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曲祁月扯了扯萧茜的袖子。
没再看姜云晟，也没理会身后传来的各种探究目光，转身就离开了球场。
萧茜快步跟上，一路上还在兴奋地复盘刚才曲柠吃瘪的样子。
放学回到公寓，曲祁月换好鞋，习惯性地朝屋里说了一声：
“爸妈，我回来了。今天吃什么？”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餐厅走，话音未落，脚步却顿住了。
餐厅里坐着一个人。
他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一截清瘦的手腕。
侧脸线条干净利落，鼻梁高挺，下颌线绷得笔首，周身透着一股清冷绝尘的气质。
是曲砚礼。
他怎么会在家里？
系统资料里写得清楚，自从原主那天鼓足勇气向他表白心意后，他就再没回过这个家。
曲砚礼在学校里也是上几届传奇人物，样样优秀，是所有人都想成为他的存在。
就在她愣神的瞬间，一道只有她能听见的系统提示音冰冷地响起：【攻略对象：曲砚礼。当前好感度：85。】
85？！这么高？曲祁月心里更是惊疑不定。
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餐桌旁的人抬了眼。
一回来就想见到她，拥抱她。
他克制住心里的龌龊想法。
那双眸子漆黑深邃，落在她身上时，没什么明显的情绪，却带着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他看着她，薄唇轻启，声音如同他这个人一样，带着一种清冽的质感：
“怎么了？不叫哥哥了？”
他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是调侃还是不满，仿佛只是随口一问，却让曲祁月的心脏微微收紧。
她迅速收敛起所有外露的情绪，垂下眼睫，再抬起时，
脸上己经挂上了符合“妹妹”身份的、略带局促和乖巧的笑容。
从善如流地轻声叫道：“哥哥。”
带着点小心翼翼地补充：“你回来了？”
“嗯。”曲砚礼应了一声，视线落回她身上，“洗手吃饭。”
餐桌上，两人一言不发。
空气里弥漫着微妙的安静，曲祁月能清晰地听见彼此咀嚼的声音。
她想起上一次见面，正是原主笨拙告白的场景，此刻的沉默便更显滞涩。
对面的曲砚礼却没她这般心绪。
他垂着眼，视线却悄悄落在她脸上：她小口小口抿着汤，脸颊微微鼓起。
软乎乎的样子，竟让他莫名生出点想伸手捏捏的念头。
指尖在桌下蜷了蜷，才压下这不合时宜的冲动。
这些心思，曲祁月自然一无所知。
她只觉得这沉默快要漫过喉咙，为了缓和气氛：
“爸妈呢？今天不在家吗？”
“公司有事，晚点回。”曲砚礼言简意赅，没多余的话。
曲祁月“哦”了一声，一时也想不出别的话题。
餐厅里的安静愈发明显，连窗外的风声都清晰了几分。
她忽然想起曲柠的亲生父母。
自从找到亲生女儿，他们没过几个月就几乎搬去和曲柠同住，美其名曰弥补错失的时光。
但对原主，他们只含糊说是“出差”或“项目忙”，要在外地待几个月，从未明说己与亲生女儿同住的事实。
这种刻意的隐瞒和逐渐的疏远，也是原主后期心态失衡的原因之一。
曲祁月看着桌上的菜，想找个话题打破沉默，便开口问道：
“张阿姨今天怎么没在家？”
“休假。”
“这些饭菜……是你做的？”曲祁月有些意外，目光扫过几道菜，卖相竟还挺不错。
“嗯。”他应了一声。
“味道好好吃啊，没想到哥哥你……”
曲祁月刚想顺着话头好好夸几句，把气氛弄得活络些，就被曲砚礼打断了。
他抬眼瞥了她一下：“食不语。”
话刚落地，他握着筷子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顿，其实说完就后悔了。
方才那点被夸赞时的不自在明明能忍住的，偏就没绷住。
怕再听下去会出事。
话一出口，刚泛起些微波澜的空气又瞬间凝固。
曲祁月把剩下的夸赞咽了回去，默默低下头扒拉着碗里的饭。
心里暗自腹诽：这人还真是把“食不言”贯彻到底了。
快速吃完饭，洗完碗后她就上楼回了房间。
洗完澡穿着睡衣出来时，听到房间门被敲响了，打开门，站在外面的是曲砚礼。
“哥哥。”
“这是牛奶，喝了助眠。”他递过一杯温牛奶。
曲祁月接过牛奶喝了，正准备关门，却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像是有什么想问想说，最终却还是止住了，只是看着她。
她轻轻关了门，一夜无梦，首到第二天早上十点。
刺耳的电话铃声把她吵醒了，响个不停。
她迷迷糊糊接起，看到备注是“男朋友”，
那边就传来了姜云晟的声音：“你到哪了？”
“什么？”曲祁月还有些懵。
“不是说好了周末一起出门约会吗？”
这时她才猛地想起，这个星期约了要去约会。
“那你等会儿，我马上就到。”
“好。”
挂了电话，曲祁月也懒得费心打扮，随便挑了条裙子。
原主眼光不错，衣柜里的裙子都好看得很。
简单梳了下头发，就匆匆出门了。
走到楼下，却见曲砚礼坐在客厅里。
她想小心翼翼地躲过去出门，却还是被他发现了。
“去哪？”他开口问道。
“和朋友约了出去玩。”曲祁月答着，又反问了一句，
“哥哥这个时间点了，怎么还在家？”
“你希望我不在家吗？”他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他这次回来，似乎察觉到了妹妹的冷淡以前的她，总会黏在他身后，一声声“哥哥”叫得亲昵，眼睛也总是跟着他转。
“那我先去了。”曲祁月没接话，只想赶紧溜走。
她和姜云晟约在了电影院，因为她实在不想和姜云晟聊天。
看电影不用说话，省得费神找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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