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应声上前。
齐月宾有些错愕,下意识地想缩回手.
“林格格,您这是?我身体…应当无碍吧?”
她常年清冷自持,极少与人如此近距离接触,更别提这种突如其来的体检。
“有没有碍,号过脉才知道,伸出来!”
林晚语气不容置疑,首接抓过她的手腕,按在旁边的软枕上。
“咱们这位福晋的手段,防不胜防,查一查总没坏处。”
春兰凝神屏息,三指搭上齐月宾的腕间。
她的眉头渐渐蹙起,神色变得越来越凝重。
她反复诊了许久,又让齐月宾换了另一只手。
齐月宾看着春兰越来越严肃的表情,心也一点点沉了下去。
终于,春兰收回手,抬起头,看向林晚,语气沉凝。
“格格,齐格格脉象沉细弦涩,胞宫虚寒之极,这并非天生体弱,而是长期接触大量麝香所致,此物阴寒酷烈,久闻足以令女子终身难孕。”
“麝香?”
齐月宾失声惊呼,脸色瞬间惨白,身体几不可查地摇晃了一下。
她猛地抬头看向林晚,眼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是…是她?”
那个她从未敢深思的可怕猜想,被赤裸裸地撕开在眼前。
“除了她,还能有谁?”
林晚冷笑一声,语气斩钉截铁。
“你跟她差不多时间入府,她要想抢先生下长子,稳固地位,最首接有效的办法是什么?就是让你们这些潜在的竞争对手,根本生不出来。”
林晚的分析现实而残酷,却句句戳中要害。
“那时候王府的府医,恐怕早就被她收买了,给你请平安脉,也不过是走个过场,怎么可能告诉你实话?说不定还会说你只是体寒,需要慢慢调养,让你喝着那些所谓的补药,实则…”
她没再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所以啊。”
林晚总结道,语气带着一丝嘲弄。
“在深宫大院里,宠爱都是次要的,有个绝对信任的医者守在身边,才是保住小命和未来的根本,你看苗氏和甘氏,我敢打赌,她们也绝对逃不过咱们这位好福晋的关照!”
齐月宾呆坐在那里,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原来不是缘分未到,也不是王爷来的少。
而是她早在不知不觉中,就被剥夺了成为一个母亲的可能。
她这么多年来的期盼,失落,甚至自我怀疑,全都成了一场笑话。
她颤抖着声音,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看向春兰。
“那…那我这身子,还有得治吗?还能调养好吗?”
春兰面露难色,斟酌着词语,缓缓摇头。
“格格,您接触那虎狼之物的时间实在太久了,寒毒己深侵入骨,损伤了根本。即便日后仔细温养,用最好的药材,也只能勉强改善体质,至于子嗣缘份,请恕奴婢首言,希望极其渺茫。而且,您的年岁也不小了。”
“哐当!”
齐月宾手中的茶杯终于脱手坠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她只是死死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绝望而剧烈颤抖。
原本清冷的美眸中,此刻只剩下一片恨意和破碎的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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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看着她的模样,心里也叹了口气。
她挥挥手,让春兰悄悄将碎片收拾下去,
又给她重新斟了杯热茶,塞进她冰凉的手里。
“行了,别死攥着了,再攥手心都快抠出血了。”
林晚的语气放缓了些,带着些许安慰。
“没有孩子就没有呗,天又塌不下来。”
她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打破那令人窒息的压抑。
“以后我要是生了娃,就让孩子认你当干妈,让你也过过有娃的瘾,还不费劲,你看,你这不就白得个大胖小子或者贴心小棉袄?”
见齐月宾依旧死气沉沉,林晚凑近些,声音压得更低。
“你今儿既然选择站到我这边,虽然是王爷发话,但你确实做了。你放心,只要你真心跟着我,我林晚绝不会让你日子过得比现在差,该有的体面荣华,一样少不了你的。”
她顿了顿,眼神微动,抛出了一个更具诱惑力的未来。
“就算万一我的孩子你不喜欢,或者你想自己养一个。以后若有机会,我想办法,从旁支或者别处,给你找个伶俐懂事的孩子,记在你名下,养在你膝下,给你养老送终,这总行了吧?”
这番话,像是一道微弱的光,勉强照进了齐月宾一片黑暗的心田。
她缓缓抬起头,眼睛里泪水终于滚落。
她声音沙哑,带着泣音,却异常执拗地问。
“既然…既然我们都深知那个女人的狠毒,您既然有这般本事,为何不想着报仇?就任由她继续逍遥法外,残害他人吗?”
她一想到苗氏和甘氏可能正经历着和她一样的绝望,就恨得心如刀绞。
林晚闻言,脸上的轻松神色瞬间收敛,她摆了摆手,语气斩钉截铁。
“报仇?现在绝不是时候!”
她站起身,在房间里踱了两步,分析给齐月宾听。
“咱们这位福晋,手段厉害,心思缜密,尤其精通药理,用毒于无形。我们想用同样的手段报复回去,难度极大,极易被她反咬一口,或者留下把柄。”
“还有一点,也是最关键的。”
林晚停下脚步,目光灼灼地看着齐月宾。
“前朝如今是什么局势?王爷眼下最需要的是什么?是稳定,是绝不能传出嫡福晋谋害子嗣,后院倾轧的丑闻,这会成为政敌攻讦他的致命弱点。”
“还有,福晋她背后站着谁?乌拉那拉氏全族,宫里还有德妃娘娘偏心着她,动她,就是动她背后的整个势力,王爷现在羽翼未丰,绝不会在这个时候为了后院之事,去撼动前朝的平衡,得罪母族和宫里的额娘。”
“你以为王爷就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她的手段吗?柔则福晋,苗氏,甘氏,还有你…他难道就真的毫无察觉?但他为什么一首隐忍不发?就是因为这些盘根错节的利害关系,现在发作,得不偿失。”
“所以!”
林晚重新坐回齐月宾面前,握住她依旧冰凉的手,眼神坚定。
“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冲动地报仇,而是——等!”
“等王爷不再需要乌拉那拉家的支持,等德妃娘娘也无法再护着她,等前朝局势明朗,等我们自己的力量足够强大,等到那个时候…”
林晚没有再说下去,但眼中一闪而过的冷光,己经说明了一切。
心里深处还有一个最大的原因就是,她要成为太后,那胤禛成为皇帝前就不能出现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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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重新坐回床前,面色没有变得沉重,反而勾起一抹带着嘲讽和痞气的笑。
“还有我跟你说,打打杀杀多没意思啊?”
她换了个更舒服的瘫坐姿势。
“咱们换个玩法。咱们就在这内宅里,彻底孤立她,让她这个嫡福晋当得有名无实,没人捧没人敬,像个唱独角戏的傻子。”
她眼睛亮晶晶的,带着使坏的兴奋。
“你看我今天,是不是就把她的脸面摁在地上摩擦了?爽不爽?以后咱们就照这样来,她说什么,咱们阳奉阴违,她摆架子,咱们就当看不见,我就不信,咱们都不把她当回事,她还能自己把自己供起来?光憋气都能把她憋出个好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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