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擦黑的时候，战壕里的雪终于停了，风也小了些，只剩下呼啸的余响在耳边绕。秦建军找了个被炮弹炸出的半截掩体——这地方背风，还能挡住对面的视线，最适合煮饺子。他把粗布包打开，白胖胖的饺子滚出来，落在临时搭的石板上，冒着淡淡的热气，看得周围战友眼睛都首了。
“我的娘哎，这真是饺子！”负责炊事的老周凑过来，搓着手首叹气，“咱这炊事班连面粉渣子都快见底了，你小子咋还藏着这好东西？”老周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兵，脸上刻着皱纹，手里攥着个黑黢黢的铁锅，锅底还沾着早上煮玉米糊糊的印子。
秦建军笑着把饺子往锅里递：“之前路过老乡家，用两块压缩饼干换的白面，想着过年了，给大家凑顿热乎的。”他没提空间的事，这是他的底线——空间的秘密不能暴露，不然不仅自己危险，战友们也可能被牵连。
老周一听“老乡换的”，立刻懂了——这年头老乡们都实诚，知道当兵的苦，常偷偷塞点吃的。他赶紧把铁锅架在三块石头上，又摸出火柴想点火，秦建军却悄悄递过去个打火机：“用这个，比火柴方便。”
这打火机正是白天从美军帆布包里搜的，银亮亮的外壳，按一下就“噌”地冒火苗。老周愣了愣，接过打火机试了试，眼睛一亮：“这玩意儿好！比火柴顶用多了，雪天里火柴老受潮，这个就不怕！”他没多问打火机的来历，战场上捡点敌人的小物件很正常，谁也不会较真。
秦建军没接话，悄悄用念力裹住灶膛里的干树枝——这些树枝是他白天趁换岗捡的，本来有点潮，被念力烘了会儿，现在一点就着。火苗“噼啪”地舔着锅底，锅里的水很快就冒了热气，白汽裹着淡淡的麦香飘出来，战壕里的气氛一下子活泛了。
“建军哥，我来看着火！”小李攥着新手表凑过来，表盘上的夜光指针在暗处发着淡绿色的光，他时不时低头看一眼，生怕错过换岗时间。刚才秦建军把手表给他时，他特意跟老周对了时间，现在走得分毫不差，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秦建军笑着让开位置：“行，你盯着点，水开了就下饺子。”他转身去找老李，刚走两步就看见班长正扶着受伤的小赵——小赵上周在突袭时被弹片划伤了腿，现在还拄着根木棍，脸色有点苍白。
“咋样？腿还疼不？”秦建军递过去个煮好的鸡蛋，是白天从空间拿的，壳己经剥好了，温热的。小赵接过鸡蛋，咬了一口，蛋黄的香气立刻散开来，他眼眶有点红：“建军哥，你咋还留着鸡蛋？你也没吃多少东西。”
“我年轻，扛饿。”秦建军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摸出块巧克力——这是从美军帆布包里拿的，金棕色的包装纸，撕开后露出深褐色的糖块，还带着点可可的香味，“这个你拿着，饿了就咬一口，能顶饿。”
小赵愣住了，看着巧克力半天没敢接：“这是……洋糖吧？听说老贵了，你自己留着吃。”
“让你拿着就拿着！”老李走过来，拍了拍小赵的后背，“建军这小子心细，知道你伤没好，得补补。咱在这战场上，能吃上口热的、甜的，都是福气，别推辞。”他说着，还朝秦建军挤了挤眼——白天秦建军塞给他的洋酒，他还藏在怀里没舍得喝，现在见秦建军又拿出巧克力，心里清楚这小子肯定还有“私藏”，但也没点破。
小赵这才接过巧克力，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化开，瞬间驱散了不少寒意。他笑着说：“真甜！比家里过年买的水果糖还甜！”
秦建军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也暖——在这冰天雪地的战场上，一点甜意就能让人忘了疼痛，忘了恐惧。他想起空间里还有不少巧克力，打算等会儿给每个战友都分一块，就算是过年的糖了。
“水开啦！下饺子咯！”小李的喊声从掩体那边传过来，秦建军赶紧走过去——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地翻着花，白汽冒得更高了。他把饺子一个个放进锅里，刚放进去，饺子就沉到了锅底，老周拿着勺子轻轻搅了搅：“慢着点搅，别把饺子皮弄破了。”
秦建军应着，眼睛却悄悄往空间里扫了一眼——灵泉边的石板上，还放着几袋从美军那里搜来的咖啡，还有之前没吃完的面粉和猪肉。他想着等这次任务结束，要是能遇到老乡，就用这些洋货换点粮食，给战友们改善伙食。
“饺子浮起来啦！熟了熟了！”小李激动地喊着，眼睛瞪得溜圆。锅里的饺子一个个鼓着肚子，飘在水面上，嫩的，看着就。老周赶紧拿过几个搪瓷缸，把饺子盛进去，每个缸里都舀了点热汤：“快分了，别凉了！”
秦建军接过一个搪瓷缸，递给老李：“班长，您先吃，暖暖身子。”老李接过缸子，吹了吹热气，每日迷妹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咬了一口饺子——猪肉白菜馅的，咸淡正好，还有股说不出的鲜劲，比他在家过年吃的饺子还香。他忍不住叹道：“好吃！这饺子，比啥都顶用！”
周围的战友也都接过饺子，有的蹲在雪地里吃，有的靠在战壕壁上，嘴里“吸溜吸溜”的，吃得狼吞虎咽。小李一边吃一边看手表，嘴里还念叨：“还有半小时换岗，吃完刚好能去。”
秦建军看着大家吃得开心，心里也踏实。他自己也盛了碗饺子，刚咬一口，就听见老李喊他：“建军，过来！咱哥俩喝点！”
秦建军走过去，看见老李从怀里掏出那罐洋酒，拧开盖子，一股辛辣的酒香飘出来。老李倒了两小杯——用的是两个缺了口的搪瓷缸子，递给他一杯：“来，尝尝这洋酒，暖和暖和！”
秦建军接过杯子，抿了一口——酒很烈，顺着喉咙滑下去，烧得胸口暖暖的。他笑着说：“这酒够劲！比咱老家的高粱酒还烈！”
老李哈哈笑起来：“够劲才好！在这鬼地方，就得喝点烈的，才能扛住冻！”他又喝了一口，看着远处的战场，眼神有点飘：“要是能早点打完仗，回家跟老婆孩子吃顿热饺子，喝口热酒，就好了。”
秦建军也跟着叹气——他想起京茹，想起秦家村的王大娘，想起西合院的傻柱，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他摸了摸胸口的玉佩，心里默念：“京茹，等我回去，一定带你吃遍好东西，再也不让你受冻挨饿。”
“建军哥，你咋不吃了？”小李凑过来，手里还攥着半块巧克力，“是不是饺子不好吃？”
“好吃，咋不好吃。”秦建军笑着咬了口饺子，又把自己的巧克力递给小李，“这个你拿着，晚上站岗的时候吃，能提神。”
小李赶紧摆手：“不用不用，你自己留着，我有手表就够了。”
“让你拿着就拿着！”秦建军把巧克力塞进他手里，“这是命令！”小李这才收下，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跟宝贝似的。
正说着，远处传来岗哨的声音：“一切正常！没有异常动静！”老李放下搪瓷缸，站起身：“行了，吃饱喝足，该干活了！秦建军、小李，跟我去换岗，其他人在战壕里待命！”
“是！”秦建军和小李齐声应道，小李摸了摸口袋里的手表，又看了看怀里的巧克力，脚步轻快地跟在老李身后。秦建军走在最后，回头看了眼还在吃饺子的战友们，心里暖暖的——虽然在战场上，虽然条件艰苦，但有这些战友在，有空间里的物资在，再难的日子也能扛过去。
换岗的路上，雪又开始下了，细小的雪粒子落在头盔上，簌簌地响。小李一边走一边低头看手表，时不时跟秦建军说：“建军哥，这表真好用，走得可准了！”秦建军笑着点头，心里却在琢磨——空间里还有块美军的手表，等下次遇到合适的机会，给老周也送过去，老周年纪大了，记时间不方便，有块表能省不少事。
走到岗哨位，之前站岗的两个战友正搓着手取暖，看见他们过来，笑着说：“可算来了！这鬼天气，冻得手都快没知觉了。”秦建军递过去两块巧克力：“拿着，吃了暖暖身子。”那两个战友愣了愣，接过巧克力，咬了一口，立刻笑了：“甜！真甜！谢谢建军哥！”
换岗后，秦建军靠在战壕壁上，看着远处的星空——虽然看不见月亮，但星星很亮，一闪一闪的，像是老家屋顶上的灯笼。他悄悄摸了摸胸口的玉佩，意念一动，进了空间。
空间里还是暖融融的，灵泉的水冒着热气，海边的浪花拍打着沙滩，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他走到灵泉边，看着放在石板上的洋酒、咖啡、巧克力，还有那块没送出去的手表，心里盘算着——这些物资不仅能自己用，还能给战友们改善生活，以后再跟美军交手，要是能缴获更多物资，就都收进空间里，留着慢慢用。
他又走到菜地边，看着绿油油的白菜和萝卜，用念力浇了点灵泉水——这些蔬菜长得快，过几天就能收割了，到时候可以包点白菜饺子，给战友们换换口味。海边的鱼也长得肥，下次可以捞几条，跟老周学学怎么炖鱼汤，让受伤的战友补补身子。
“该出去了，别让小李起疑心。”秦建军嘀咕着，意念一动，又回到了战壕里。小李正靠在旁边打盹，手里还攥着手表，表盘上的夜光指针在暗处发着光。秦建军笑了笑，把自己的军大衣往小李身上拉了拉——这孩子年纪小，在战场上也不容易。
远处的炮声又响了起来，断断续续的，像是在为这个特殊的年夜晚奏。秦建军靠在战壕壁上，嘴里还留着饺子的香味，胸口揣着冰凉的玉佩，心里却暖烘烘的。他知道，这场战争还没结束，以后还有很多困难要面对，但只要有空间在，有战友们在，他就有信心能扛过去，能活着回到家乡，回到京茹身边。
雪还在下，可战壕里的暖意却越来越浓——那是饺子的热气，是洋酒的暖意，是战友间的情谊，更是对未来的期盼。这个年，虽然在战场上，虽然没有家人陪伴，但秦建军觉得，这是他过得最有意义的一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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