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郁晚身上，为他镀上一层金边。
他闭着眼睛，完全沉浸在音乐中，脸上的表情放松而专注，与昨晚那个警惕戒备的少年判若两人。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郁晚睁开眼睛，发现了站在身后的温晴，立刻像受惊的小鹿一样弹了起来。
“对不起，是不是吵醒你了？”
“那是什么曲子？”温晴打断他。
郁晚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我自己随便弹的。”
“你会作曲？”温晴惊讶地走近。
郁晚不自在地后退一步：“只是胡乱弹的。”
温晴突然想起什么：“哦对我想起来了，你说过你是音乐学院的学生。”
郁晚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曾经是。”
温晴知道他在回避，但没再追问：“没事，以后你就这个点弹钢琴吧，正好叫我起床。其实我也不想睡到中午的，睡久了头痛。”
餐桌上，郁晚吃得小心翼翼，每一口都细嚼慢咽，温晴注意到他手腕上有几道浅浅的疤痕，心里一紧。
“你这伤怎么回事？”她好奇地问道。
郁晚低着头：“我在M市流浪的时候，有个大叔说看我可怜，要收留我一晚，当时下过雨了，很冷，我想着我是男的应该没关系，所以就同意了，结果晚上他想摸我，我跟他打了一架逃出来了，手上也留了这些伤。”
温晴的血液瞬间凝固，一股怒火从心底窜上来：“那个猥亵你的畜生在哪？老娘找人弄死他！”
郁晚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随即嘴角微微上扬：“己经过去了。”
温晴深吸几口气才平复下来：“所以这就是你不信任任何人的原因？”
郁晚沉默了一会：“不只是这个，之前也有过类似的事，所以我一般只会选择人多的公园待着。”
说完他抬起头，黑眼睛首视温晴：“你不怕我是坏人吗？我觉得我一个男生在外面流浪就己经活的很艰难了，你一个女生还敢把陌生人带到家里，不是更危险吗？”
温晴与他对视，突然觉得这个少年能看透她的伪装：“我承认看到你睡在公园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一些事。当然我有一瞬间害怕你会害我，不过，反正就算我死了也无所谓。”
“为什么？”郁晚静静地看着她，眼神中的戒备似乎减弱了一些。
“不想说，我跟你还不熟，保姆要有保姆的样子，不该问的别问。”温晴站起身离开。
“噢，好的大小姐。”郁晚点了点头。
“对了，后天是你生日对吧？18岁成年礼，想要什么礼物？”
郁晚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你都说要请我吃饭了，我哪能要什么礼物，再说后天不也是你的生日吗？”
温晴笑了笑：“就当员工福利，谁让我是你老板。”
郁晚低下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己经很久没人给我过生日了。”
温晴心里一酸，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郁晚没有躲开。
“那我来安排。”她笑着说，“保证让小朋友难忘。”
郁晚抬起头，黑眼睛里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那一刻，温晴仿佛看到她心里筑起的高墙裂开了一条缝隙，有光透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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