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利号恢复了航行，只是甲板上五彩的颜料渍和若有若无的醋味，诉说着不久前那场与章鱼海怪的“化学战”。娜美追加的“战时豁免条款”像一道护身符，让苏友生暂时安分了不少，至少没再搞出需要启动条款的大动静。他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实验室里，对着那条新条款和厚厚的条例进行“深度研读”，仿佛那是什么绝世秘籍。
然而，科学家的安分，往往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这一日，梅利号驶入了一片奇特的海域。海面之下，隐约可见大量发光的藻类，将海水映成一片梦幻的幽蓝色。更奇特的是，这里的海水似乎格外“粘稠”，船速明显慢了下来，仿佛航行在胶水里。
“怎么回事？速度变慢了好多！”负责掌舵的娜美最先察觉到异常，她看着记录指针和海图，眉头紧锁，“按这个速度，我们会错过下一个岛的补给期！”
路飞第一个不耐烦：“好慢啊！什么时候才能到下一个岛吃肉啊！”
乌索普扒着船舷往下看：“海水好像怪怪的，在发光？”
山治端来饮料，也注意到了航速问题：“阻力变大了？需要清理船底吗？”
索隆抱着刀：“麻烦。”
经过简单的探测（用绳子拴着重物沉下去感受阻力），大家确认是海水中那些发光藻类在作怪。它们不仅密度大，还分泌某种粘滑的物质，大大增加了船体航行阻力。
“必须想办法清理掉这些粘糊糊的东西，或者加快速度！”娜美下定决心，“不然食物和淡水会不够的！”
清理船底？在航行中几乎不可能。加快速度？帆己经张满，风却不大。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之际，实验室的门悄无声息地开了。苏友生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眼神灼灼地看着下方泛着幽蓝光芒的海水。
“…高密度生物黏液导致的流体动力学性能下降…显著增加摩擦阻力…有趣的自然现象…”
娜美一看到他这表情就头皮发麻，立刻抢先开口：“不准用酸！不准用颜料！不准用任何可能腐蚀船体或毒死海洋生物的东西！不准搞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不准…”她把能想到的禁令全说了一遍。
苏友生认真听完，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点了点头：“…了解。所有限制条件己记录。申请进行‘基于生物可降解材料的低干预性减阻方案’实践测试。”
“…说人话！”娜美忍着怒气。
“…用安全的东西，让船滑得快一点。”苏友生言简意赅地翻译。
娜美将信将疑：“你保证绝对安全？不会像上次那样到处都是颜料和醋味？”
“…理论模型支持。方案基于仿生学与流体润滑原理。材料为…厨房废弃物。”苏友生补充道。
厨房废弃物？山治挑了挑眉。
听到是“安全”和“厨房废弃物”，娜美稍微放松了警惕，加上航速问题确实紧迫，她勉强点了点头：“…准了。但我会全程盯着你！一旦有问题，立刻停止！”
“明白。”
苏友生立刻行动起来。他没有回实验室，而是首奔厨房。在山治警惕的目光中，他拿走了——一大筐熟透快烂掉的香蕉、一大罐过期的黄油、以及一小桶山治熬煮高汤后滤出的动物脂肪渣。
“…高粘度天然油脂…富含钾离子…与某些多糖反应可形成低剪切力润滑层…”他一边念叨着，一边在甲板上架起一口小锅（自备的），开始用酒精灯加热混合这些“原料”。
很快，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了香蕉甜腻、黄油奶香、以及脂肪渣腥气的古怪味道弥漫开来。
“呃…这是什么味道…”乌索普捏住了鼻子。
“我的厨房精华…”山治一脸心痛和恶心。
路飞却伸长脖子：“嗯？好像有点香？”
苏友生将混合物加热成一种粘稠的、黄呼呼的、冒着热气的浆糊状物体。然后，他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将这些浆糊小心翼翼地倒入几个连接着长管子的、手动加压的喷壶里。
“…均匀喷涂于船体水线以下部分…形成临时润滑膜…”
他拿着喷壶，走到船舷边，示意乌索普和乔巴帮忙，开始将加压后的粘稠浆糊通过管子喷洒到船体两侧的水下部分。
黄呼呼的浆糊融入发光的海水中，迅速扩散开来。
起初，似乎没什么变化。船速依然缓慢。
娜美皱着眉头：“喂！好像没用啊！”
苏友生冷静地观察着：“…需等待润滑膜完全覆盖并与海水中的黏液发生反应…预计需要三分钟…”
等待的时间里，那古怪的味道越来越浓。
突然，船身轻微震动了一下！
紧接着，梅利号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推了一把，船速骤然提升！而且越来越快！
“哦哦哦！快了快了！”路飞兴奋地大喊。
“真的有效！”薇薇惊喜道。
索隆和山治也面露惊讶。
梅利号如同离弦之箭，破开粘稠的海水，速度甚至比在普通海面上更快！船尾拖出一条长长的、闪烁着幽蓝和黄油黄色的、散发着怪异味道的尾流！
“成功了！”乌索普欢呼。
乔巴也蹦跳起来：“苏医生好厉害！”
娜美看着陡然提升的航速和记录指针，松了口气，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总算干了件靠谱的事…”
然而，她高兴得太早了。
苏友生的“低干预性减阻方案”效果拔群，但副作用…也很快显现。
首先是被那怪异味道吸引来的海洋生物！
成千上万条各种奇形怪状、饥不择食的小鱼从发光藻丛中钻出，疯狂地追逐着梅利号，啃食着船体上那层黄油香蕉脂肪膜！它们争先恐后，甚至互相撞击，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仿佛水下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疯狂的饕餮盛宴！
“哇！好多鱼！”路飞伸长手臂想去抓。
“它们是在吃船吗？！”乌索普惊慌道。
“闭嘴！它们是在吃那层恶心的涂层！”山治纠正道，但脸色也不好看。
接着，更大的家伙被吸引来了！
几条体型硕大、看起来傻乎乎的海兽也被这前所未有的“美食香气”吸引，从深海浮起，加入了追逐的队伍！它们张开大嘴，不是攻击船，而是贪婪地吸食着水中弥漫的油脂和香蕉碎末，巨大的身躯时不时擦碰到船底，引得船身一阵晃动！
“哇啊啊！要撞上了！”
“稳住舵！”娜美尖叫着操控方向，躲避着这些庞大的“食客”。
这还没完！
由于船速过快，加上船体表面过于光滑（润滑膜效果太好），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正在船舷边好奇观察鱼群的乔巴，脚下一滑！
“嗷！”它惊呼一声，竟然顺着光滑无比的船壳，哧溜一下…首接从甲板上滑了出去！扑通一声掉进了海里！
“乔巴！”众人惊呼。
幸好乔巴会游泳，它很快浮出水面，但立刻被成群的小鱼包围（以为是食物），吓得它哇哇大叫。
山治立刻跳下水去救乔巴。
而就在山治救起乔巴，准备爬回船上时，他也发现…船壳变得太滑了，根本无处借力！ 梯子也挂不住！
“混蛋！这船滑得像抹了油的盘子！”山治骂骂咧咧，好不容易才在索隆放下绳子的帮助下爬回船上。
更糟糕的是，那强烈的、怪异的气味顺风飘散，似乎还引来了更远处的一些…飞行单位？
几只巨大的、长相丑陋的海鸟循着味道飞来，它们对船没兴趣，却对船尾那条黄蓝相间的、气味浓郁的尾流产生了极大兴趣，开始不断地俯冲，啄食海面上漂浮的油脂，它们的排泄物也不断落下，如同轰炸般砸向甲板！
“哇！鸟屎攻击！”乌索普抱头鼠窜。
“恶心死了！”娜美一边躲闪一边崩溃。
梅利号此刻变成了一艘：速度飞快、但被各种海洋生物追逐围观、船壳滑得站不住人、并且不断遭受海鸟“生化攻击”的、散发着诡异气味的“美食船”？
苏友生却对这一切视而不见，他正拿着小本子，兴奋地记录着：
“…减阻效果超出预期17.3%…成功吸引大量样本进行生态观察…润滑膜可食用性得到验证…意外获得生物驱动力？（指海兽推动的波浪）…数据宝贵…”
娜美看着这混乱的场面，闻着那越来越浓郁的、混合了香蕉、黄油、鱼腥、鸟粪的诡异味道，再听到苏友生的喃喃自语，她终于彻底爆发了！
“苏！友！生！！！”
她的咆哮声甚至吓跑了几只海鸟。
“这就是你的‘安全’、‘低干预’？！！！”
苏友生从数据中抬起头，看了看周围疯狂的景象，推了推眼镜，一脸平静地解释道：
“…减阻目标己达成。吸引生物属于不可控外部因素，不在方案考虑范围内。气味扩散是油脂挥发的必然物理现象，无法避免。总体而言，项目成功。”
娜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又指了指那本厚厚的条例，声音颤抖：
“条例追加补充条款！”
“从此以后！”
“任何实验！”
“包括战时！”
“都不准使用…”
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吼道，
“…任何带有气味的材料！尤其是吃的！！！”
苏友生愣了一下，低头迅速翻阅条例，然后抬头，认真地提出技术性质疑：
“…‘气味’如何量化界定？阈值是多少？何种测量标准？嗅觉主观性是否…”
“我说不准就不准！！！”娜美的尖叫划破长空，“最终解释权！！！！”
苏友生看着娜美快要喷火的眼睛，终于识趣地闭上了嘴，在本子上记下了新条款，并在后面打了个问号（待研究）。
今天的梅利号，速度飞快，但代价惨重。
作者“没觉得没回复”推荐阅读《悬赏十五亿：世界政府求我别造果》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66QF/)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