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言攥着口袋里的银行卡，指尖被塑料边缘硌得发疼，却没松开半分。这张卡里存着他攒了半年的三万块 —— 是他每天加班做私活、省掉所有娱乐开销凑出来的订婚礼场地费，够在铂悦酒店订下小宴会厅，再加简单的布置。
上周跟苏婉晴因为预算争执后，他没再提 “简单办” 的话，只是默默找同事打听性价比高的酒店，最后咬咬牙选了铂悦。他想给她个惊喜，等确认好场地，就拿着设计草图跟她道歉，说 “以后我会更努力，先给你个像样的仪式”。
推开铂悦酒店旋转门时，暖风吹得他领口发皱。大堂水晶灯折射出细碎的光，落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映得他那件洗得发白的夹克格外扎眼。他下意识理了理衣领，从背包里掏出折得整齐的场地布置草图 —— 上面用铅笔标着苏婉晴喜欢的白色玫瑰，还有她提过的 “要在舞台旁放个小屏幕，放我们的合照”。
“先生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前台小姐微笑着抬头，目光扫过他的衣着，笑容没减，却多了几分客气的疏离。
“我约了王经理，确认下下周末的宴会厅。” 沈慕言把草图按在前台，声音有点发紧 —— 这是他第一次来这么高端的酒店，连呼吸都忍不住放轻。
正说着，身后传来电梯 “叮” 的轻响。他下意识回头，目光刚落在电梯口，整个人就像被冻住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沈明轩扶着一个身影走出来。男人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袖口露出名表的金属链，嘴角噙着漫不经心的笑；而被他半搂在怀里的人，正是苏婉晴。
苏婉晴的米白色连衣裙领口歪了，长发凌乱地贴在泛红的脸颊上，手里还攥着个空酒杯，酒液顺着杯壁滴在地毯上，晕开深色的痕迹。她整个人靠在沈明轩怀里，头歪在他肩膀上，嘴里嘟囔着什么，声音含糊，却能听清 “明轩哥…… 再喝一杯……”。
沈明轩的手正放在苏婉晴的腰上，指尖隔着薄纱布料，轻轻捏着她的腰线，动作自然又亲昵。他像是察觉到沈慕言的目光，抬头望过来，视线在沈慕言身上停顿了两秒 —— 扫过他手里的草图，又落在他发白的夹克上，嘴角的笑意深了几分，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
“婉晴，站稳点。” 沈明轩低头，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跟刚才看沈慕言的眼神判若两人。他抬手帮苏婉晴把凌乱的头发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耳垂，苏婉晴嘤咛一声，往他怀里又靠了靠。
我认亲成沈总，直接送他吃牢饭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我认亲成沈总，直接送他吃牢饭最新章节随便看！沈慕言站在原地，血液像是瞬间凝固了。手里的草图 “啪” 地掉在地上，铅笔标注的玫瑰图案被踩在他的鞋跟下，晕开一团黑。他想喊 “婉晴”，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他想冲过去把苏婉晴拉回来，脚却像灌了铅，怎么也动不了。
他想起昨天晚上，苏婉晴给他发消息说 “最近公司忙，要跟同事聚餐，晚点回”；想起她早上出门时，特意换上这条米白色连衣裙，说 “穿得正式点，给客户留个好印象”；想起自己刚才还在幻想，等确认好场地，就跟她一起选婚纱，一起商量婚礼的细节……
可现在，她靠在另一个男人怀里，在他们准备订婚礼的酒店里，喝得酩酊大醉，举止亲密。那些他小心翼翼守护的期待，那些他省吃俭用攒下的心意，在这一刻，碎得像酒店大堂的水晶灯，亮得刺眼，却全是锋利的碎片。
“明轩哥…… 我头晕……” 苏婉晴抬起头，眼神迷离地看着沈明轩，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你送我去房间好不好……”
“好。” 沈明轩笑着点头，低头时，目光又扫过沈慕言，带着一丝胜利者的得意。他扶着苏婉晴转身，往酒店客房区走去，苏婉晴的裙摆扫过地面，擦过沈慕言掉在地上的草图，却没停留半分。
首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沈慕言才缓缓蹲下身，捡起那张被踩脏的草图。铅笔印晕开，白色玫瑰变成了模糊的黑团，就像他心里那些关于未来的幻想，再也看不清原本的样子。
前台小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先生，您还需要确认场地吗？”
沈慕言抬起头，才发现自己的眼眶己经红了。他攥着皱巴巴的草图，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不用了，取消吧。”
他转身走出酒店，旋转门把暖风吹在脸上，却没驱散半点寒意。外面的天己经黑了，路灯亮着，却照不亮他心里的绝望。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银行卡，那张攒了半年的卡，此刻重得像块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想起苏婉晴以前说 “以后我们的婚礼，不用太豪华，只要有你就好”，想起她生病时说 “沈慕言，有你在我就不怕”，那些话还在耳边，可说话的人，己经不在他的未来里了。
沈慕言沿着路边慢慢走，手里还攥着那张脏了的草图。风吹过，把草图的一角吹得翻飞，像只断了翅的蝴蝶。他忽然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 原来他精心准备的惊喜，最后只变成了一场笑话，一场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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