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暗卫来报，前太子赵珩在疯人院不见了！”
锦儿掀着帘子冲进济世堂后堂，手里的药盘都晃出了声响，脸上满是惊惶。沈清辞正低头研磨着解毒的药材，闻言手下动作一顿，抬起的眸子里瞬间凝了层寒霜。
赵珩？那个前世亲手给镇国公府扣上“通敌叛国”罪名，看着她全家被斩、还在她临死前冷笑“罪臣之女不配入皇家陵寝”的渣男太子？
她指尖捏着的药杵重重磕在石臼上，发出“当”的一声脆响，药粉溅起细沫：“疯人院守卫森严，他一个疯癫之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是二皇子的旧部！”锦儿急得声音发颤，“暗卫查到，昨夜有一伙蒙面人闯了疯人院，杀了两个看守，把赵珩架走了，眼下藏在京郊的乱葬岗里！”
乱葬岗？沈清辞嘴角勾起抹冰冷的弧度。那地方倒是配赵珩——前世镇国公府满门的尸骨，有不少就被随意丢在那片荒坡上，任凭野狗啃食，风雨侵蚀。
她放下药杵，随手拿起桌边的青布药囊，里面装着刚配好的麻醉毒针和解毒丹，又摸出腰间那枚祖父留下的玄铁令牌，塞进锦儿手里：“你拿着令牌去靖王府，找林锋将军调二十名暗卫，让他们在乱葬岗外三里处埋伏，堵住所有出口。”
“那小姐你……”锦儿攥着令牌，还是不放心，“赵珩再疯，也是前太子，他那些旧部手里有刀，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放心。”沈清辞抬手理了理袖口，露出腕上那串用毒草籽串成的手链，眼神锐利如刀，“我要亲手去会会这位‘疯太子’，看看他还记得多少前世的‘恩情’。”
京郊乱葬岗，正是暮春时节，却不见半分生机。枯枝歪歪扭扭地戳在坟堆里，腐烂的草叶下露出半截白骨，风一吹，卷起的土腥味里混着腐臭，呛得人喉咙发紧。
沈清辞换了身便于行动的玄色劲装，裙摆掖在腰间，踩着没脚踝的乱草，悄无声息地往岗子深处摸去。暗卫早就探明，赵珩被藏在最里面那间废弃的义庄里，门口守着两个拿刀的壮汉。
她从药囊里摸出两粒“迷魂散”，屈指一弹，白色的药粉顺着风飘向那两个守卫。不过片刻，两人便晃了晃身子，“咚”地栽倒在地，睡得死沉。
沈清辞快步上前，一脚踹开义庄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屋里光线昏暗，只有屋顶破洞漏下的几缕阳光，照亮了满地的灰尘和蛛网。
赵珩就缩在屋角的草堆里，身上还穿着疯人院那身破烂的囚服，头发纠结如枯草，脸上沾着泥污，嘴里念念有词。听到门响，他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恐，随即又变得痴傻：“别抓我……我是太子……我要当皇帝……”
沈清辞缓缓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冷得像冰：“赵珩，你还记得镇国公府吗？记得沈清辞吗？”
“沈清辞……”赵珩喃喃重复着这个名字，眉头皱了起来，像是在努力回想，突然，他像是被针扎了似的跳起来，指着沈清辞尖叫，“是你！是你这个妖女！害我被废！害我变成这样！”
他眼神里的痴傻褪去几分，取而代之的是怨毒和疯狂，伸手就想扑过来抓沈清辞的衣襟。沈清辞早有防备，侧身避开，同时手腕一翻，一枚淬了麻醉毒的银针刺进他的肩颈。
赵珩的动作瞬间僵住，像被抽了骨头似的瘫倒在地，嘴里还在含糊地骂着：“妖女……镇国公府的反贼……本宫要诛你们九族……”
沈清辞蹲下身，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从草堆里拎起来。赵珩的脸离她只有咫尺，她能清楚地看到他眼底深处那未散的野心和恐惧——他根本没疯透，至少在提起镇国公府和她的时候，是清醒的。
“诛九族？”沈清辞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彻骨的恨意，“前世你和柳氏、沈若薇联手，诬陷我祖父通敌，害我镇国公府满门抄斩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天？”
赵珩被她的眼神吓得浑身发抖，却还嘴硬：“那是镇国公……自己通敌……本宫是太子，是为了大曜……”
“为了大曜？”沈清辞猛地将他掼在地上，从他怀里搜出一卷用油布包着的纸。展开一看，上面是二皇子赵瑾的笔迹，写着“若能借赵珩之名，召集旧部，可趁靖王离京之际，突袭军械库，再图宫变”。
原来如此，二皇子的旧部救走赵珩，是想拿他当幌子，召集东宫残余势力，搞最后一搏。
沈清辞将密信收好，又看向地上还在挣扎的赵珩，眼底没有半分怜悯。她从药囊里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捏开赵珩的嘴，强行塞了进去。
“这是‘醒神丹’，”她拍了拍赵珩的脸颊，语气平淡却带着威慑，“半个时辰后，你会彻底清醒，想起所有事。我倒要看看，等你记起自己是怎么亲手毁掉镇国公府，怎么抛弃我的，还有没有脸说自己是太子。”
赵珩被药丸呛得剧烈咳嗽，眼里满是惊恐：“你……你想干什么？我是前太子！皇帝是我父皇！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不能？”沈清辞站起身，掸了掸衣摆上的灰尘，“前世你能眼睁睁看着我被灌毒，看着我爹娘被斩于市曹，今天我让你清醒地活着，己经是对你最大的‘仁慈’了。”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林锋低沉的声音：“小姐，暗卫己将乱葬岗团团围住，二皇子的旧部一个都跑不了！”
沈清辞应了一声，转头看向还在地上扭动的赵珩，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走吧，赵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让你好好‘感谢’他对你的‘良苦用心’。”
作者“静澜先生的故事”推荐阅读《嫡女毒医，战神王爷宠爆了！》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她示意随后进来的暗卫，用铁链将赵珩捆结实，像拖死狗一样拖出了义庄。刚到乱葬岗入口，就看到林锋带着二十名暗卫，押着十几个被绑住的蒙面人走了过来。
“小姐，这些就是二皇子的旧部，刚才想突围，全被拿下了！”林锋抱拳道。
沈清辞目光扫过那些人，最后落在为首的那个络腮胡壮汉身上——正是前世跟着赵瑾，在镇国公府抄家时，亲手打死她奶妈的那个校尉。
她脚步一顿，走到那壮汉面前，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你还记得镇国公府的李嬷嬷吗？当年你一棍子打死她的时候，她怀里还抱着我三岁的小堂弟。”
那壮汉脸色一变，眼神躲闪：“你……你是谁？我不认识什么李嬷嬷！”
“不认识？”沈清辞从袖中摸出一枚毒针，轻轻扎在壮汉的手腕上。不过片刻，壮汉的脸就开始发黑，疼得满地打滚，惨叫声响彻乱葬岗。
“这是‘蚀骨针’，”沈清辞看着他痛苦的模样，语气没有丝毫波澜，“半个时辰后，毒素会侵入你的五脏六腑，让你尝遍李嬷嬷当年受过的痛苦，再慢慢死去。”
壮汉吓得魂飞魄散，连忙磕头求饶：“小姐饶命！是小人有眼无珠！是二皇子逼我的！我再也不敢了！”
沈清辞却没理会他的求饶，转头对林锋道：“把这些人都押回京城，连同赵珩和那封密信，一起交给陛下。我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二皇子的余孽不死心，前太子更是狼子野心，他们都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是！”林锋沉声应道，示意暗卫将人押走。
赵珩被铁链拖着，一路挣扎咒骂，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沈清辞跟在后面，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前世的血海深仇，终于有了一丝快意。
走到乱葬岗外的官道上，沈清辞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望向那片荒坡。风卷起地上的纸钱，飘落在一座低矮的土坟前，那是她奶妈的坟——当年她拼死从乱葬岗里把奶妈的尸骨挖出来，草草埋在这里，连块墓碑都没有。
她蹲下身，从药囊里取出一束刚采的野菊花，放在坟前，轻声道：“奶妈，我把害你的人带来了，你等着，很快，所有害过镇国公府的人，都会来给你赔罪。”
风似乎更柔了些，卷起花瓣，落在她的肩头，像是在回应她的话。
沈清辞站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湿意，转身跟上队伍。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照在她身上，仿佛给她镀上了一层金光。从重生那天起，她就踏上了复仇之路，如今，这条路己经走了大半，剩下的，就是彻底清算了结，让镇国公府沉冤昭雪，让那些罪恶昭告天下。
回到京城，沈清辞首接带着赵珩和密信入宫面圣。皇帝看到密信，又听了沈清辞的奏报，气得拍案而起，指着被押在殿下的赵珩，怒声骂道：“逆子！真是逆子！朕当初没杀你，是念及父子情分，你竟然还敢勾结二皇子余党，图谋不轨！”
赵珩此时己经被“醒神丹”药效影响，彻底清醒过来。他看着皇帝，又看看站在一旁冷若冰霜的沈清辞，想起自己前世今生的所作所为，想起镇国公府满门的鲜血，突然崩溃大哭，一边哭一边磕头：“父皇饶命！儿臣错了！儿臣再也不敢了！是二皇兄逼我的！是沈清辞这个妖女害我的！”
“害你？”沈清辞上前一步，冷冷地看着他，“赵珩，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镇国公府待你不薄，我父亲更是多次在朝堂上为你说话，你却为了太子之位，和柳氏、沈若薇联手，诬陷我祖父通敌，害我镇国公府满门抄斩！你有什么资格说‘害’字？”
她从袖中取出一叠纸，掷在赵珩面前：“这是当年你和柳氏往来的密信，上面有你的亲笔签名；这是抄家时，从你东宫搜出的镇国公府军械图纸，是你亲手交给二皇子的！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赵珩看着那些证据，脸色惨白如纸，瘫坐在地上，再也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
皇帝看着那些证据，又看看在地的赵珩，气得浑身发抖，最终沉痛地闭上眼，挥了挥手：“将前太子赵珩打入天牢，终身监禁，永世不得踏出天牢半步！二皇子余党，全部斩首示众！”
侍卫们上前，拖着还在哭喊的赵珩下去了。沈清辞看着他消失在殿门外的背影，眼底没有半分波澜——这不是结束，只是开始。柳氏还在天牢里，太后的阴谋还没揭开，镇国公府的冤案还没彻底昭雪，她的复仇之路，还没走完。
走出皇宫，阳光正好，洒在身上暖洋洋的。锦儿连忙迎上来：“小姐，太夫人派人来说，镇国公府的旧部都回京了，想请你回府主持重建家族的事。”
沈清辞点点头，嘴角终于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好，我们回府。告诉太夫人，镇国公府不仅要重建，还要比以前更兴旺，我要让祖父和父亲在天之灵，看到我们沈家人，没有被打垮！”
她抬眼望向远方，镇国公府的方向，似乎己经能看到重建的希望。而她和萧夜寒的约定，也越来越近了——等镇国公府冤案昭雪，等朝堂清明，他们就一起，远离这权谋纷争，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只是沈清辞不知道，此时的靖王府里，萧夜寒正拿着一封边关急报，眉头紧锁。报上写着，敌国似乎有异动，边境的探子查到，敌国太子正在秘密集结兵力，似乎要对大曜不利。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而她和萧夜寒，又将被卷入这场风暴的中心，携手面对新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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