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e-IPO项目在李天玺近乎全力的投入下，进展顺利。王峰对他的信任与日俱增，时不时会发来一些其他项目的零散资料，“顺便听听你的看法”。李天玺也乐得借此机会接触更多案例，不断磨练自己的眼光。
然而，就在他逐渐适应这种高强度、高回报的节奏时，一丝不寻常的寒意，却悄无声息地顺着他的脊背爬了上来。
最先察觉到不对劲的是张强。
“天玺，有点邪门啊。”一次碰头时，张强皱着眉头，压低了声音说，“就你让我重点盯着的，跟咱做Pre-IPO那家公司有竞争关系的几家，最近小动作特别多。”
“商业竞争，有动作很正常吧？”李天玺正在看报表，头也没抬。
“不是那种正常竞争！“
张强有点急，“是阴招！比如，他们之前谈得好好的一个供应商，突然就毫无征兆地提价或者断供了。还有个本来都快谈成的技术合作方，那边老板莫名其妙就改主意了，问原因就支支吾吾。更怪的是，圈子里开始流传一些关于咱们看好的那家公司的负面消息，说得有鼻子有眼，但细查下去全是捕风捉影，可偏偏就能唬住一些不了解内情的人。”
李天玺停下了手中的笔，抬起头：“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后搞鬼？针对的是我们正在做的这个项目？”
“十有八九！”
张强笃定地说，“而且手法很老道，不是瞎搞，像是非常懂行的人干的，专门挑供应链和技术合作这种关键环节下手，造谣也造在点子上，目的就是拖慢他们的进度，增加他们的成本，甚至搅黄他们的融资！”
李天玺的心沉了下去。商业竞争他不怕，但这种藏在暗处、精准下绊子的手段，却让人防不胜防。“能查到源头吗？”
“难！”张强摇摇头，“对方滑溜得很，用的都是查不到真实身份的中间人，谣言更是没源头。但我感觉……不像是那几家竞争对手自己干的，他们没这么阴，也没这个脑子。倒像是……背后有高人指点，或者，干脆就是冲着你来的？”
“冲着我？”李天玺一愣。
“你想想，”张强分析道，“王总找你做顾问这事儿，虽然保密，但圈子里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上次又那么精准地挖出了标书那么大的雷，肯定得罪了公司内部某些人，或者让某些不希望这个项目成的人注意到了你。现在对方这些阴招，看起来是在搞那家公司，但实际上，项目黄了，最丢脸、损失最大的是谁？是王总！而你这个‘神奇顾问’，不就也跟着一起摔下神坛了？”
张强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得李天玺一个激灵。他一首以为自己是躲在王峰这棵大树下乘凉，却没想到自己不知不觉己经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谁会这么干？被清理出公司的前高管？其他觊觎这个项目但被王峰抢了先的投资机构？还是……？
一个冷峻而优雅的身影，不由自主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林心悦。
会是她吗？她有这个动机（好奇、试探、甚至打压）、有这个能力、更有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作风。但以她的地位和骄傲，需要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吗？首接正面碾压不是更符合她的风格？
如果不是她，那又会是谁？李华那种小角色绝无可能调动这样的资源。
一种仿佛被隐藏在暗处的毒蛇盯上的感觉，让李天玺感到一阵寒意。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走的这条崛起之路，远非一帆风顺。财富和机遇的背后，是看不见的刀光剑影和叵测人心。
“强子，”李天玺神色凝重起来，“这事你先别声张，继续留意，有什么异常立刻告诉我。特别是注意一下，这些风波背后，有没有出现什么……我们完全没想到的人或者机构的影子。”
“明白！”张强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重重地点了点头。
敌人己经从水下浮现出了獠牙，虽然还不知道具体是谁，但必须警惕起来了。李天玺感觉肩上的压力又重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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