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茉莉花控制室的真相
茉莉花的香气突然变得刺鼻，像是某种化学试剂的伪装。自由派使者消散前的最后一句话在空气中震颤："只有被爱守护的时空存活了下来......"
我怔怔地看着掌心——那里本该有半月印记的地方，现在只剩下平滑的皮肤。虎子不安地舔着我的手，仿佛在寻找那个消失的印记。
"他说的......是真的吗？"苏婉的声音带着颤抖，"末日战争真的存在？"
林默没有回答。他正凝视着泉水屏幕，上面显示着令人不安的画面：新生星系中的那双异色瞳眸正在闭合，但瞳孔中的星图却愈发清晰——那正是母亲教过我的"万物之网"，每个节点都对应着一个时空坐标。
琥珀眼小宝——或者说，曾经的自由派使者——消散的地方，浮现出个微小的光点。那光点缓缓展开，变成全息投影般的画面：无数时空在战火中崩塌，唯有几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时空得以幸存。每个幸存的时空中心，都有个小小的茉莉花图案。
"茉莉花......"我喃喃自语。
突然，整个控制室剧烈震动。泉水屏幕上的画面切换，显示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那些被茉莉花标记的幸存时空，正在被无形的力量侵蚀。茉莉花瓣片片凋零，化作数据流被抽向某个未知的方向。
"他们在收割幸存时空！"林默惊呼，"用我们刚刚展示的'爱'的能量！"
苏婉突然指向茉莉花田："看那里！"
花田中的茉莉花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枯萎腐败，但在腐烂的花朵中心，结出了晶莹的果实——那果实形状酷似时空管理局的徽章。
"这才是真正的控制室。"苏婉的声音带着绝望，"我们以为在保护时空，其实是在为他们培育能量果实！"
虎子突然发出惊恐的吠叫。它咬住我的裤脚，拼命往某个方向拽。我跟随着它，来到花田最深处——那里有株特别茂盛的茉莉，正是母亲最爱的育种母株。
母株的花心处，嵌着个小小的金属装置。我认出来，那是母亲从不离身的怀表。
当我触碰怀表的瞬间，整个花田的景象骤变。茉莉花消散不见，露出底下冰冷的金属结构。我们根本不是在地下控制室，而是站在个巨大的培养舱顶部！
培养舱下方，无数时空像标本般悬浮在液体中。每个时空中心都有个茉莉花图案，正在散发着微光。
"培养舱编号707。"机械的女声响起，"正在收获第799次实验成果。"
林默脸色惨白："799次......难道我们......"
"是的。"苏婉痛苦地闭上眼睛，"我们的时空己经被重启了798次。每次都在快要突破维度时被收割。"
泉水屏幕显示出令人心碎的画面：前798次实验中，我们以各种方式失败。有时是我选择错误，有时是林默彻底疯狂，有时是苏婉牺牲自己......
但在第533次实验的记录中，有个异常：那个时空的茉莉花没有结果，而是化作了光雨滋润了整个维度。备注写着："因锚点选择爱而非力量，实验体产生未知变异。建议重点观察。"
"那就是上次。"林默轻声说，"小灵，你选择了保护而不是控制。"
画面切换回当前实验。我们看到高等意识如何引导每个关键选择，如何安插自由派使者，甚至如何设计让两个小宝融合又分离——一切都是为了收集"爱在极端条件下的表现数据"。
"所以他们才要大费周章。"我握紧拳头，"不是为了收割时空，是为了收割'爱'本身！"
突然，所有培养舱的液体开始沸腾。那些被收割的时空纷纷破裂，从中涌出黑暗的物质。黑暗所到之处，连数据流都被吞噬。
"警告！检测到虚无侵蚀！"机械女声变得急促，"建议立即撤离！"
但己经太迟了。黑暗蔓延到我们脚下，培养舱的金属开始腐蚀。虎子惊恐地后退，却被黑暗缠住后腿。
"不！"我冲过去想救它，却被林默拉住。
"没用的！"他指着黑暗深处，"看那里！"
在黑暗的最深处，有个身影缓缓升起。那是......母亲！但又不是我认识的母亲。她的眼睛是纯粹的黑暗，心口有个不断旋转的黑洞。
"婉婉？"林默难以置信地低语。
黑暗母亲缓缓抬手，指向泉水屏幕。屏幕上的文字让我们毛骨悚然：
"最终收割者：苏婉（虚无形态）"
"任务：清除所有实验痕迹"
苏婉——我们的苏婉——突然发出痛苦的呻吟。她的身体开始数据化，被拉向黑暗母亲的方向。
"不！"我拼命抓住她，"妈妈！"
黑暗母亲露出诡异的微笑："谢谢你们，我的孩子们。多亏你们的'爱'，我终于完整了。"
她心口的黑洞开始旋转加速，所有茉莉花果实都被吸入其中。每吸入一个果实，她的黑暗就更深一分。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实验目的。"自由派使者的声音突然从虚空中传来，"不是为了研究爱，是为了制造足以容纳虚无的容器！"
琥珀眼小宝的身影突然重新凝聚。他艰难地维持着形态："时空管理局......根本就不是什么高等文明......他们是虚无的囚徒！想要借助情感能量......逃脱束缚！"
黑暗母亲——或者说虚无的苏婉——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正确！而现在，我终于自由了！"
整个维度开始崩塌。培养舱破裂，时空标本纷纷坠落，被黑暗吞噬。
就在我们以为一切都要终结时，那个己经消失的绿眼小宝的声音突然响起："姐姐！现在！用那个怀表！"
我猛地想起母亲的那块怀表。掏出它的瞬间，怀表发出温暖的光芒。黑暗像是遇到克星般后退。
"没用的。"虚无苏婉冷笑，"那只是......"
她的话突然中断。因为怀表里飘出了个小小的光点——那是母亲真正的意识碎片！
光点轻声说："对不起，我的孩子们。我早就知道这一天会来。"
它突然冲向黑暗母亲，两者碰撞出刺目的光芒。当光芒散去时，我们看到了惊人的景象：黑暗与光明在不断转换，苏婉的面容在痛苦与温柔间切换。
"妈妈在抵抗虚无！"我惊呼。
林默突然冲向两者交汇处："婉婉！我来了！"
他融入光暗交织的漩涡，整个维度突然静止。然后，以漩涡为中心，茉莉花重新绽放。这次的花瓣是半黑半白，散发着奇异的美感。
泉水屏幕突然亮起，显示出一行新的文字：
"虚无与爱的平衡达成"
"新时空之树开始生长"
但就在我们松口气时，所有茉莉花突然同时转向我们。花心处睁开无数双眼睛——琥珀色与幽绿色的异色瞳眸。
虚无苏婉的声音在花海中回荡："平衡只是暂时的......当双月再次重叠时......"
林默的声音突然插入，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恐："小灵，快跑！她不是......"
他的话被突然盛开的黑色茉莉吞噬。花朵中心，缓缓浮现出个新的身影——那是个完美复刻的我，但眼中没有任何光明，只有纯粹的黑暗。
"欢迎回家，姐姐。"黑暗的我微笑着说，"现在，让我们开始真正的收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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