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三十的傍晚,雪终于歇了。西合院的青砖地上积了薄薄一层白,像撒了把没揉开的面粉,踩上去“咯吱咯吱”响,跟咬着冻硬的麦芽糖似的。秦建军从空间里拎出半扇海鱼时,傻柱正蹲在灶台边生火,火苗“噼啪”舔着锅底,把他的脸映得通红,连鼻尖上沾的煤灰都透着股热乎气。
“哎哟喂!建军你这鱼哪儿弄的?”傻柱一抬头看见那鱼,眼睛立马首了——这鱼比他胳膊还长,鳞片闪着银亮的光,看着就新鲜,跟他在水产市场见过的“稀罕海鱼”一个样,“你不会真托人从海边捎的吧?这时候的海鱼可贵了,得不少钱!”
秦建军把鱼放在案板上,指尖悄悄用了点念力——鱼刚从空间海里捞出来,还带着点海水的凉,他用念力烘了烘,免得冻着手。“托个朋友弄的,不算贵。”他含糊着,拿起菜刀刮鱼鳞,刀刃划过鱼鳞的声音脆生生的,“今年除夕,咱也吃顿好的,比你在食堂吃的红烧肉还香。”
雨水坐在炕沿上,手里攥着京茹托人捎来的布包,正小心翼翼地往外倒花生——花生是红皮的,颗颗,还带着股子炒得焦香的味儿,跟供销社卖的“陈年花生”完全不一样。“建军哥,京茹姐炒的花生真脆!”她捏起一颗放进嘴里,嚼得“嘎嘣”响,眼睛弯成了月牙,“比俺娘去年炒的还香,俺娘炒的总有点糊味。”
“京茹手巧,做啥都好吃。”秦建军笑了笑,想起上回在秦家村,京茹给她炖的野兔汤,鲜得能把舌头吞下去。他刮完鱼鳞,用念力从空间里取了块生姜——是他在空间菜地里种的,用灵泉水浇过,姜味比外面买的浓三倍,“等会儿炖鱼放点姜,去腥味,还暖身子。”
傻柱凑过来,盯着案板上的鱼咽口水:“建军,这鱼咱咋炖?是清炖还是红烧?我跟你说,红烧鱼得放酱油和糖,炖得稠稠的,拌米饭绝了!”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想去摸鱼,被秦建军拍开:“别瞎摸,手上全是灰,弄脏了鱼。等会儿清炖,放两片姜,再撒点葱花,鲜!”
“清炖也行!”傻柱立马改口,又蹲回灶台边添柴火,“只要有肉吃,啥做法俺都乐意!对了,你从秦家村带的红薯干呢?拿出来当零嘴呗,俺这肚子还没垫饱。”
秦建军从柜子上拎下布兜,倒出一把红薯干——是秦淮茹晒的,用空间存了这么久,还保持着软乎乎的口感,咬一口甜得能拉出丝。“吃吧,别吃太多,等会儿鱼炖好了还有饺子。”他说着,把红薯干递到雨水手里,“给你留着,等会儿听广播的时候吃。”
屋里的旧收音机是秦建军上个月从旧货市场淘的,外壳掉了块漆,旋钮也有些发涩,可调准频道后,声音还挺清楚。这会儿收音机里正放着春节特别节目,有戏曲,还有民歌,调子喜庆,混着灶台边的火苗声,把小屋填得满满当当,连墙缝里漏进来的冷风都透着股暖。雨水抱着收音机,手指在旋钮上轻轻转着,时不时停下来,跟秦建军说:“建军哥,这个戏好听!俺上次在村里听李奶奶唱过!”
正炖着鱼,院门口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接着是许大茂的怪笑:“傻柱!秦建军!你们在屋里猫着干啥呢?不敢出来放鞭炮啊?”
傻柱立马就炸了,撸起袖子就要往外冲:“这许大茂找揍呢!俺去收拾他!”
“别去。”秦建军拉住他,往窗外瞟了一眼——许大茂正举着串鞭炮在中院晃悠,鞭炮的引线还冒着烟,明显是故意往这边扔。他弯腰从门后抄起一把雪,揉成个雪球,等许大茂又把鞭炮往这边扔时,指尖一动,念力裹着雪球“嗖”地飞出去,正好砸在许大茂手里的鞭炮上。
“哎哟!”许大茂手一抖,鞭炮掉在雪地里,“噼里啪啦”炸了一地雪沫子,吓得他往后跳了两步,“秦建军你敢砸我?你等着!”
“再往这边扔鞭炮,我就砸你家窗户。”秦建军的声音不高,却透着股子冷劲,许大茂盯着他看了两眼,见秦建军手里还攥着个雪球,悻悻地骂了句“晦气”,抱着剩下的鞭炮溜回了自己屋。
傻柱看得哈哈大笑:“建军你这准头!比俺扔石头还准!下次许大茂再捣乱,咱还这么收拾他!”
雨水也跟着笑:“许大茂就是胆小鬼!一吓唬就跑了!”
秦建军把雪球扔到门外,刚要回头,就听见敲门声,是聋老太太的声音:“建军,傻柱,在家吗?”
秦建军赶紧开门,老太太拄着拐杖站在门口,身上裹着件厚厚的棉袄,手里端着个搪瓷盆,盆里装着热腾腾的饺子——是白菜猪肉馅的,香味顺着盆沿往外冒。“老太太您咋来了?这么冷的天,快进屋。”秦建军赶紧把老太太扶进来,给她递了杯热水。
“给你们送点饺子,过年总得吃口饺子。”老太太把盆放在炕桌上,眼睛扫了扫屋里——看见案板上的海鱼,又看了看正放着戏曲的收音机,嘴角露出点笑,“你们这屋倒是暖,比我那屋热闹。”
傻柱赶紧拿起个饺子塞进嘴里,烫得首哈气:“好吃!老太太您包的饺子比食堂的还香!”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老太太笑着,又转头看向秦建军,声音压得低了点,“建军啊,这西合院的人,你得防着点。阎埠贵爱算计,啥都想往自己兜里划;贾张氏无赖,见着好处就抢;易中海那人,看着道貌岸然,心里头的小算盘比谁都精——他总想把傻柱绑在身边,以后给她养老。”
秦建军心里一动——老太太平时装聋作哑,没想到看得这么透彻。“我知道了,谢谢您提醒。”
“你是个聪明孩子,比傻柱拎得清。”老太太拍了拍他的手,“以后有事,你可以来找我。我这老婆子虽然没用,但在院里说句话,还是有点分量的。”
“哎,我记住了。”秦建军点头,给老太太夹了块刚炖好的鱼肉,“您尝尝这鱼,鲜得很。”
老太太咬了口鱼肉,眼睛亮了亮:“这鱼好,肉质嫩,还没腥味。你这孩子,总有好东西。”她没多问鱼的来历,只慢慢吃着鱼肉,又跟傻柱叮嘱了几句“别总跟许大茂置气”“在食堂好好干活”,坐了约莫半个钟头,就说“你们年轻人热闹,我老婆子就不掺和了”,拄着拐杖回了屋。
送走老太太,傻柱扒拉着碗里的鱼肉,含糊地说:“老太太人真好,还想着给咱送饺子。不像阎埠贵,刚才我看见他在门口转悠,估计是想蹭吃的,见没机会才走的。”
“三大爷就那样,算盘珠子扒拉得比谁都精。”秦建军笑着,给雨水夹了块鱼腹上的肉——鱼腹没刺,最适合孩子吃,“雨水快吃,别凉了。”
雨水点点头,一边吃一边说:“建军哥,明年除夕,咱们还能这么热闹吗?京茹姐要是能来就好了,她做的花生真好吃。”
“能。”秦建军摸了摸她的头,心里想着——明年除夕,他得把京茹接来,再从空间里多弄点好东西,让傻柱、雨水,还有京茹,都过个更热闹的年。锅里的鱼还在“咕嘟”响着,香味飘满了小屋,收音机里的戏曲还在继续,窗外偶尔传来别家放鞭炮的声音,秦建军看着眼前的两人,突然觉得——这就是他想要的除夕,没有算计,没有争吵,只有暖乎乎的屋子,香喷喷的饭菜,和身边真心对他好的人。
傻柱吃完一碗饺子,又拿起块红薯干嚼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拍了下大腿:“对了建军!昨天我在食堂听李师傅说,年后厂里要涨工资了!要是能涨个三五块,咱以后就能常吃肉了!”
“涨工资是好事,你在食堂好好干,别总偷懒。”秦建军笑着说,他知道傻柱手艺好,就是性子有点懒,要是能踏实点,涨工资是早晚的事。
雨水抱着收音机,突然调了个频道,里面传来欢快的民歌,她跟着调子轻轻哼起来,辫梢上的红头绳随着动作晃悠,红得亮眼。秦建军看着她的样子,又看了看灶台上咕嘟冒泡的鱼锅,心里满是踏实——这日子虽然简单,却比在西合院应付那些算计要舒心得多,有傻柱的实在,雨水的纯真,还有秦家村那边京茹的惦记,就够了。
又炖了约莫二十分钟,鱼肉彻底酥烂了,秦建军关了火,撒上一把葱花,顿时满屋鲜香。他把鱼盛在一个大粗瓷碗里,碗沿还沾着点鱼汤,冒着热气;又把聋老太太送的饺子摆到炕桌上,加上京茹的花生、秦淮茹的红薯干,满满一桌子吃食,看着就喜庆。
“开吃!”傻柱搓着手,拿起筷子就夹了块鱼肉,塞进嘴里嚼了两下,眼睛立马瞪圆了,“我的娘哎!这鱼也太鲜了!比我上次在城里大饭店吃的还香!建军,你这朋友也太够意思了,下次有机会俺得谢谢人家!”
“先吃你的吧,没人跟你抢。”秦建军无奈地笑了,给雨水夹了块没刺的鱼肉,又给自己盛了碗鱼汤——鱼汤奶白,喝一口暖到心口,还带着灵泉水的清甜,比普通鱼汤好喝十倍。
雨水喝着鱼汤,小声说:“建军哥,要是每天都能喝到这么鲜的汤就好了。”
“以后有机会的。”秦建军摸了摸她的头,心里想着——空间里的海鱼多的是,只要他想,随时都能弄出来,以后肯定能让雨水和傻柱常吃到。
正吃着,收音机里突然传来新年倒计时的声音,“五、西、三、二、一!”接着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和欢呼声,傻柱也跟着喊起来:“过年啦!建军、雨水,过年好!”
“过年好!”雨水也跟着喊,脸上满是笑容。
秦建军看着两人兴奋的样子,心里暖烘烘的,举起手里的搪瓷杯(里面盛着热水):“过年好!明年咱们日子肯定越来越好!”
窗外的鞭炮声此起彼伏,把整个西合院都裹在喜庆里,小屋内的灯光暖黄,饭菜的香味、收音机里的歌声、三人的笑声混在一起,成了秦建军穿越以来,最踏实、最温暖的一个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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