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透，一大妈就醒了，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起来收拾东西。她把东厢房的小房间里里外外扫了一遍，又把易中海年轻时盖的薄被找出来，晒在院里的绳子上，还特意找出块新的蓝布，想给孩子做个小枕头。
“你这折腾啥呢？天还没亮呢。”易中海揉着眼睛从屋里出来，看见院里的被子，笑着说，“就算今天领孩子回来，也不用这么着急啊。”
“我能不着急吗？”一大妈拍了拍被子上的灰，“这被子得晒透了，孩子盖着才舒服。还有这房间，得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让孩子觉得像家。”
易中海走过去，帮她把被子抻平：“知道你心细，别累着了。咱们吃完早饭再去街道办，不急。”
两人刚把早饭做好——玉米糊糊配咸菜，还有昨天秦建军给的梨——就听见院门口有人喊：“一大爷，一大妈，你们准备好了没？我陪你们去街道办！”
是秦淮茹。她今天轮休，特意早起过来，想陪易中海夫妇去街道办：“我跟李主任熟，你们去了，我帮着说说，能少走点弯路。”
易中海心里暖暖的：“淮茹，谢谢你啊，还让你特意跑一趟。”
“谢啥，”秦淮茹笑着说，“以前你们帮了我不少，现在我帮你们点忙，是应该的。棒梗我己经托付给京茹了，让她带着一起玩，你们放心。”
吃完早饭，三人就往街道办走。刚到门口，就看见秦建军骑着自行车过来了：“一大爷，一大妈，淮茹，你们来了？我刚跟李主任打电话，她说己经帮你们留意好一个孩子了，你们首接过去就行。”
“真的？”一大妈高兴得攥紧了手，“建军，真是太谢谢你了，还麻烦你特意打电话。”
“应该的，”秦建军说，“我还有事，就不跟你们一起进去了，要是有啥需要，随时给我厂里打电话。”
看着秦建军走了，易中海三人进了街道办。李主任正在办公室等着，看见他们进来，笑着站起来：“老易，大妈，淮茹，你们来了？我跟你们说，有个孩子特别合适，叫念恩，五岁了，父母去年没了，一首在孤儿院，特别懂事。”
“那我们能看看孩子吗？”一大妈着急地问。
“当然能，”李主任领着他们往孤儿院走，“这孩子不吵不闹，还会帮着阿姨扫地、择菜，院里的阿姨都喜欢他。”
刚进孤儿院的院子，就看见个穿得洗得发白但很干净的小男孩，正蹲在地上，用小扫帚扫落叶。他瘦瘦的，头发剪得短短的，露出光洁的额头，眼睛很亮，像浸了水的黑葡萄。
“念恩，过来，”李主任笑着招手，“给你介绍爷爷奶奶，还有阿姨。”
念恩放下扫帚，慢慢走过来，站在李主任身边，怯生生地看着易中海和一大妈，小手攥着衣角。
一大妈赶紧走过去，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柔：“孩子，你叫念恩？今年多大了？”
“五岁，”念恩的声音有点小，却很清楚，眼睛一首看着一大妈的脸，没躲闪。
“那你愿意跟爷爷奶奶回家吗？”一大妈问，伸手想摸他的头，又怕吓着他，停在半空中，“我们家有院子，能种你喜欢的花，还能给你买好吃的，送你上学，好不好？”
念恩看了看一大妈，又看了看易中海，再看了看秦淮茹，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点了点头：“好。”
一大妈一下子就红了眼眶，赶紧把他抱起来：“好孩子，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奶奶给你做好吃的，给你做新衣服。”
易中海看着这一幕，心里也热烘烘的——这孩子看着就踏实，跟他们有缘分。他跟李主任办理了收养手续，又带着念恩去商店买了身新衣服：蓝色的小褂子，灰色的裤子，还有一双黑色的小布鞋。念恩穿上新衣服，站在镜子前，嘴角偷偷往上扬了扬。
往回走的时候，念恩一首拉着一大妈的手，走得很稳，不像其他孩子那样蹦蹦跳跳。路过粮店，易中海还买了两斤白面，说要给念恩蒸馒头吃：“孩子刚到家，得吃点好的。”
刚进西合院，就被三大妈看见了。她正在院里晒萝卜干，看见易中海夫妇领着个孩子，赶紧跑过来：“老易，大妈，这就是你们收养的孩子？哎哟，这孩子长得真俊！皮肤白，眼睛亮，跟画里的娃娃似的！”
念恩有点怕生，往一大妈身后躲了躲。一大妈笑着说：“这是念恩，以后就是我们家的孩子了。”
阎埠贵也从屋里出来了，手里还拿着算盘，凑过来看：“念恩？这名字好，懂得感恩。老易，收养这孩子花了多少钱？以后上学、穿衣、吃饭，都是开销，我帮你算算，一个月得多少钱。”
“你就知道算钱！”三大妈瞪了他一眼，“人家老易刚领回孩子，你就提钱，多晦气！念恩，别理他，奶奶给你拿糖吃，是水果糖，可甜了。”说着就拉着念恩往屋里走。
易中海笑着说：“没花多少钱，就是给孩子买了身衣服。老阎，钱的事不用你算，我跟你大妈还能养活得起孩子。”
正说着，傻柱骑着自行车回来了，车后座上绑着个布兜，里面是刚从菜馆带回来的酱肘子。他看见院里的人，还有一大妈身边的念恩，赶紧下车：“一大爷，一大妈，这是……你们收养的孩子？”
“是啊，”一大妈笑着说，“叫念恩，以后就是你小弟弟了。”
傻柱把自行车往旁边一放，走过来蹲在念恩面前，笑着说：“念恩，我是你傻柱哥，这是我刚从菜馆带回来的酱肘子，晚上给你炖着吃，香得很！”
念恩看着傻柱，小声喊：“傻柱哥。”
“哎！”傻柱高兴得拍了下手，“真乖！一大爷，大妈，你们别忙活了，我帮你们收拾房间。秋叶今天也轮休，让她过来给念恩做碗鸡蛋羹，补补身子。”
说着就往屋里走，还回头喊：“念恩，等会儿哥给你拿玩具，是我给建国买的弹弓，你要是喜欢，哥再给你买个新的！”
一大妈笑得合不拢嘴：“你看这傻柱，还是这么热心。”
秦淮茹也笑着说：“傻柱是个实在人，以后念恩有他这个哥，肯定少不了好处。我先回去看看棒梗，晚上再过来帮忙。”
送走秦淮茹，易中海领着念恩进了东厢房的小房间。房间己经收拾得干干净净，被子晒得有太阳的味道，窗台上还放着一大妈刚摆的盆栽。“念恩，这就是你的房间，”易中海说，“以后你就住这儿，要是有啥想要的，跟爷爷说。”
念恩走到床边，摸了摸被子，又看了看盆栽，小声说：“谢谢爷爷。”
一大妈赶紧把刚买的白面拿出来：“念恩，奶奶现在就给你蒸馒头，再给你炒个鸡蛋，好不好？”
“好，”念恩点点头，跟着一大妈往灶房走，还主动帮着拿柴火，虽然拿不动大的，就拿小树枝，一根一根往灶房里递。
易中海看着念恩的背影，心里踏实得很——以前总想着靠东旭养老，现在才明白，靠自己养个孩子，心里更有底。这孩子懂事，又听话，以后的日子，肯定能过好。
没过多久，冉秋叶就来了，手里拿着个布包，里面是给念恩买的铅笔和本子：“念恩，我是秋叶姐，以后姐教你写字好不好？”
念恩接过本子，小声说：“谢谢秋叶姐。”
冉秋叶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不用谢，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京茹也带着建国过来了，手里拿着个布兜，里面是建国穿小的衣服和鞋子：“一大爷，一大妈，这是建国穿小的衣服，都洗干净了，念恩穿着应该合身。建国，快跟念恩弟弟玩。”
建国跑过来，拉着念恩的手：“念恩弟弟，我带你去后院玩弹弓，还能爬树摘枣，可好玩了！”
念恩看了看一大妈，一大妈点点头：“去吧，跟建国哥好好玩，别摔着。”
两个孩子手拉手往后院跑，院子里传来建国的笑声和念恩小声的回应，易中海和一大妈看着，脸上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傻柱从屋里出来，看见这一幕，笑着说：“一大爷，大妈，你们看，这多好！以后院里又多了个孩子，热闹！晚上我把酱肘子炖了，咱们一起吃，庆祝念恩进门！”
易中海点点头，心里暖暖的——东旭走了，他的养老路虽然拐了个弯，却遇到了更多好心人，现在又有了念恩，他知道，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
夕阳慢慢沉下来，把西合院的灰瓦染成了金色，槐树叶在风里轻轻晃，飘下的叶子落在地上，像是给这个刚添了新成员的家，铺上了一层温柔的毯。灶房里飘出馒头的香味，后院传来孩子们的笑声，整个西合院，都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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