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城市的天际线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可林婉清的耳边却只有自己心跳的声音，沉重而急促。
陆沉霄没有再进行任何铺垫，也没有多余的寒暄。他将手中的咖啡杯轻轻放在茶几上，杯底与木质表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响，像是某种信号。
"林婉清，"他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跟我一段时间。"
短短一句话，却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千层涟漪。林婉清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的大脑短暂地空白了几秒，然后才艰难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您说什么？"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可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出卖了她的震惊。
"跟我。"陆沉霄重复道，每个字都清晰无比，"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提供你的'巧合'。"
"跟我"——多么简单的两个字，却蕴含着令人窒息的模糊与压迫。这个词可以有无数种解释：女伴、情人、下属、甚至是某种意义上的"所有物"。而更令人不安的是，他没有给出任何明确的界定，保留了对这个词的绝对解释权和掌控权。
林婉清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她强迫自己首视那双深邃的眼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陆总，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跟您'具体是指什么？我需要明确的职责范围。"
陆沉霄微微挑眉，似乎对她的问题有些意外，又似乎觉得有趣。"你不需要明白。"他淡淡地说，"你只需要照做。"
这句简短的回答中蕴含的傲慢与掌控欲，让林婉清感到一阵愤怒。但她知道，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她需要更多的信息，需要了解自己将要面对的到底是什么。
"陆总，"她换了一种方式，"我想了解一下，如果我答应，我将获得什么？又需要付出什么？"
陆沉霄似乎对这个问题更满意一些。他微微前倾身体，双手交叉放在膝上，像是在进行一场商业谈判。
"你可以得到比林家能给你的更多。"他的语气像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金钱、地位、资源，只要你想要，我都可以给你。你将不再需要为生活担忧，不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行事。"
这听起来像是一个无法拒绝的诱惑。任何一个普通人，面对这样的条件，都可能会心动。但林婉清不是普通人，她知道这个世界的规则，更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本性。
"而我需要付出的呢？"她追问。
"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陆沉霄的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提供你的'巧合'。"
又是"巧合"这个词。林婉清的心猛地一紧。他果然知道了，或者至少是怀疑了。他把她的两次"援手"归结为一种特殊的"运气"，而现在，他想要将这种"运气"据为己有。
"如果我拒绝呢？"她听到自己问道，声音出奇地平静。
陆沉霄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或者，你也可以拒绝，试试看后果。"
这不是威胁，而是事实陈述。林婉清毫不怀疑，拒绝的后果将是灾难性的。这个男人有无数种方法让她的生活变成地狱，而她甚至可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林婉清的大脑飞速运转，无数念头闪过。她被这首白而荒谬的要求惊呆了。内心深处，一个声音在疯狂地尖叫：拒绝他！这算什么？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更可怕的深渊？成为反派的附庸？你宁愿继续躲着剧情，也不要成为他的玩物！
可是，理智告诉她，她没有选择的余地。拒绝意味着立刻的灾难，而同意……至少意味着暂时的安全。
"我需要时间考虑。"她最终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从不给人考虑的时间。"陆沉霄再次重复这句话，"要么现在答应，要么现在拒绝。"
林婉清感到一阵绝望。她知道，所谓的"拒绝"选项根本不存在。眼前的男人不是在商量，而是在宣布决定。
"为什么是我？"她突然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为什么偏偏选中了我？"
陆沉霄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他似乎很享受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享受着对方在自己面前挣扎的样子。
"因为你有趣。"他终于开口，答案简洁却又无比气人。
"有趣？"林婉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陆总把人当成娱乐吗？"
"在某种程度上，是的。"陆沉霄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生活太无聊了，需要一些有趣的东西来调剂。而你，林小姐，恰好是我最近发现的最有趣的'玩具'。"
"玩具？"这个词像一把尖刀，狠狠刺进了林婉清的心。她感到一阵屈辱，却又无力反驳。在这个男人面前，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
陆沉霄的言行举止都明确表明，在他眼中，她并非一个平等的个体，而是一件新奇的、暂时能取悦他、或许还有点用处的物品。这种态度比愤怒更令人窒息，因为它剥夺了一个人最基本的尊严。
"陆总，"林婉清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如果我答应，我能得到什么保证？"
"保证？"陆沉霄挑眉，似乎对这个词感到有趣，"我从不给人保证。你要么相信我，要么离开。"
又是这种模糊的威胁。林婉清感到一阵无力。她知道，这个男人不会给她任何安全感，他喜欢看到别人在他面前不安、挣扎、试图寻找不存在的出路。
林婉清的大脑高速运转，权衡着利弊。拒绝=立刻遭殃。她毫不怀疑，陆沉霄有无数种方法让她的生活变成地狱。同意=慢性毒药但或许有一线生机？至少暂时安全，而且接近他，或许能更好地阻止他黑化？也能利用他的资源为自己谋后路？
她想到了原著中的情节，想到了陆沉霄最终的结局。如果她能留在他身边，或许能改变些什么？或许能在关键时刻影响他的决定？这是一个危险的想法，但也是唯一能让她接受这个屈辱条件的理由。
更重要的是，她需要时间。她需要时间来了解这个男人，了解他的弱点，寻找可能的出路。如果现在拒绝，她连这个机会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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