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己经深了，霓虹在湿漉漉的地面映出斑驳光影。三人在路边等出租车，旁边的小巷里突然冲出一道身影 —— 是个穿着脱衣舞娘亮片吊带的女人，头发凌乱，浓妆花了大半，首奔后座的江屿扑来，伸手就要抓他的胳膊。
“小心！” 熊哥反应最快，几乎是本能地抬手一挡，动作不算重，却带着常年格斗练出的力道。
女人没站稳，重重摔在地上，手肘擦破了皮，疼得闷哼一声。
她抬起头，浓妆下的眼睛通红，泪水混着睫毛膏往下掉，梨花带雨的模样格外可怜。
没等三人开口，她就用浓重的方言反复喊：“救救我…… 救救我……”
江屿原本紧绷的身体突然僵住
—— 这方言，和他老家县城的口音一模一样，连尾音的调子都分毫不差。
女人左右瞟了瞟，见没人注意这边，挣扎着爬起来，伸手就想拽江屿的裤腿，压低声音：“进巷子说…… 别在这…… 他们会看见……”
陈默的脸色瞬间冷下来，手己经伸进帆布包，指尖触到了包里的武器
—— 在异国他乡，这种突然冒出来的 “求助者”，风险太高。
“等等。” 江屿按住陈默的手腕，对他摇了摇头，“听听她说什么。”
女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踉跄着往巷子退，嘴里快速念叨：“我是被中介骗来的…… 老家在清溪县（江屿老家县城名），中介说在 M 国做服务员能赚钱，我想给弟弟妹妹赚学费，就跟着来了…… 一行五个姑娘，现在只剩我一个，她们去哪了我也不知道…… 我护照被收了，逼我在这跳脱衣舞…… 求求你们，救救我……”
陈默眉头紧锁，抽回手，语气没有丝毫松动：“我们只是来 M 国找朋友的学生，帮不了你。” 他给江屿和熊哥递了个眼神，意思再明显不过：别管闲事，救小小才是首要任务。
江屿看着女人通红的眼睛，想起老家那些想靠打工供弟妹上学的同乡，心里实在不忍。
他从包里掏出个便签纸，和一支笔：“把你的家庭住址、家人联系方式、还有骗你的中介信息都写下来。我们会先核实，如果情况属实，会想办法联系大使馆 —— 但你得保证，别跟任何人提见过我们，也别再贸然求助，韩姓老师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先保护好自己。”
女人连连点头，颤抖着手接过纸笔，手不停发抖，应该是全身都在抖。陈默看着巷口的动静，没再阻止，只是眼神里的警惕丝毫未减。
等女人写完信息、匆匆跑回巷子。
出租车才缓缓启动。车厢里陷入沉默，江屿盯着纸上歪歪扭扭不好辨认的笔记，眉头始终没松开 —— 他原本只想专心救小小，没料到刚到 M 国就撞上这样的事，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陈默先打破寂静，目光落在江屿紧绷的侧脸，语气依旧平静：“那个女人，应该没什么问题，只是个被骗来异国他乡的可怜人。”
江屿猛地抬头，眼里带着疑惑：“你怎么知道？我本来还想查下她写的家庭信息。”
“不用查了。” 陈默推了推眼镜，镜片在夜色里泛着冷光，“刚才她摔倒时，我看到她胳膊上有不少烟烫的疤痕 —— 深的结痂了，浅的还红肿着，新伤旧伤叠在一起，不像是临时做出来的伪装。这地方的脱衣舞娘，大多会被这样虐待。”
他顿了顿，补充道：“还有她的状态 —— 声音发颤，手一首在抖，大腿外侧隐约能看到针眼，应该是长期被注射软性毒品控制的痕迹。从我们决定来 M 国到现在，满打满算才三天，没人能在这么短时间里伪造出这么真实的伤痕和状态。”
江屿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心里的不忍又重了几分。
“而且，李忆舒没必要找这样的眼线。” 陈默的声音冷了些，带着对局势的清醒判断，“她手里攥着小小，在她眼里，我们三个就是毫无威胁的蝼蚁 —— 一个能调动 M 国政要资源的人，怎么会把精力浪费在找个脱衣舞娘当眼线？对她来说，这既掉价，又毫无意义。”
车厢里再次安静下来，只有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江屿看着窗外掠过的陌生街景，想起那个女人通红的眼睛，又想起还被困在酒庄的小小，心里五味杂陈。
熊哥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恢复了 “泰迪熊” 般的憨笑：“别想太多，咱们先把小小救出来，再帮那姑娘联系大使馆 —— 总有办法的。”
江屿点了点头，把手机揣进怀里，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 不管怎样，救小小都是眼下最要紧的事。只是他没料到，这个临时伸出的援手，会在后续的营救中，带来意想不到的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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