浪静,明眼人眼里,暗涛汹涌。
由赵秉宗领导的组织自进入灵安岛以来,发现精心策划的行动,变得如同一无用处,处境如迷雾一般。一进入灵安岛就被严重警告稍安勿动,而奇怪的是从杜少冲处得到的回复也是这样,被迫停泊在海上。一段时间以来的回复没有改变,这让组织内部很不耐其烦,对自身组织的定位出现很大的分歧。有的武断以为不必顾及杜少冲和李为源之间究竟怎样,现在是既然已经进入灵安岛,完全可以不受谁的约束,目的不变,计划做出调整,还如来这里的初衷。有的人没有预料到这么快出现杜少冲这一变化,但事情已到这一地步,现在的处境如同人生地不熟,只能暂时听从杜少冲。其实还有另外少数一部分人,虽然意识到杜少冲的变化,但也能感觉到杜少冲的作用,因为若不然早被袭击了。赵秉宗明白,与灵安岛的力量对比悬殊,轻举妄动绝不是明智举动,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只不过对组织内部欠一个交代。内部分裂迹象又是不得不慎重面对的,赵秉宗不得已,派出一支小分队登陆收集情报,同时也为事态的最坏打算做准备,由陈天元领导秘密潜入。
李为源意识到,杜少冲使得赵秉宗组织的出现,并不是各种猜测的结果,本质是灵安岛后的复杂背景的体现。长期以来在所有的问题上基本基于共识,慢慢的,不同的思想会被绑架,而在共识之下,异见上升不到层面上,但不会消失,却在积累。当面对灵安岛危机后,主流达成共识要付诸实践时,在人们不愿冒险做出改变这一根本下,像是触及底线般,不同思想的人便不会有更多的考虑,表现出存在。天外人的担心固然存在,但这也许是一个好的借口,到灵安岛现在的变化,不会有人没有想到。一直在重视灵安岛的生存环境的问题,这一点却没有引起足够的关注,这是一个很大的失误。威黄世宪和相江伯僚意识到,长期存在于自身的问题没有很好的去考虑到,这些问题是造成目前局面的原因。既然已经出现了以对抗表达异见的情况,一方面是要安抚下来,更重要的一方面是去解决。如果尝试强压下去,那么将会引起流血冲突,开此先例,对未来的造成的深远影响不可估量,远不是隐患那么简单。黄世宪和江伯僚努力稳住局面,赞赏李为源的冷静,对杜少冲的计划行为中止感到欣慰,努力撮合各方会谈。
杜少冲陷入进退两难的尴尬中。和,很难替灵安岛对赵秉宗组织的安顿考虑周到;不和,继续下去的话,对灵安岛的破坏心里有数,又很难去对未来想象。杜少冲倾向于选择第一种选择。在真正面临到灵安岛的伤亡后,产生更为重要的看法,对生命,杜少冲改变了以前的决定。对于黄世宪和江伯僚的撮合,杜少冲在很大程度上也都在配合。
这件事很棘手,悬而不决,慢慢地,李为源以为没有时间再继续等待下去。灵安岛以前总是在躲避,在这一个角落,有了一片天地,如今不堪重负,又将面临选择。既然已经对做出的选择下定了决心,在这一过程中的坎坷只是会把既定的路线更为曲折,趋势不为所变。为此,首先要与黄世宪和江伯僚说明。
李为源把黄世宪和江伯僚叫过来,三人相聚在一房间,站立面谈。李为源开门见山的说:“最近发生了很多的事,但我想请大家还是把目光放到生存空间受限的反应上来,这一件事刻不容缓了。”黄世宪和江伯僚大吃一惊,本以为是着手解决眼下事,没想到李为源有跳过之意,黄世宪不禁问道:“现在还是克制的时候,一举一动都要慎重,避免平衡被打破使得局面失控。”江伯僚也说道:“目前以和为贵,事也急不得。突然的新生事物打破现有状态,除了守旧的,又会有多少一下子能明白过来的,其实还是接受的时间问题。当人们还没有做出慎重的决定之前,新生的事物也有可能最终成为一场辩论,还是从现有状态去改变。时机,时间,有一个过程,不能以一个结果去看待。”李为源深吸一口气,好一会儿才说道:“灵安岛的空间有限,所具有的优势不肯保证始终领先,外面的世界每一进步,我们都要弥补生存空间巨大差距的不足,而如今世界进步的脚步是飞跃的,我们为此所谓的保持更要付出加倍的努力却不得不面对优势差距在缩小的事实。我们是怎样的尽力,却在面对现实而更添一担忧,一直以来全岛的人有多少在这阴影下做着怎样的努力试图摆脱而还未来得及享受自己所创造的美好生活,这是我们的悲哀。我想请大家有这样的认识,整个人类,灵安岛又算其中多大一部分?有思想就有进步,灵安岛对外界是隔离的世界,我们在人数总和的力量和所处环境对比之下,大家可想而知。我心里有这样一种预感,世界不用超越我们,时间可以是任何一个时候,我们会处于世界的包围之中,大家可以想象一下那时的场景吗?”黄世宪说:“眼下就有事,解决不了就什么都过不去。”李为源说:“玄佩,这倒不是,其实我也有考虑的结果。”黄世宪说:“木子找我们是有要事说啊。”李为源说:“玄佩,帛,我有一想法不知道你们怎么看。我们的既定方针可以继续实行,只不过战略思想要作改变。原本以线拉出一片,这次我们要建立据点,复制灵安岛。我们在人数和生存空间控制在一定水平,在我们现有的基础上,对外界的压力会小很多。”黄世宪说:“木子,现在岛内出现分歧,上升到对抗层面,如果不化解,继续按方针执行的结果可能会出现分裂,这是我们最不愿看到的。”李为源说:“玄佩说的正是,大家有什么想法先说出来,解决需要找到真正的方向。”江伯僚说:“有些路不能带着问题去走。我与杜少冲联系,我们内部的统一是先决条件,其他的问题后面再说。”
杜少冲无论以何出发点,使得灵安岛处于战争边缘,内心深受谴责。实不情愿,只想尽早结束危机,但又不甘就此罢战。矛盾制约着人们的思考,就是要解决,思想路线合理唯一确定下来。回想起这一起事件,当初的发起如今看来如同是一种压抑的宣泄,面对僵局,才发觉考虑到但是想象的感受不够,看待问题的想法也正在发生着变化。
陈文和小芳他们自典庆后,没有过度的沉浸在那喜悦中,反而很快也被笼罩着的氛围所影响,不免也忧心忡忡起来。小凤说:“好好的一切,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青春年龄 而一切又发生的那么快。”青青说:“太多的感慨太多的感情。这次灵安岛的生死攸关之际,合则一统,裂则大乱。”张武强提醒青青不要说的如此紧张,而赵飞却也说道:“事态很有不利之势。一触即发之际稍一意外,不可预料,灵安岛应快快下决心,早早作打算。”刘明民问:“你有什么预感?该做什么打算?说来听听。”赵飞说:“这么重大的一件事,我也不敢妄言,只个人有太多想法,借此抒发吧。如今这里的社会形态实在太超出我们想像了,我甚至不敢想像人类是否会有这样的未来。但是在这短短几天在灵安岛上的点点滴滴的所见所闻,这确实是已存在的事实。我想到一个更令人深思的问题,假如这里代表人类的未来,而未来的某一天人类社会就是这个样子,那么,是不是也会遇到类似的问题呢,到时候整个人类又该怎么办?要么宇宙空间有无限宽广,要么,人类社会有可能倒退,永远不会越过。问我怎么办?如果相信人类的潜力是无限的话,也许永远不会知道以后是个什么样子,这就是人类的出路。”青青说:“想不到阿飞还有这么一些想法,是雪儿教你的吧。人家只问你眼下的,你这么一说让有了的也让你给搅了。”青青刚说出话来,大家愣是没有想到,一阵吃惊,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等到反应过来,全都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说者无意,说着的人也有不为所动的,等笑过一阵之后,云雪突然向小芳问道:“冒昧问一下,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祭祀、祭奠、庆典,从头至尾是你们?我们现在是什么状态,感觉奇怪没有被调查?我们安顿下来靠你们,庆典被安排也是因为有你们,所有因为有你们我们才有现在这样?你们和我们一样,都还只是孩子啊。”不想云雪问出这么一句,大伙儿心里捏着一把汗,却不料小芳如轻松般笑了起来,说:“若要我说来,倒想先说你一句,几次说过,各尽其力。我们有所想法,而大家都接受,便尽力。难道你们不觉得你们也已经这样了吗,我们问过你们。”云雪说:“这个可以理解,但还是这一点不能想象,你我年轻,是不是还处于学习阶段,你们做的事是能够在这一阶段胜任的吗?”小芳说:“如果我说我还不会一加一等于二,但我从事这些已有多少年了呢?这一个就不跟你争论下去了。”云雪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又无意说起说过不想说的事,就是无话可说。
何子山安慰云雪说:“我们知道你们的想法,不过事已至此,有些事暂时还是不要去想的好。生活就在眼前,不管是什么样的生活,在哪里,都是每一个人的人生一部分。”小芳说:“一直以来,你们只想离开,我们想让你们接受这里,并不是有所强留,你们完全可如我们一样,依心而为,而你们还是停留在以前,是你们自己放弃,而又错失这里的生活。”小凤他们像是听得懂,又听不懂,只是不敢闲话了。一阵沉默下来,两边伙伴也不知怎样才好,最后刘明民说道:“你们怎么想,只在于你们,可以全凭自己实现。路还很长,每一个人的路都很特别。大家也累了,接下来好好休息好来,调整来好的状态,崭新的开始吧。”说完,都起身来,道好离开。
陈天元和青青相遇又分别后,领导小分队,穿梭于密林中,不知遇到有多少艰辛万难。陈天元认真对待青青所言,要求全队散开,除注意隐蔽处外,得格外注意青青所言的怪植物。但这样的行进速度,有的队员便有异议:“她虽是你的学生,但她一个小姑娘亦能通过,我们任务在身,不可儿戏。”无奈之下,陈天元只得下令加快速度行进,但很不幸,马上便有几名队员触雷,更为糟糕的是,暴露了行踪。伤亡严重打击士气,又为所累,行进速度更为缓慢。这一点是陈天元领导不力所致,至少身为领导人为下属埋怨买账,陈天元对这致命错误不无认识,只是他更要考虑接下来如何应对。隐秘转移,在过河中,有不幸坠落大海,而在丛林中,又遭受到凶猛野兽攻击,队员骤减大半,只剩十几名。开展的方向可能就不对,在这一片完全陌生的土地上,危机四伏,又没有特别可借助的,行动的风险可想而知。陈天元率余部隐藏密林中,安营扎寨,分配人员,对周围展开调查。陈天元不再做无谓牺牲,时间再紧迫,必先有必要据点,合理分配力量,稳稳推进。
其实赵秉宗派陈天元的这一举动早被杜少冲发觉,只是杜少冲从大局的考虑暂时没有过问,但是,陈天元他们的触雷,以及对野生生物的杀戮,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部署在这一片的几位参都发觉到了陈天元,展开联合的秘密抓捕,很快把范围收缩到陈天元据点处。无路可逃,目前局势使得事件不能上升到层面上,抵抗是没有意义的,陈天元只得束手就擒。
灵安岛内所有的人都按兵不动,像是处在一场博弈之下。从赵秉宗进入灵安岛开始,杜少冲因为对战略的改变,对他们已经开始考虑安置。限定住了赵秉宗,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把安置他们的提议提出来,前提是灵安岛危机平息下来,但这时却突然曝出来,另杜少冲极其难堪。为避免造成错觉,这个时候找赵秉宗又不是,处境相当被动。
李为源却比杜少冲更为忧虑。在平静之下,灵安岛在表面上还能保持若无其事,曝出陈天元这一事来,很快意识到赵秉宗组织行动的迹象,如果他们是在焦虑之下采取的行动,事态的平息将会变得复杂。马上召集黄世宪和江伯僚商讨。李为源说:“赵秉宗开始有行动了,这不是一个好的征兆,大家有什么看法?”黄世宪说:“这件事首要的是还没有了解到与杜正丰的关系,从他的眼皮下登上岸,目前还没有掌握到他们之间关系变化。”江伯僚说:“现在应该主动提出对赵秉宗的安置,把他们先稳住,以免节外生枝对局面难以预料。”李为源感慨一句:“这一次赵秉宗带来可不少的人啊。”黄世宪说:“妇女和儿童都一并前来,看来他们原本没有回头的意思,这一件事我们没有给以足够的重视,好在现在还为时不晚。他们漂泊在海上有一段时间了,弱小可能坚持不了多久,我们可以先把妇女和儿童安置下来。”李为源跟江伯僚说:“帛,杜少冲和赵秉宗现在关系还得你先弄明白。刚玄佩所说的,对妇女和儿童先行安置事宜也请你负责,早早着手准备。”黄世宪说:“像黄小凤、赵青青和陈文他们六个人,现在跟田有芳他们在一起,岛上已有先例。”江伯僚说:“我也见过他们,还没有找过他们,一直忙着没有时间,有空我会去了解一下。”三人先行谈妥,李为源和黄世宪急忙联系各参,稍安勿躁,江伯僚实地走访,为确定一处安置地着手准备。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灵安岛笼罩在挥之不去的阴影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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