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透过“幸福家园”1802室的落地窗，洒在厨房流理台上。
张建军系着围裙，正专注地煎蛋。烤箱叮一声，他熟练地取出烤好的面包。
“牛奶要温的，咖啡要黑的。”他轻声自语。这习惯他保持了五年。
六点整，脚步声嗒嗒传来。“爸爸！”软糯的童声响起。张语桐穿着睡衣跑进厨房，一把抱住他的腿。
他弯腰将女儿抱起，亲了亲她红扑扑的小脸。“桐桐今天起得真早。”
“因为今天是特别的日子呀！”女儿眨着大眼睛。他笑着捏捏她的鼻子：“小机灵鬼。”
将女儿安顿在餐椅上，他递过温牛奶。自己则继续准备妻子的那份早餐。黑咖啡不加糖，全麦面包单面煎蛋。都是按李红梅的习惯来的。
“爸爸，妈妈会喜欢我的画吗？”语桐晃着双腿期待地问。“当然会，桐桐画得最棒了。”他摸摸女儿的头。
这时主卧门打开，李红梅边打电话边走出来。“这个方案必须今天定下来...”她语速很快，眉头微蹙。一身职业装勾勒出干练的线条。
张建军将早餐放在她常坐的位置上。她点头示意，继续对着手机讲话。语桐跳下椅子举着画跑过去。“妈妈看！我画的全家福！”
李红梅匆匆瞥了一眼，比了个夸赞的手势。注意力仍在电话上。张建军轻轻拉回女儿，示意她先吃饭。
等李红梅结束通话，早餐己经微凉。“抱歉，客户临时有急事。”她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没事，工作重要。”他温声道。又给她的面包重新加热了下。
语桐叽叽喳喳说着今天的安排。李红梅有些心不在焉地听着。张建军犹豫了下，还是开口。“今晚...记得空出来吧？”
她抬头，眼里有瞬间的茫然。随即恍然：“当然，今天是你生日。”也是他们结婚五周年纪念日。他眼神期待地亮起来。
她却面露难色：“但今晚可能...”手机又响起，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稍等，重要电话。”她起身走到阳台接听。
语桐小声问：“妈妈晚上会回来吗？”“会的。”他语气肯定，像在说服自己。
李红梅回来后，神色更加凝重。“建军，今晚可能得改期了。公司有个紧急的拍摄任务，客户催得急。”
他切水果的手顿了顿：“很重要吗？”
“非常重要。”她拿起包匆匆起身，“晚上尽量早点回来补过。礼物我改天补给你。”
他眼神闪过一丝失落，但仍点头：“再忙也要记得吃饭。”
她应了一声，快步走向门口。语桐跳下椅子追过去：“妈妈再见！”
李红梅匆匆吻了下女儿额头，门咔嗒一声关上。
张建军站在原地，看着桌上那份没动几口的早餐。还有那个被遗忘的、包装精美的丝绒盒子。
他默默收起盒子，指尖着冰凉的丝绒表面。里面是他精心挑选的银质锁骨链，刻着小小的“5”字。
语桐扯了扯他的衣角：“爸爸，妈妈晚上真的会回来吗？”
他蹲下身，对女儿露出温柔的笑：“当然会。我们先想想晚上给妈妈什么惊喜，好不好？”
女儿开心地点头，他却不由自主地望向紧闭的房门。
阳台外，李红梅的高跟鞋声渐行渐远，清脆又急促。
像某种倒计时的钟声，敲在清晨宁静的空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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