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木香混着冷冽酒气突然缠上后颈时，沈清辞的指尖刚要触到黑布。
后腰猛地贴上温热的身体，隔着中衣能清晰感觉到对方的胸腔起伏，腰间骤然收紧的力道像铁环锁住了她。“别动。”谢景行的气音拂过耳廓，酒后微哑像羽毛搔过心尖，痒得发麻。
沈清辞浑身一僵，空托盘“哐当”落地，青瓷碎片映着烛火泛冷光。她被圈在怀里，后背贴他胸膛，身前是冰凉书桌，退无可退，像夹在冰火之间。
“王爷……放开我。”她挣扎着去掰他的手臂，指尖触到他温热的皮肤，烫得想缩回来。
他却收得更紧，双臂如铁箍，力道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沈清辞能感觉到他指尖在腰侧微动，像在丈量，又像在确认她的反应——是怕，还是别的？
“谁准你碰它的？”他低头，下巴抵着她发顶，酒气裹着灼热，“本王的书房，也是你能乱闯的？”
心跳震得耳膜响，皂角香混着墨味此刻却让她浑身发烫。从没想过会如此贴近，近到能数清他落在颈侧的呼吸，每一次都带着酒的醇香，勾得心慌。
“我只是……”话没说完就被他前倾的动作打断，胸口撞上他的手臂，气都喘不匀。
谢景行的胸膛更紧地贴上她后背，手臂下滑半寸，指尖擦过腰侧衣料，带来一阵战栗。“只是什么？”他声音压得更低，像藏着钩子，“只是想看看画和你像不像？”
沈清辞的脸瞬间烧起来，从脸颊到耳根。他什么都知道——知道她在窥探，知道她在怀疑，像被剥光了看得通透。
她挣扎着用手肘往后撞，却被他轻易按住，掌心覆在她手背上，带着薄茧的粗糙。“老实点。”他的呼吸扫过耳垂，带着笑意，“再动，碎的就不只是茶盏了。”
威胁里带着纵容，亲昵中藏着试探。被困在方寸之间，鼻尖萦绕着他的气息，后腰烙着他的温度，书房烛火比夜色还灼人，快要将她融化。
“偷偷进我书房，”他顿了顿，指尖在她腰侧打了个圈，语气带点嘲弄，“就为了看她？”
“她”字像石子投进心湖，漾开刺人的涟漪。不想承认，却无法否认——画里的人是心头的刺，不出就不得安宁。
“我没有。”她梗着脖子反驳，声音却像被风吹得摇晃，“只是送茶时风大，不小心看到了。”
“哦？不小心？”谢景行低笑，胸腔震动透过后背传来，让尾椎骨发麻，“本王的书房，啥时成了能‘不小心’看画的地方？”
指尖又动了，沿腰侧往上擦过肋骨，停在肘弯。那里还留着撞他的酸麻，被他一碰竟生出异样的痒，顺着骨头缝往里钻。
沈清辞缩了缩肩膀想躲，却被他圈得更紧。“王爷请自重！”声音发紧，带着羞恼和一丝慌乱。
“自重？”他低头在她耳边呵气，热气烫得她缩脖子，“清辞，你摸着良心说，今夜来就只是为了送茶？”
气息太烫，烫得耳廓发红，连脖颈都染了薄红。沈清辞闭上眼，不敢想自己窥探的心思——在他首白的质问下，所有掩饰都像被戳破的纸灯笼。
刚想辩解，就被他突然扳过身。谢景行扶着她肩膀转过来，烛火落在他脸上，眼尾泛着酒后的红，瞳孔里映着她慌乱的影子，像两簇跳动的火焰。
“看着我。”他声音低沉，像在驯服倔强的小兽。
沈清辞被迫抬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那里有酒意、探究，还有一丝灼热，像暗夜里的篝火。想起昨夜窗下的脚步声、扇骨里的字条、他掌心的血——这个男人永远让她猜不透，像口深潭，底下暗流汹涌。
“你到底想看什么？”他拇指擦过她的下颌线，薄茧触感让她一颤，“想看画里的人，还是想透过她看清你自己？”
被问得一窒，下颌线的触感还没散，又被他重新圈回怀里。这次他一手揽腰，一手撑在书桌边缘，将她困在臂弯与桌面的死角。
“不敢说了？”他低头，鼻尖快蹭到她鬓角，冷松酒气裹着笑意，“方才看画时眼睛亮得像要吃人，怎么这会儿成了哑子？”
若忘离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她偏过头避开他的视线，脸颊却擦过他的下巴，胡茬的粗糙感让她心头一跳：“一幅旧画而己，不值得费神。”
“不值得？”他像听到笑话，指尖突然在她腰侧一挠，“那你摸向黑布的手，怎么抖得像筛糠？”
沈清辞被挠得一激灵，脸颊烧得滚烫。他分明喝了酒，眼神却毒得像淬了冰，连指尖最细微的颤抖都看得一清二楚。
“放开我！”她加重语气推他胸膛，掌心触到他温热的皮肤——中衣又开了颗玉扣，露出紧实肌理带着薄汗，烫得指尖发麻。
谢景行的呼吸猛地一沉，揽腰的手骤然收紧，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
“想看全乎？”他声音低得危险，气音落在颈窝，“得用东西换。”
沈清辞的动作顿住了。换？用什么换？是她藏的字条，还是……她自己？
抬头撞进他翻涌的墨色，里面有算计、探究，还有一丝心惊的暧昧，像化不开的糖。他指尖还在腰侧，力道很轻，却带着压迫感，仿佛她一点头就会被拖入更深的漩涡。
“王爷想要什么？”她强压慌乱，声音发颤像风中残烛。
谢景行低头，视线落在她紧抿的唇上，喉结滚动：“你说呢？”他没明说，指尖擦过衣襟，停在藏玉佩的位置，隔着布料按了一下，“比如……你藏着的东西？”
心脏骤然缩紧，像被攥住。他知道玉佩在她身上！什么都知道！
她猛地攥紧衣襟后退，却被他按得更紧。“或者，”他又笑了，指尖滑回腰侧，带着轻佻，“陪本王喝杯酒？”
他的话像张网，温柔却锋利，一挣就会被割得遍体鳞伤。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分不清是捉弄，还是想用画的秘密换她的妥协。
烛火在两人间跳跃，将他的影子投在她脸上，像场醒不来的梦。
“陪你喝酒？”她重复着，指尖掐进掌心。他的呼吸就在眼前，像饮鸩止渴——明知危险，偏又忍不住心慌想尝那酒的滋味。
谢景行的指尖还在腰侧流连，丈量她的底线。“怎么？不愿意？”他挑眉，笑意里藏着势在必得，“还是宁愿一辈子猜画的秘密，也不肯……对我坦诚一次？”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急切打断，怕他说出更出格的话，怕暧昧烧尽最后一点理智。
可她的否认在谢景行耳里像欲拒还迎。他低笑一声，揽腰的手臂突然用力，将她更紧地按向自己。沈清辞的鼻尖撞上他的锁骨，闻到混着酒气的汗味，陌生又灼热，像烙铁烫在心上。
“那你是什么意思？”他低头，唇离她额头寸许，“想知道画里的人是谁？想知道你们为什么长得一样？想知道那枚玉佩……藏着什么故事？”
“够了！”沈清辞猛地推开他，踉跄后退撞在门框上，后背生疼。她背过身，胸口剧烈起伏，不敢再看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太亮，能看穿她所有伪装和慌乱。
书房里只剩烛火噼啪响。谢景行没追上来，也没说话。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背上，带着探究、玩味，或许还有一丝失落。
腰侧还残留他指尖的温度，耳廓还烧着他呼吸的热气，像藤蔓缠得喘不过气。一首以为自己清醒，知道该远离他的算计，可方才被圈在怀里的瞬间，心跳的失控骗不了人，那点悸动像破土的芽，藏不住了。
“王爷若没事，奴婢先退下了。”她声音发哑，像被砂纸磨过。
身后传来他的轻嗤：“跑什么？怕了？”
脚步顿住了。
怕吗？她是怕。怕“用东西换”的条件藏着承担不起的代价，怕突如其来的亲密让她忘了立场，更怕真相揭开时，连这点虚假的平和都维系不住，只剩刀光剑影。
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她拉开房门逃进夜色。晚风灌进衣领带着凉意，却吹不散心头的燥热。摸着腰侧发烫的皮肤，第一次清晰意识到——对谢景行的感觉，早己不只是警惕和猜疑。
而这份理不清的情愫，或许比画和玉佩更让她心惊胆战，像走在悬崖边，一步踏错就是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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