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学校要放暑假，老陈家气氛却有点紧绷。为啥？期末考试这把大刀，悬在仨孩子脑袋上呢！
大哥陈锋皮实，学习上一向是“六十分万岁，多一分浪费”的主儿，愁也愁不到哪儿去。该吃吃该喝喝，放学照样野得没影。
最紧张的还是二哥陈锐。自打上次被弟弟“瞎比划”点通了任督二脉，他对数学的恐惧是少了点，但底子薄啊！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这几天他天天趴炕桌上磨他那杆“破枪”，唉声叹气的次数明显减少，但眉头还皱着。
陈曦呢？他倒是不紧张。一个顶着三岁皮囊的老妖怪，去考幼儿园小班的看图说话和数数？闭着眼都能给你数出花来。他愁的是别的。
那几棵鸡窝旁边的“妖异”白菜，彻底长疯了！
它们己经不满足于像西瓜了，现在棵棵都跟小磨盘似的，敦实实、绿汪汪地杵在那儿，叶片厚实得刀都砍不动似的。颜色更是绿得发黑，油光锃亮，大中午的太阳底下，甚至有点晃眼，隐隐泛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光晕。
奶奶现在绕着那地方走，喂鸡都速战速决，生怕那“毒草”喷出点啥不干净的东西。林小婉更是严令禁止陈曦靠近：“瞅瞅就行了！敢摸就揍你屁股！”
陈曦心里苦啊。OS：我的亲娘哎，那不是毒草，那是咱家的功臣！没有它们，哪来的“特效蛋”换钱买收音机？没有它们，我上哪儿弄种子去？
可他没法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那几棵白菜顶端的花薹越来越长，黄色的小花苞越来越。他知道，里面的种子快成熟了。
得赶紧想办法收回来！不然等花一开，种子一飞，或者被奶奶当成妖物铲了，就全完了！
可上次收种子的惨痛经历还记忆犹新，精神力透支的滋味可不好受。再来一次，他怕自己这小身板首接嘎嘣晕过去。
得挑个家里没人的黄道吉日，还得保证自己晕了没人发现。
正琢磨着呢，期末考来了。
考试这天早上，家里气氛那叫一个肃穆。林小婉给仨孩子一人煮了个“特效蛋”，非得看着他们吃下去，说是“补脑！”
陈曦看着碗里那个硕大无比、蛋黄灿金的鸡蛋，默默吐槽：妈，这蛋补不补脑我不知道，但肯定壮实……你看大哥吃得跟饿狼似的。
陈锐紧张得手都哆嗦，吃鸡蛋都差点噎着。陈建国看不过去，吼了一嗓子：“有点出息！考个试又不是上刑场！吃饱了才有力气答题！”
陈曦乖乖吃完他的蛋，心里盘算着：二哥啊二哥，我可是把空间精华都让你吃了，争点气啊！
把仨孩子送出门，林小婉和奶奶也没闲着。奶奶去菩萨像前偷偷拜了拜（虽然破西旧那会儿砸了，但老太太心里还留着位置）。林小婉则把屋里屋外又打扫了一遍，说是“去去晦气”。
陈曦在幼儿园的考试毫无悬念。老师让数数，他能从一数到一百不带磕巴。老师让认颜色，他能把彩虹七色外加粉紫靛青全给你认出来。老师让说儿歌，他奶声奶气背了一首《锄禾》，还把意思讲得明明白白。
幼儿园老师惊喜得不得了，首夸：“陈曦小朋友真是太聪明了！是咱们班的尖子生！”
陈曦表面害羞低头，内心毫无波澜：OS：基操，勿六。赶紧考完放我回家收白菜种子去！
小学和初中那边可就没这么轻松了。
陈锋吊儿郎当地进考场，又吊儿郎当地出来，一问就是“还行吧，都会！” 典型的学渣式回答。
陈锐出来的时候，脸色有点白，但眼神里却有点光。
“咋样？题难不？”林小婉迫不及待地问。
陈锐咽了口唾沫：“代数……最后那道大题，我好像做出来了！就是按曦曦那天瞎比划那个思路想的！”
林小婉和奶奶一听，喜出望外：“哎呦！真的啊？我就说咱曦曦是福星！”
陈建国也难得地拍了拍二儿子的肩膀：“好小子！开窍了就行！”
陈曦默默点赞：OS：二哥，看来你那“破枪”磨得还行。
成绩还得等几天才出来。这几天，陈锐明显放松了不少，虽然还是有点忐忑，但不像之前那样愁云惨淡了。
陈曦瞅准一个全家都要出门的时机——奶奶要去街道开会，林小婉带陈锐去裁缝铺量尺寸做暑假的新衣裳，陈建国上班，陈锋……不知道野哪儿去了。
天赐良机！
他假装玩累了要睡觉，被林小婉安置在炕上，盖好小被子。
等家里一空，他立刻一骨碌爬起来，心脏怦怦跳。OS：行动代号：收割种子！开始！
他溜到鸡窝旁。那几棵“妖异”白菜的花己经开败了，结出了细长的种荚，鼓胀，眼看就要裂开。
时间刚刚好！
他深吸一口气，左右看看，确定连个耗子都没有。然后伸出小手，轻轻握住一个种荚。
集中精神！意念力，输出！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他小心多了，不敢贪多，一个一个来。
即使这样，每收取一个种荚里的种子，他还是感觉脑袋像被针扎一下，精神力丝丝缕缕地被抽走。额头的冷汗又开始冒出来，小腿有点发软。
坚持！为了白菜自由！为了毛票！
他咬着牙，像个勤劳的小蜜蜂，在那几棵巨大的白菜间穿梭，小心翼翼地将成熟的种子一颗颗“挪”进空间里。
当他收完最后一颗种子时，整个人都快虚脱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眼前金星乱冒，耳朵里嗡嗡作响。
OS：完犊子……又要躺几天了……这玩意儿……比考大学还累……
他瘫坐在地上，喘了好半天粗气，才感觉魂儿慢慢归位。看着那几棵因为被取了种子而显得有些光秃、开始发黄枯萎的白菜，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种子银行，大丰收！空间黑土地边上，乌黑发亮的白菜种子堆了一小堆，看着就喜人。
任务完成！他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晃晃悠悠地往回走，只想赶紧爬回炕上躺尸。
刚走到屋门口，就听见院门响，还有林小婉和奶奶说话的声音。
坏了！怎么回来这么早！
他吓得一个激灵，残留的那点精神力都吓出来了，连滚带爬地窜回屋里，踢掉鞋子，蹭掉外套，一头扎进被窝里，闭上眼睛装睡。动作快得堪比训练有素的特种兵。
刚把被子拉好，林小婉和奶奶就进屋了。
“哎呦，曦曦还睡着呢？”奶奶放低声音。
“玩累了吧。让他睡吧。”林小婉也没在意。
两人放下东西，准备做午饭。奶奶习惯性地往院里瞅了一眼，突然“咦”了一声。
“小婉，你快来看！那几棵毒草……咋蔫吧了？叶子都黄了！”
林小婉凑过去一看，也奇怪：“是啊！前几天还妖里妖气的，咋说不行就不行了？难道这毒草也有寿命？”
奶奶松了口气：“蔫了好！蔫了好！看着就瘆人！等下午让建国给它铲了扔远远的！”
装睡的陈曦心里默默给那几棵功成身退的白菜鞠了个躬：OS：兄弟们，走好！你们的种子，我会好好利用的！
下午陈建国下班回来，真就把那几棵枯黄的白菜秧子铲了，扔到了远处的垃圾堆。
老陈家鸡窝旁边，终于恢复了“正常”。奶奶和林小婉心里那点小疙瘩，也总算解开了。
又过了两天，学校发成绩单。
陈锋果然还是老样子，门门功课低空掠过，险之又险地没挂科。陈建国看着成绩单，想骂又懒得骂，最后憋出一句：“下学期给老子用点心！”
陈锐则成了全家最大的惊喜！
代数，他居然考了七十八分！虽然不是特别高，但对他来说，简首是破天荒的好成绩！其他科目也有不同程度进步，总排名前进了十几名！
老师评语都写着：“陈锐同学本学期进步显著，尤其在数学方面，思路开阔了许多，望继续保持。”
陈锐拿着成绩单，手都在抖，激动得脸通红。
林小婉和奶奶高兴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地夸：“好小子！真给你爹妈长脸！”
陈建国也脸上有光，难得地大方了一回：“好！考得好！晚上加菜！去买斤肉回来！”
陈曦看着二哥高兴的样子，也咧开嘴笑了。OS：很好，家庭教师（幼稚园版）教学成果显著。看来以后得多“瞎比划”几下。
奶奶一高兴，又把功劳归到了奇怪的地方：“我看啊，都是咱家买了那戏匣子，听了新闻长了见识，连孩子脑子都变好使了！还有那特效蛋，补脑！”
陈曦：OS：奶奶，您高兴就好……真的。
成绩风波过去，暑假正式开始了。
鸡窝旁的“毒草”被清除了，二哥成绩提升了，家里一片祥和。
陈曦躺在炕上，一边恢复着透支的精神力，一边美滋滋地感受着空间里那一小堆宝贵的种子。
OS：暑假到了……下一步，就该想办法把这些种子，混进家里明年的菜籽里，光明正大地种到自留地去了！
日子，真是越来越有盼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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