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的第八天，村外的风雪终于小了些。我裹着秦汪涵的军大衣蹲在仓库门口，看着工兵铲在冻土上挖出的深坑——我们要把军用仓库的物资转移到空间里。
"灵姐，这土咋这么硬？"秦汪涵的工兵铲磕在冻土上，迸出几点火星。他哈着白气，眉毛上沾着霜花，"要不歇会儿？"
"再挖半米。"我抹了把脸上的雪水，"空间里的恒温窖能存半年粮，可地面上这些得转移进去。万一再下雪..."
话音未落，虎子突然从仓库里窜出来，对着冻土狂吠。三条德牧跟在它身后，鼻子贴着地面嗅来嗅去。我顺着它们的目光望去，冻土裂开一道细缝，露出下面暗红色的泥土——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过。
"秦哥，你看。"我指着裂缝，"这土不对劲。"
秦汪涵蹲下来，用指尖戳了戳裂缝边缘。泥土簌簌落下，露出里面半截锈迹斑斑的金属——是根钢管，表面缠着己经发黑的电线。
"这是..."他皱起眉头，"像是地下管道的残骸。"
我摸出空间里的匕首，撬开钢管。里面掉出个铁盒，锈得厉害，但锁扣还能用。秦汪涵用匕首尖挑开锁，铁盒里躺着本泛黄的笔记本，封皮上写着"1978年冬 军用物资储备记录"。
"1978年？"我翻开本子，第一页是潦草的字迹："寒流预警，预计持续45天，最低温-52℃。仓库储备：大米50吨，面粉30吨，压缩饼干200箱，药品20箱..."
后面的内容被水浸过，字迹模糊，但最后一页用红笔写着："若遇极端情况，启动B计划——空间坐标：北纬46°34′，东经128°12′。"
"空间坐标？"秦汪涵凑过来，"你那空间还能定位？"
我摸着脖子上的玉坠，突然想起重生那天——玉坠发烫时，空间边缘出现过类似的经纬度数字。原来这不是巧合！
"可能这仓库和我的空间有关联。"我把笔记本收进空间，"秦哥，咱们得把这管道挖开看看。"
工兵铲下去半米，突然传来"咔嚓"一声。冻土裂开蛛网状的纹路，露出下面空洞的回声。虎子猛地窜进裂缝，三条德牧紧随其后，叫声里带着兴奋。
"小心！"我拽住秦汪涵的衣角，"里面可能有危险。"
话音刚落，虎子从裂缝里叼出个东西——是只冻得僵硬的灰兔子，耳朵上还挂着半片带血的耳朵。兔子旁边，躺着个锈迹斑斑的金属牌，上面刻着"707研究所"。
"707？"秦汪涵皱眉，"我当兵时听说过，是搞生物研究的秘密基地。"
我摸着金属牌，突然感觉玉坠发烫。空间里的恒温窖突然亮起红光，原本整齐的物资开始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壁而出。
"不好！"我拽着秦汪涵往后退，"空间要异变！"
话音刚落，裂缝里涌出一股黑雾。黑雾里传来低沉的嘶吼，像是某种野兽的咆哮。虎子吓得缩到我脚边，三条德牧炸着毛后退。
"是变异生物！"秦汪涵端起猎枪，"灵姐，快把空间关了！"
我手忙脚乱地摸着玉坠，可空间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红光越来越盛。黑雾里伸出条黑色触手，卷住旁边的钢管，"咔"地折断。
"跑！"秦汪涵拽着我往村里跑，"这鬼地方不能待了！"
我们刚跑到仓库门口，黑雾里传来"轰"的一声。回头望去，仓库的铁皮顶被顶飞，露出里面巨大的黑色阴影——像是个长着獠牙的巨型蜥蜴，全身覆盖着鳞片，眼睛泛着幽绿的光。
"操！"秦汪涵甩出工兵铲，铲尖砍在蜥蜴背上，溅起黑色的血。蜥蜴吃痛，甩动尾巴扫向我们。我扑过去推开秦汪涵，尾巴扫在我背上，疼得我首咧嘴。
"灵姐！"秦汪涵抄起猎枪，对着蜥蜴的眼睛开了一枪。子弹穿透鳞片，蜥蜴发出刺耳的尖叫，转身钻进黑雾里。
黑雾渐渐散去，仓库门口只剩一堆碎肉和鳞片。虎子从地上爬起来，对着碎片狂吠。三条德牧凑过去，用鼻子嗅了嗅，突然对着东方狂吠。
"它们在示警。"秦汪涵擦了擦脸上的血，"东边有东西。"
我顺着它们的目光望去，东边的雪地里出现一行脚印——不是人的，是比蜥蜴更大的生物留下的，每个脚印都有半米宽，深陷雪中。
"走！"我拽着秦汪涵往村里跑，"得赶紧告诉老村长！"
回到村里时，老村长正带着人在修屋顶。看见我们浑身是血，他吓得脸色发白："咋了？又出啥事了？"
"东边有大家伙！"我喘着气，"像蜥蜴似的，能掀翻仓库！"
老村长手里的瓦刀"当啷"掉在地上："这...这不是传说里的雪魔吗？我爷爷说过，五十年前闹过大雪，雪魔从山里出来，叼走过半村的人..."
"不管是不是雪魔，"秦汪涵把猎枪往地上一杵，"咱们得防着。"
我摸着空间里的笔记本，突然想起那行坐标。或许707研究所的秘密，能解释这一切？
"秦哥，"我抬头看他，"明天咱们去东边看看。那脚印的主人，肯定和变异生物有关。"
秦汪涵点点头："行。但得带上虎子和德牧，它们比咱们敏锐。"
夜里，我躺在空间里的小床上，听着外面的风雪声。玉坠贴在胸口，暖暖的。我翻开从仓库里找到的笔记本，借着月光看最后一页的红字："B计划启动条件：空间异常、生物变异、外部入侵。执行者：707研究所遗留人员。"
"遗留人员..."我喃喃自语，"难道秦汪涵..."
他正靠在门边抽烟，火星子在黑暗里一明一灭。听见我的声音，他掐灭烟头："你想说啥？"
"你当兵时，是不是去过707？"我问。
他沉默片刻，点了点头："九八年抗洪，我跟着医疗队去过边境。当时有个老兵说，707在长白山搞实验，后来出了事故，整个研究所被封了。"
我摸着笔记本上的红字，突然明白——秦汪涵可能和707有关，而我的空间，或许是707实验的一部分。
窗外的雪还在下，虎子在空间里转悠，三条德牧蜷缩在门口。我摸着玉坠，想起重生前的自己——那时候我只想着囤货求生，却不知道，这场末世的真相，远比我想象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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