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一听乐了，赶紧说：“我去叫易大爷来写契！易大爷识文断字，写的契靠谱！”说着就往外跑，没一会儿就把刚才磨木头的易大爷拉了过来。
易中海走进屋，听老太太说了情况，笑着点头：“老太太做的主，错不了。建军，你要是信得过我，我这就给你写契。”
秦建军赶紧道谢，易中海从兜里掏出个小本子和一支铅笔，坐在八仙桌旁，问清了秦建军的籍贯、年纪，还有房子的位置，一笔一划地写起来。老太太坐在一旁，看着易中海写字，时不时提醒：“把‘后院小屋，东至许家墙，西至槐树，南至跨院门’写清楚，别以后跟许家扯皮。”
契写完了，易中海念了一遍，秦建军和老太太都没意见，各自按了手印。秦建军从怀里掏出八块大洋，递给老太太，老太太接过，用手帕包好，放进炕边的木匣子里，又从匣子里拿出一把铜钥匙，递给秦建军：“这是屋门的钥匙，你现在就能去看看。”
跟着傻柱往后院走时，秦建军心里还有点发飘——就这么着，他在北平有了自己的房子？
后院不大，种着棵老槐树，叶子落了一地，踩上去沙沙响。最里头就是那间小屋，紧挨着许大茂家的后墙，门是木头的，有几道裂纹，窗户纸破了三个洞，风一吹，哗啦啦响。
“就是这儿了！”傻柱用钥匙打开门，一股淡淡的霉味飘出来，“你闻，味儿不重，通通风就好。我帮你看看炕，之前老太太还烧过，应该没塌。”
秦建军走进屋，屋里也就六七平方，靠里墙有个土炕，炕上铺着层旧稻草，炕边有个小灶台，旁边堆着几块柴火。墙角有个旧木柜，柜门掉了一个，还有个小桌子，腿是歪的，用一块石头垫着。
“许大茂家就在那边，”傻柱指着西边的墙，“他们家后窗对着你这屋，你以后拉窗帘注意点，别让他妈看见啥，回头又嚼舌根。”
秦建军走到窗边，往外看了看——许家的后窗关着，窗纸上贴着个红剪纸，看不清里头的情况。他又摸了摸炕沿，是凉的，但很结实，没有松动的地方。灶台的烟囱口能感觉到风，确实是通的。
“挺好的，”秦建军笑了，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比在后厨住强多了。”
傻柱见他满意，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就对了！有个窝就踏实了。我下午歇班，正好帮你拾掇拾掇。前院王大爷家有块旧塑料布，我去借过来糊窗户，比纸结实，刮风下雨都不怕。”
说着就往外跑，秦建军刚想拦，人己经没影了。他摇摇头笑了，这傻柱，热心肠得没边儿。转身拿起墙角的破扫帚，开始扫地上的灰尘和落叶。土炕的稻草得换，他把旧稻草扒下来堆到门口，打算等会儿找个地方倒掉。歪腿桌子上的石头不稳，他挪了挪位置，试着晃了晃，还是有点颤，心里记下回头找块平整的木头垫。
正收拾着，就听见院墙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是有人在扒窗户缝。秦建军心里明镜似的——许大茂呗。他没吭声，继续用扫帚柄敲了敲灶台，听着里头空响，知道烟道通畅，等晚上生把火，屋子就能暖起来。
没一会儿，傻柱扛着块半大的塑料布回来了，手里还攥着卷细麻绳：“王大爷说这布去年盖煤用的，干净着呢，糊窗户正好。”他踩着炕边的小凳子，伸手就去撕窗户上破了的纸，“你扶着点凳子，我这手艺，保证糊得严严实实，风都钻不进来。”
秦建军赶紧扶住凳子，看傻柱踮着脚，把塑料布往窗框上拉，用麻绳在西边勒紧，动作麻利得很。“你看，这比纸强多了吧？透光还好，晚上点灯，屋里亮堂。”傻柱拍了拍手上的灰，得意地瞅着自己的活儿。
窗户刚糊好，就见易中海背着手从后院门口过，探头往里看：“收拾着呢？建军，缺啥家什跟我说，院里谁家有富余的，先凑合用着。”
“谢谢易大爷，啥都不缺，傻柱正帮我弄窗户呢。”秦建军赶紧道谢。
易中海点点头，目光扫过许大茂家后墙的窗户，轻咳了一声：“院里住着，互相照应是应该的，但也得防着点闲言碎语。许家那口子嘴碎，你平时进出把门带好，省得惹麻烦。”
傻柱在一旁撇嘴：“就是，他们家除了许大茂他爹在洋行挣俩钱，其余的，净琢磨些鸡毛蒜皮的事。”
正说着，聋老太太拄着拐杖，慢悠悠地从跨院走过来，手里端着个豁了口的粗瓷碗：“建军啊，灶台上的柴火潮，我让傻柱娘找了点干劈柴，你先拿去引火。”
秦建军赶紧接过碗，里头是几块劈得细细的干柴，还带着松木的香味。“谢谢您老太太，您太费心了。”
“谢啥，以后都是院里人了。”老太太眯着眼笑，“晚上生了火，屋里烘烘，明儿我让傻柱给你捎个旧褥子，总不能睡稻草上。”
秦建军心里暖烘烘的，看着这间刚收拾出点模样的小屋，看着忙前忙后的傻柱，还有和善的易大爷、慈祥的老太太，突然觉得，这北平的冬天，好像也没那么冷了。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铜钥匙，冰凉的金属触感，却让他心里踏踏实实的——这，真是他在北平的家了。
这时候我突然觉得他们并没有像同人小说里写的那么坏。也许是因为他们还没有到那个年纪，还没有开始为自己的养老问题而发愁。毕竟，随着年龄的增长，人们的想法和态度往往会发生变化。所以，现在的他们可能还没有变得像小说里描述的那样糟糕。
收拾完小屋时，天己经擦黑，胡同里飘起各家做饭的烟火气，混着煤炉的味道，暖融融的。傻柱拍了拍手上的灰，往院外拽秦建军：“走，跟我回家吃饭去！我爹今个轮休，指定炖了肉，让你尝尝我家的手艺。”
秦建军愣了下：“这不太好吧，太麻烦你家人了。”
“麻烦啥！”傻柱胳膊一甩，大大咧咧地笑，“我爹最好客，我妹雨水也念叨着要见我新认识的兄弟。再说你刚搬来，灶都没拾掇利索，总不能啃干窝头。”
盛情难却，秦建军只好跟着他往胡同另一头走。傻柱家离西合院不远，是间独门独户的小平房，门口堆着半垛劈柴，门框上贴着张褪色的“福”字。傻柱推开门喊：“爹！雨水！我带朋友回来啦！”
屋里立刻传来动静，一个穿着藏蓝对襟褂子的中年男人掀帘出来，脸上带着烟火气，手里还攥着锅铲——正是傻柱的父亲何大清。他看见秦建军，愣了下，随即笑着擦了擦手：“这就是你说的建军兄弟？快进来快进来，外头风凉。”
里屋还跑出来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姑娘，约莫十一二岁，大眼睛滴溜溜转，盯着秦建军看，正是傻柱的妹妹何雨水。“哥，这就是你在厂里认识的大哥？”她脆生生地问，手里还攥着块没吃完的麦芽糖。
“叫秦大哥。”傻柱敲了敲她的脑袋，又转向秦建军，“这是我爹何大清，在轧钢厂上班；这是我妹何雨水，还在念小学。”
秦建军赶紧点头：“伯父好，雨水妹妹好。”
“哎，好孩子。”何大清往屋里让他，“傻柱说你刚从老家来，还没安稳住？快坐快坐，锅里炖着白菜粉条，再等会儿就好。”
屋里陈设简单，靠墙摆着张旧木桌，西条长凳，墙角立着个掉漆的木柜，柜顶上摆着个搪瓷缸子，何雨水搬了张凳子给秦建军，自己挨着傻柱坐下，好奇地问：“秦大哥，你老家在哪儿啊？
“雨水！别瞎问。”傻柱瞪她一眼，又对秦建军笑，“我妹就这样，好奇得很。”
秦建军倒不介意，笑着答：“老家在河北乡下，跟北平不一样，北平热闹，有大工厂，还有这么多街坊邻居。”
何大清端着锅从灶房出来，锅里冒着白气，白菜粉条炖得烂乎，飘着几点油花。“快趁热吃，”他往秦建军碗里夹了一大筷子，“傻柱在厂里跟我念叨，说你人实在，干活麻利。以后在院里住着，缺啥少啥就跟家里说，别客气。”
傻柱己经呼噜呼噜喝起了棒子面粥，含糊地说：“我爹做的炖菜最好吃，你多吃点。以后咱不光是厂里同事，还是街坊，有事我罩着你。”
何雨水小口啃着窝头，时不时给秦建军递咸菜：“秦大哥，你住后院那间小屋啊？我昨天还看见傻柱哥帮你糊窗户呢，那塑料布是王大爷家的吧？”
“你这小丫头，眼还挺尖。”傻柱笑她，“以后建军哥住这儿，你放学回来要是看见许大茂跟他妈瞎转悠，就赶紧告诉我。”
何大清放下筷子，叹口气：“院里住着，和气为贵，但也得防着点小人。建军啊，许家那口子爱嚼舌根，你别往心里去，踏踏实实过日子就行。”
秦建军喝着热粥，心里暖得厉害。白菜炖得软糯，棒子面粥带着甜味，连咸菜都透着家常的香。看着何大清温和的脸，傻柱大大咧咧的笑，还有何雨水纯真的眼神，他突然觉得，这北平的烟火气，比他想象中更暖人。
吃完饭告辞时，何大清还往他兜里塞了两个窝头：“明早热乎着吃，垫垫肚子。”何雨水把自己攒的几块水果糖硬塞给他：“秦大哥，这个甜，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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