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修内心五味杂陈,原本所以为的,或对或错,但在陈天元弥留之际的洗礼下,抛弃所有的包袱,重拾起责任,回归到对眼前现实生活的向往中。看着双手,现在局面的波涛汹涌就是这双手掀起,要怎样再用来赎罪?在可悲的无奈下,以为算是把人都分离出来,看清了每一个人的真实面貌,这些面貌便不能再见。
不知道该往哪走,一阵天昏地暗之后,迷失了方向。所有人也好不到哪里,魏修才没走几步,就又再一次遇见迷路了的刚才几个人。只可惜,寡不敌众,他们也不是等闲之辈,警戒心很强,没有办法下手。他们迷路还没有走多远,在其他地方的人如果还有幸存的话,没有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所以,魏修要赶在他们之前,把这些人找出来,更容易下手。还好没走的太近撞见被发现,蹲下身子,轻轻的往后退去,扭头离开。
不久之后,遇到了四个人,他们竟然都毫发未损。他们一见魏修,赶紧凑了上来,把魏修搀扶着坐了下来。魏修身上受了不少皮肉伤,一人赶紧起身找水去。他们忙问道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指挥部怎么样了,魏修一语不发。他们等待着魏修的回应,注视着他,魏修一个个看过去,神情凝重。他们起先好奇,但慢慢察觉到,魏修的脸色总是给人以那么微妙,开始警惕起来。魏修只想等他们四人到齐后一并解决,等待的时机越来越不妙,他们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的诡异,他们开始生疑起来。魏修镇定下来,观察着他们的变化,手脚小心的伸展着,蓄势待发。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夺过最靠前一人身上的佩刀,架到脖子上手一横。其他两人早有戒心,见状,一人忙端起枪来,另一人扑了上来。魏修眼疾手快,手上的刀在手上随着手臂划过一道圆弧,直直的向举枪的那个人飞过去,刺中胸膛,应声倒地。说时迟那时快,另外一人已经扑了过来,魏修的手臂被拉起,被放倒在地,一只脚立马架到了脖子上。还没有缓过气来,只觉颈部一阵被勒紧感到麻木,脑袋缺氧。
忽然听到有人大喊:“住手。”出去打水的人回来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见魏修奄奄一息。索命的人听到喊叫声,抬头望了一眼,就在他这一迟疑的片刻,魏修脖子使劲一用力,一个转身,逃离出来,立马猛扑过去,用手臂把他脖子围住,放倒在地,双脚架到他身上,把他双手控制住。他自知逃脱不了,拼尽最后一口气,嘶哑着高喊找水回来的那一人快跑。找水的人惊呆了一会儿,回过神来,惊慌的跑走。
身上的人抽搐了几下,许久没了动静,魏修手发软,松了开来,整个人瘫倒在地,一呼一吸。好一会儿,坐了起来,看着身边的人,低头又看着自己的双手,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一个个的硬汉一条,他们是他带上岛的,一下子就没了退路,现在一个个又倒在自己手下,心里的坚强一次次的受到攻坚。铁定了心,心狠狠的一横,不再去想,重新站立起来,向着未知的路走去。
找水的人惊恐不已,慌不择路的逃跑,竟然也鬼使神差的让他遇到了原先与魏修在一起的人。他向他们述说着,听着的人无不暴跳如雷起来,“魏修,势与你两立。”“魏某,必要血债血偿。”……一阵怨气发泄之后,全都无话可说起来。
其中有一人,叫刘越强,开始深思熟虑起来。发泄归发泄,但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再梳理一遍,不免发现疑云重重。究竟是不是魏修从一开始就设计把他们引上岛?也许赵秉宗早与魏修密谋,由魏修带一部分人上岛,游击大肆破坏,能成气候便自己干,不依赖杜少冲,自己人里应外合。另一种更为可怕的后果就是,赵秉宗把赌注压在了灵安岛不会把他们赶尽杀绝,冒险使得一部分人做出牺牲,打破现有僵局,使得灵安岛尽快重视他们起来。刘越强已经意识到这一种情况,更以为,也许连赵秉宗自己也没想到,灵安岛会让他们来对付自己人,自相残杀,如果这是灵安岛的将计就计,那么,这一切都是自取灭亡。刘越强现在不再相信任何人,不再去想走出来的这一部分的定位,既然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他们只能团结起来,独立的一直走下去。
刘越强把自己大胆的分析在大家中间演讲起来,都以为找到出路了,众人把刘越强推向了领袖。虽然有人发出疑问,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认为是猜测,但他们现在还是需要一位领导,心里都明白路还是要靠他们自己走。许多的事,留下太多的想象空间,有的人在某一方面的解读下,事情便在这样的角度下成为事实。
魏修身体虚弱,自知单靠自己是不可能把他们都清除掉的,心里有一个方向,上岛源。
魏修跟着感觉走,走过很长一段路,终于还是来到了上岛源。上岛源上完好无损,他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但心里还是多了良心上的一丝的安心。路上行人很少,可能上岛源还是受到了影响,一片安静。突然,远处几个人影,鬼鬼祟祟,一眼辨认出就是自己带上岛的人。打起精神来,跟了上去。
那几个人摸索着前进,经过一门口,又停了下来,回过头来进屋里去。他们才进去,听得一声声的女声惊叫。这一叫让他们慌了神,赶紧都探出头来张望大街动静,见没什么动静,又都回屋里去,门也被关上。魏修感觉里面情况不妙,快步冲了上去,趁刚关门还没上紧,一大脚把门踹开。里面愣住了,全部目光都投向这。魏修扫了一眼,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把用刀指着女生的人手上的刀一把夺过来,二话不说一个挥手,一线红喷涌出来,没留下一句就倒了下去。其他人惊醒,蜂拥上去。魏修身中几刀,很快被两人控制住,只觉后头一个大脚,站立不支,跪倒在地。“终于找到他了,不能让他死的干脆。”一个个凶神恶煞,面目狰狞的挥拳踢脚,所有的气都撒向他。
屋里面女生就是小凤、青青和云雪。五个人摸索着到这里来,是来打探情报的,经过这屋,发现几个学生模样女生,自己以为好对付,就从她们身上下手。魏修突然的出现,没有带来多大的改变,也都命悬一线。
就在这时,隐约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个个都慌乱起来,两个人立马冲到门口埋伏,留下一个人控制住魏修,另一人把三个女生控制住。脚步声传到门口,三个人影散现,却是闻声赶来的陈文、赵飞和张武强。三个女生一看,他们的出现给了她们片刻的惊喜,但马上考虑到他们的安全,一个个眼神,使劲摇着头,终于忍不住,青青大喊一句:“快跑。”三个女生面前的人赶紧更近前,拿着刀晃着警告。门口两个人见是三个小孩,立马跳了出来。陈文他们的脚步停留了片刻,见这场景,没有迟疑,冲了进去。张武强一下跳了起来,一脚把控制着魏修的人踹飞。陈文和赵飞冲进去,见东西抡起来就往拿刀在女生面前晃的人。
他们四人吃惊不小,没想到这几个小孩这么不顾一切,一上来没片刻的吓住,就个个使起拳脚来。门口两个人见状,感觉到不妙,赶紧往里冲。魏修强忍伤痛,一个翻身,捡起地上一把刀,对准一个人,等着过来手挥了过去,半跪着,另一只脚伸直。两人冲的急,更没料到魏修清醒过来,意志力这么坚强,一个一只脚脚筋被割断,一个被绊了一下飞起来重重的的摔了下来。起身来,拉住小凤的手,向大家大喊道:“都快跑!”三个男生反应过来,把青青和云雪也拉上,就趁这一刻,冲出房间。
刚出房间来,迎面碰上赶来的小芳、刘明民、何子山和孙京兵,大伙赶紧向他们呼喊起来,赶紧回头跑。他们四个相互使了个眼色,三个男生迎面接住他们,小芳绕过他们,冲向了他们的房间。
才到门口,一人追着要出门来,小芳二话不说把他踢了回去,堵在门口。这一出脚不轻,只见这一人向着墙飞去,重重的打在墙上,滑落下来,洁白的墙面染红了一片,落下来一个翻身便见没了气。三个人面面相觑起来,小芳厉声问道:“你们为什要这样做?”三个人怒气冲冲,冲了上来,小芳与他们无话可说,一个飞跃,脚一起,迎面一人正好下巴赶上脚尖,只听得一声咯吱声,人双脚离地,落下地来,身子向上,脸却砸在了地上。小芳刚落地,一大脚提起就往一个人胸膛上踹去,一阵骨裂声,人往后退了几步,终于还是支撑不起,没有抬起头。小芳回头,头发一摆,从另一个人眼前划过,眼睛充满血丝,瞪的大大的,手举起刀猛向下扎去。小芳纵身一跃,倒立空中,头发又在他眼前晃起。举刀的手瞬时一阵剧痛,刹那又没了知觉,头低了下来在最后一刻看到,胸口冒出一个刀尖。就这样,手臂被折了过来,从背后捅进身体,世界天昏地暗,不见了踪影。屋里满是血腥,小芳没有停留,赶紧出房间去找他们。
没走多远就追上了,小芳跑前去一把拦住,来到魏修跟前,盯着他,问道:“你是什么人?”魏修奄奄一息,没有回答。刘明民赶紧说道:“小芳,他快不行了,有什么话等他好点再问吧。”小芳再上下打量了一番,心头是有些话要说的,还是无话可说,后退靠在一旁,注视着他们过去,后面也跟了过去。
隐隐约约,感觉一双温柔的双手在身上,忽然一阵气息靠近,一张模糊的脸庞就在跟前,本已失去知觉的脸突然感受到了几丝的头发停留,一丝清新的香味入鼻来。这是幻觉吗?一定要睁开双眼,哪怕是做梦也好,也要看清楚一点。
慢慢的睁开双眼,一阵刺眼,适应后,一张美丽的脸庞映入眼里。看到病人醒来,她笑了,魏修强忍着,也想挤出一个笑脸来,却力不从心,全身动弹不得。她皱起眉头来,不知道说着什么。突然,魏修脑海里不知道怎么散过一道光亮,是什么感觉,是那么的熟悉,不记得这感觉是好是坏了。猛然想起,一个眼神,是一个特别的眼神,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但在那一刻,烙在心底,一个深深地印记。
主治魏修的医生是张因,是她把他救活过来的。
江伯僚遇难过去没多久,但灵安岛一阵裂变,虽然上岛源被保护下来完好无损,但从其他地方送过来的伤病络绎不绝,张因没有过多的停留在失去丈夫的悲痛当中,投入到奉献急救当中。当魏修刚送过来时,已经失血过多,加上魏修疲劳所致,身体本来虚弱,经历这些后,生命垂危。张因尽职的治疗魏修,替他检查,悉心照顾。魏修从鬼门关被拉了回来,捡回一条命,又在张因的照顾之下,慢慢的恢复过来。
耽误了不少时日,魏修急着要离开,寻找剩下的人。魏修的身份还没有被清楚的确定下来,灵安岛便安排赵秉宗直接与魏修当面确认。因为魏修请求援手,这一点吸引住了黄世宪,因此,魏修要同时面对赵秉宗和黄世宪。
“魏修?”赵秉宗一见他,便把他名字叫起来,魏修赶紧回应道:“是,赵总。”刚一说话,黄世宪就察觉到了异样,只不出声,静坐一旁。赵秉宗赶紧说:“我现在不是你们以前的赵总,现在我暂时是管事的。”魏修虽然纳闷,刚以为尴尬,不想赵秉宗突然问道:“魏修,你是不是在那一晚偷偷上岛来了?”无数的眼睛盯着自己,魏修马上感觉到气氛不对了。魏修故作镇定,应着说道:“是。”赵秉宗厉声说道:“那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魏修不想身份这么快被戳穿,也不想狡辩,发生了那么多,现在捡回来一条命,纵然不够还,心里也多一份安心。魏修铁了心,说道:“不错,那一晚我也在其中,你们也不会想到,所有的人也是我带上岛的。”全场震惊,赵秉宗差一点没坐稳,脚瞪起地来把身子往上抬,重新坐稳来,回过头来望着黄世宪。黄世宪皱了一下眉头,不露声色,问道:“怎么回事?”大家就差冲上前去把魏修大卸八块以泄心头之恨,却不想黄世宪正襟危坐依故,全都不敢妄动。
魏修和盘托出,说:“我们是杜少冲作内应引进灵安岛来的,不想一来他倒先变起卦来,我们失去了自由,漂泊在一处海面上不能动弹。经过一段时间,我以为这样下去就是等待着完蛋,不想就一直这样。我们起先是想离开灵安岛,不想这外面有个看不见的东西,费尽周折,又回来了,根本出不去。这一下众生相更乱起来了,有的忍不住、恨不得就要硬冲上岛,鱼死网破。我自知自不量力,这样只是鲁莽之举,无济于事。我想到这么一堵墙横在两个不同世界之间,无中生有的东西要一直运行下去,维护是少不了的,上岛来把控制台找到破坏掉,弄出条缝来也好,我们就能出去了。那一晚的行动是我策划的,只不过上岛后没找到控制台,人生地不熟,待下去也只是时间问题,一不做二不休,大搞破坏,以为总会侥幸弄上的。后来天昏地暗的,发生了什么,成现在这样了。”所有的人越听越气,但黄世宪耐心的听魏修说完,又问道:“但后来你们发生什么了,为什么又要厮杀起来?”魏修平静的说了一句:“我见过陈天元了。”
黄世宪本就想到赵秉宗手下有奇人,等到一点点听下来后,明白眼前这一人就是问过赵秉宗,赵秉宗却一无所知的能耐之人。黄世宪追问道:“你了解到什么?”魏修说:“就像我们一见面,我刚一开口就露出了马脚,其实留在船上的人就在那一晚之后,马上被你们接纳了。”黄世宪又问道:“陈将军都跟你说了什么?”魏修说:“陈天元是奉了你们的命,找到了我,搞了偷袭,他的才能在魏某之上,他得手了。只不过就在这一刻,灵安岛的机制紊乱发挥影响起来,天崩地裂,所有的人也都难逃,那一刻死伤无数,陈天元也被一棵树砸中。魏某侥幸躲过一劫,等到平息下来后找到了陈天元,本来急救及时还有抢救的可能,只不过我带的人自以为赵总畏缩不敢作为也就罢了,现在还派人追杀,一看到背后突袭的人竟然是自己人,他们对陈天元拳打脚踢,魏某没能阻拦及时。魏某就一条简单想法,事前也跟他们约法三章,跟他们所说的也是魏某做人原则,我以为要与人活着的尊严,但他们粗暴对待陈天元,跟我相抵触,跟他们闹翻了。我本来的想法也是为了坚持自己的原则,但陈天元在弥留之际告诉我一些事,让我回头,我也感触很深。陈天元把事情告诉我,看得起魏某,是劝魏某回头,用最后一口气把未完成的责任托付于我,魏某在那一刻深受触动便决心领命。”黄世宪感慨说道:“陈将军久没联系上,没想到竟是这么可惜。”回过头来又对魏修说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魏修说:“我既然已经受命陈天元遗命,必有始有终。如今我魏某作为恐怕已经在他们传开,现在已两边不是。他们也是汉子一条,走上这路恐怕也没有回头了,少我魏某,定又会有更厉害角色出来。这一事因魏某而起,又受陈天元遗命,就让魏某竭尽去摆平,如果能活着回来,魏某烂命一条听凭处置。”
其实事情更有生变,黄世宪满脑子更有一件重要事,如临大敌,耐心听完魏修所言,挥了挥手,起身来,扬身而去,没有留下一句话。赵秉宗左右不理解黄世宪意思,既然什么话也没说,也当交由自己来处理。赵秉宗也对灵安岛更要紧事一无所知,坚持还是以为要把先前登岛的人找出来。魏修是有大过,但一番听下来,也觉他有悔意,在他身上找,以为有陈天元的影子,暂且给他一次机会。
赵秉宗再挑几十人,交与魏修。临行前,嘱咐他人,以大局为重,凡事听从魏修。魏修受重托,重出上岛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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