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会议闹到一半,苏明被陈默按在沙发上,还在撒泼喊“我要打死苏晚”,刘梅坐在地上哭天抢地,说“是苏晚挑拨离间”,亲戚们交头接耳,连苏建国都攥着医生证明,手抖得说不出话——整个客厅乱得像一锅粥。
苏晚站在原地,指尖捏着录音笔,心里却很平静——她等这一天,等了快两个月,从她在建材店做临时工,听张阿姨说“苏家每周五晚上都有人敲门要债”开始,就一首在等。
那时候她刚拿到账本,每天趁刘梅买菜的间隙,跟建材店隔壁的张阿姨聊天。张阿姨是个热心肠,跟苏建国认识十几年,看着苏晚长大,只是后来刘梅进门,总在她面前说苏晚的坏话,张阿姨才渐渐跟苏家疏远。
“小晚啊(苏晚当时用的化名),你别跟苏家走太近,”有天张阿姨帮她看店,压低声音说,“苏明那孩子,欠了一屁股赌债,每周五晚上都有人来敲门要债,有时候还砸门,吓得我家孙子都不敢哭。刘梅每次都说‘是找错门的’,其实谁不知道啊,那些人手里都拿着苏明的欠条呢。”
苏晚心里一动,赶紧问:“张阿姨,他们每周五都来吗?一般几点来?”
“差不多晚上七点到八点之间,”张阿姨想了想,“上周五来了三个壮汉,在门口骂了半小时,苏明躲在屋里不敢出声,还是刘梅塞了五百块钱,那些人才走的。你说这好好的家,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从那天起,苏晚就记着“每周五晚上七点,苏明的债主会上门”。后来家庭会议定在周三,她本来有点慌,首到上周六,她去医院看苏建国,听见刘梅跟苏明打电话:“周三家庭会议,你爸肯定会签协议把建材店给你,到时候咱们就有钱还赌债了,你别再让债主上门,等周三过后,妈给你还十万。”
挂了电话,刘梅还跟苏建国说:“苏明懂事了,知道帮家里操心了。”
苏晚当时就掏出手机,找到之前偷偷拍下的“苏明债主的联系方式”——那是上周五债主上门时,她假装倒垃圾,偷偷拍了他们贴在门上的催收单。她编辑了一条匿名短信:“苏明躲在XX小区X栋X单元,周三下午三点开家庭会议,他妈说当天就能拿到钱还赌债,你们要债就那天去,肯定能拿到钱。”
发送成功后,她把短信记录删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周三家庭会议,不仅要让亲戚们看清刘梅的真面目,还要让苏明的赌债,成为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现在,客厅里的闹剧还在继续——刘梅哭着拽苏建国的裤腿:“建国你别信苏晚的话,那些钱都是为了建材店!”苏明挣扎着要冲过来打苏晚,陈默死死按住他的胳膊:“你再动一下,我现在就报警。”
就在这时,“砰砰砰”的敲门声突然响起,比平时的敲门声重得多,震得客厅的窗户都有点晃。刘梅的哭声一下子停了,苏明的挣扎也僵住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个敲门声,他太熟悉了。
“苏明!开门!”门外传来粗声粗气的喊叫声,“欠我们的20万赌债,该还了吧?别躲在里面当缩头乌龟!”
刘梅慌了,赶紧爬起来想去开门,却被苏晚拦住:“阿姨别急啊,亲戚们都在这儿,正好让大家看看,你说的‘为了这个家’,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别拦我!”刘梅想推开苏晚,可苏晚这次没让,反而往旁边让了让,对着门口喊:“门没锁,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三个壮汉走进来,身上的纹身露在短袖外面,手里还拿着张欠条,扫了一眼客厅里的人,最后把目光落在苏明身上:“苏明,钱呢?你妈说周三给我们钱,现在人都在这儿,别想赖账!”
苏明吓得腿一软,“噗通”一声坐在地上,爬过去抓着刘梅的衣角,声音都在抖:“妈,救我!我不想被卸胳膊!他们上次说,再不还钱就卸我一条胳膊!”
刘梅也慌了,掏出手机想打电话,可刚按了两个键,就被其中一个壮汉按住手:“别打电话求救,没用!今天要么给钱,要么把苏明带走,什么时候还钱,什么时候放他回来!”
亲戚们这下炸锅了——苏建国的堂哥指着刘梅骂:“好啊你刘梅!你说卖房救建国,结果钱给苏明治赌债的伤;你说建材店的钱是‘正常支出’,结果是给苏明填赌债!你把我们当傻子耍啊!”
“就是啊,”张阿姨也来了(苏晚之前给她发了消息,让她过来作证),站在门口说,“我早就说苏明每周五都有人要债,你还说我造谣!现在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刘梅坐在地上,哭都哭不出来,只能指着苏晚喊:“是她!是苏晚给你们发的消息!是她故意的!”
苏晚看着她,冷冷地说:“是我发的又怎么样?你们欠的赌债,迟早要还。今天亲戚们都在,正好让大家评评理,你们掏空我爸的钱,害我被开除、被诬陷,到底是谁在毁这个家。”
苏建国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苏明瘫在地上求刘梅救他,壮汉拿着欠条喊着要卸胳膊,亲戚们指着刘梅骂,张阿姨说“每周五都有人要债”……他手里的医生证明“哗啦”一声掉在地上,他蹲下去捡,手指抖得连纸都抓不住。
这时候他才明白,苏晚之前说的“你被刘梅骗了”,不是挑拨;苏晚拿的流水单、账本,不是伪造;刘梅嘴里的“为了这个家”,全是假的。他以前推苏晚、打苏晚、拉黑苏晚,骂她“没良心”,原来最没良心的,是他自己——是他瞎了眼,信了刘梅的鬼话,把自己的女儿逼到走投无路。
第76-78章 父女和解+报警(修改版:补全父女互动细节+报警前的心理过渡)
第76章 苏建国哭着给我道歉:“爸错了”
壮汉被亲戚们拦着,没敢真把苏明带走,却撂下狠话:“三天之内不还钱,我们就去医院找苏建国要,让他知道养了个什么样的儿子!”说完,骂骂咧咧地走了。
客厅里静得可怕,只有苏明的啜泣声和刘梅的喘息声。亲戚们都看着苏建国,等着他说话——毕竟这是苏家的家事,他们再生气,也得看苏建国的态度。
苏建国蹲在地上,捡起那张医生证明,上面“刘梅拒绝绿色通道,坚持卖房”的字迹,像针一样扎在他眼里。他想起苏晚膝盖上的淤青(第8章推她时摔的),想起苏晚被苏明泼奶茶时的样子(第14章张阿姨跟他说过),想起苏晚被开除后,躲在医院楼梯间啃包子的背影(第6章他从窗户里看见过,却被刘梅说是“装可怜”)……
这些画面像电影一样在脑子里过,他突然捂住脸,肩膀一抽一抽地哭起来——不是小声的啜泣,是压抑了很久的、带着悔恨的哭,眼泪从指缝里流出来,滴在医生证明上,把字迹晕开一小片。
“晚晚……爸错了……”他哽咽着,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爸不该信刘梅的话,不该推你、打你、拉黑你……爸不该让你被人泼奶茶、被开除、被诬陷……爸不是人,爸对不起你……”
苏晚站在原地,看着蹲在地上哭的父亲,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以前她无数次幻想过,父亲能跟她道歉,能看清刘梅的真面目,可真到了这一天,她却哭不出来,只能站着,指尖捏着录音笔,指节泛白。
林晓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哭出来吧,别憋着。”
苏晚摇摇头,蹲下去,捡起地上的账本——那是陈默刚才放在桌上的,被刘梅踢到了地上。她把账本递给苏建国:“爸,这是建材店的账本,刘梅每个月转5万给苏明的空壳公司,转了三年,一共两百多万,全是苏明的赌债和消费。”
苏建国接过账本,翻开一页,看见上面刘梅写的“办公用品支出”,下面却对应着苏明的奢侈品消费记录,眼泪掉得更凶了:“爸知道……爸以前就觉得不对劲,建材店生意明明挺好,怎么总没钱,刘梅说‘现在建材贵,利润薄’,我就信了……我对不起你妈,对不起你……”
他想起苏晚的妈妈——当年她走的时候,拉着他的手说“好好照顾晚晚,别让她受委屈”,可他呢?不仅让苏晚受了委屈,还帮着外人欺负她。他站起来,走到苏晚面前,想碰她的肩膀,却又不敢,只能把手悬在半空中:“晚晚,爸知道错了,你能不能……能不能再给爸一次机会?”
苏晚看着他眼里的红血丝,看着他手背上的老茧(那是开建材店搬水泥磨的),心里的硬壳好像裂开了一条缝。她没说话,只是把录音笔放在桌上:“这里面有刘梅和苏明的录音,说‘伪造聊天记录开除我’‘诬告我偷首饰’,你听听。”
苏建国拿起录音笔,按了播放键——刘梅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搞定苏晚太简单了,伪造个聊天记录就开除她,再告她盗窃,看她还敢不敢闹……”
他的手猛地攥紧录音笔,指节泛白,眼泪一下子就止住了,取而代之的是压不住的怒火。他转身,一把抓住刘梅的手腕,力气大得让刘梅疼得叫出声:“你这个骗子!你骗我钱,骗我感情,还害我女儿!我今天非要让你付出代价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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