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水晶里的双生子
黑暗中的水晶婴儿发出幽绿光芒，将控制室映照得如同鬼蜮。我怀中的小宝突然停止哭泣，睁着与水晶婴儿一模一样的眼睛，轻声说："姐姐，我们是一体的。"
控制室的门被撞得砰砰作响，林默的嘶吼隔着金属门板传来："开门！让我救我的孩子！"
虎子挡在我身前，受伤的后腿不停颤抖，却仍发出威胁的低吼。我紧紧抱着小宝，目光在两个婴儿之间来回移动——一个在水晶里，一个在我怀中，却有着同样的面容和声音。
"707计划的真相，"水晶中的婴儿开口，声音带着诡异的回响，"是创造完美的时空锚点。爸爸用妈妈的心脏碎片和你的基因造出了我们，但我们是不完整的。"
我怀中的小宝接话："我们需要姐姐的血肉才能完整。只有这样，才能打开稳定的维度之门。"
控制台的屏幕突然亮起，显示出一行血红的倒计时：00:07:12。整个控制室开始震动，墙壁上的金属板一块块脱落，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管线。
"他们在抽取实验室的能量。"水晶婴儿的声音变得急促，"这个空间很快就要坍塌了。"
我突然明白过来："你们在拖延时间？"
两个婴儿同时露出诡异的微笑。我怀中的小宝突然变得沉重，皮肤开始泛出青灰色。我下意识想松开手，却发现自己的手掌像是粘在了他身上，皮肤下的血管正发出微弱的光芒。
"血缘链接启动了。"水晶婴儿轻声道，"姐姐，欢迎成为我们的一部分。"
控制室的门突然被整个撞开。林默站在门口，他的半边脸己经恢复正常，但另外半边仍覆盖着青灰色的鳞片。他手里拿着把奇怪的工具，像是手术刀和注射器的结合体。
"离开我的孩子！"他朝我冲来，却被虎子扑倒在地。
就在这混乱中，我注意到林默的工具上刻着一行小字："苏婉制造"。这是我母亲的手笔！
"妈妈还活着？"我脱口而出。
林默的动作突然停顿。他推开虎子，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小灵，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母亲她......"
话未说完，整个控制室突然倾斜。我和林默同时滑向墙壁，虎子发出惊恐的吠叫。在失控的滑动中，我撞开了一扇暗门，跌入一条向下的通道。
通道尽头是个完全不同的空间。这里没有冰冷的金属，而是温暖的木质墙壁。墙上挂着一张全家福——林默、我母亲苏婉，还有年幼的我。照片上的日期是：2023年12月24日。
"这是......"我喃喃自语。
"我们的家。"一个温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猛地转身，看见母亲苏婉站在房间中央。她穿着白大褂，心口的空洞己经被修补好，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疤痕。她的眼神温暖而悲伤，与培养舱里的那个她判若两人。
"妈妈？"我声音颤抖，"你还活着？"
"以某种形式存在着。"她轻轻抚摸心口的疤痕，"林默用我的心脏碎片救了小宝，但这也让我与707计划永远绑定在了一起。"
她指向房间另一端的监控屏幕。画面里，水晶婴儿正在发生变化——它的身体逐渐拉长变形，最终变成一条巨大的雪蚺，与我记忆中袭击村子的那条一模一样。
"那才是707计划的真正产物。"母亲的声音带着痛苦，"用至亲的血肉创造的时空守护者。林默以为能控制它，但他错了。"
怀中的小宝突然剧烈挣扎。他的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眼睛完全变成了蛇类的竖瞳。我几乎抱不住他，只能跪倒在地。
"小灵，"母亲蹲下身，轻轻抚摸我的脸，"唯一的办法是让双生子合一。只有这样，才能阻止灾难。"
"什么意思？"
"水晶里的那个是锚点的阴性面，你怀里的是阳性面。"她的手指轻触小宝心口的凹陷，"只有当它们合二为一，才能形成完整的时空守护者。否则......"
控制室的震动越来越强烈。天花板上开始掉落碎块，虎子焦急地咬着我的衣角往外拽。
母亲突然站起身，从墙上取下一把奇怪的钥匙："这是实验室的主控钥匙。去最底层的主控室，那里有终止程序的方法。但是小灵......"
她的话被一声巨响打断。林默破门而入，他的脸己经完全恢复正常，但眼神疯狂："苏婉！你又要破坏我的计划吗？"
母亲平静地看着他："林默，收手吧。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林默突然跪倒在地，双手捂脸："我只是想救回我们的孩子......想救回你......"
就在这一刻，我怀中的小宝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叫。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化，与水晶中的那个产生共鸣。两个空间同时开始扭曲，墙壁上出现一道道裂缝，透过裂缝可以看到星辰流转。
虎子突然冲向我，用尽最后力气将我撞向另一个暗门。在坠落的瞬间，我看到母亲将钥匙抛向我，而林默扑向正在变异的小宝。
暗门在身后关闭。我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空间里，这里摆满了各种仪器，正中央是个巨大的控制台。控制台的屏幕上显示着：
"时空融合度98%。锚点稳定性临界。建议立即终止程序。"
钥匙在我手中发出温热的震动。我抬头看向控制台，那里有一个熟悉的锁孔——半月形，正好与钥匙匹配。
但就在我走向控制台时，身后传来婴儿的啼哭。我转身看去，只见小宝躺在不远处，他的身体正在逐渐消散，而水晶中的那个婴儿却越来越凝实。
控制室的广播突然响起，是母亲的声音："小灵，记住：真正的锚点不是仪器，而是爱。"
紧接着是林默疯狂的呐喊："不！苏婉，不要——"
一声爆炸的巨响震彻整个空间。我手中的钥匙突然发出刺目的光芒，控制台上的锁孔开始旋转。
而在控制台的阴影里，一个身影缓缓走出——是那个穿白大褂的神秘人，他手里抱着己经恢复正常的小宝，面具下的眼睛泛着熟悉的幽绿光芒。
"终于见面了，林小灵。"他轻声说，"或者说，我亲爱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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