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踩着月色回府时，廊下的灯笼正被风掀得噼啪响。春桃拎着裙摆小跑跟上，憋了一路的笑终于忍不住：“娘娘，您是没瞧见顾婉儿那模样！被贵女们当瘟疫似的躲着，裙子都被自己踩掉了半边，活像只被拔了毛的火鸡！”
“小声点。” 沈妙屈指敲了敲她的额头，眼底却漾着笑意，“仔细被有心人听了去，又说我苛待小姑。”
“谁让她偷穿您的凤纹裙呢！” 春桃不服气地嘟囔，“那裙子可是皇上御赐的，她也配？”
正说着，沈妙脑海里突然响起熟悉的机械音 ——
【系统提示：恭喜宿主成功化解名誉危机，额外奖励 “美颜滤镜符”×1。此符可短暂改变他人眼中宿主的容貌，持续时辰：一个时辰。】
沈妙脚步一顿。美颜滤镜符？听着倒像是现代那套磨皮瘦脸的把戏。她挑眉问春桃：“你说，要是让一个天天对着镜子描眉画眼的人，突然瞧见自己满脸皱纹，会怎么样？”
春桃打了个寒颤：“那…… 那不得吓疯了？”
“可不是嘛。” 沈妙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走，陪我去给侯夫人请个安。”
此时的侯夫人赵氏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唉声叹气。贴身丫鬟翠儿正给她梳发，小心翼翼地说：“夫人，您这头发保养得真好，比二小姐的还黑亮呢。”
“也就你嘴甜。” 赵氏摸着鬓角，语气却没什么底气。自从上次被沈妙捶背捶得躺了三天，她总觉得自己像是老了好几岁，眼角的细纹都深了些。
“母亲晚安。” 沈妙掀帘进来，声音笑得温温柔柔，“儿媳刚从张府回来，特来给您请安。”
赵氏见她进来就没好气：“又去折腾婉儿了？我告诉你，她可是我顾家的姑娘，轮不到你一个外姓人作践！”
“母亲这是说的哪里话。” 沈妙走到她身后，状似亲昵地帮她拨了拨头发，指尖悄悄将那张薄薄的符纸贴在她的发髻上，“小姑年轻不懂事，儿媳不过是帮着教导教导。倒是母亲，最近瞧着好像累着了，要不要儿媳给您请个太医来瞧瞧？”
【系统提示：美颜滤镜符己生效，目标人物将在照镜时看到自身容貌衰老二十岁。】
赵氏被她这突如其来的 “孝顺” 弄得一愣，刚想发作，却瞥见铜镜里的自己 ——
原本还算平滑的额头爬满了皱纹，眼角的细纹变成了深深的沟壑，连头发都白了大半，活像个七八十岁的老妪！
“啊 ——！”
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夜空，赵氏猛地从梳妆凳上弹起来，指着镜子里的人，手指抖得像筛糠：“那…… 那是谁？！”
翠儿被她吓了一跳，凑到镜子前看了看，一脸茫然：“夫人，那不是您吗？”
“胡说！” 赵氏抓起桌上的玉梳就往镜子砸去，“我怎么会变成这样？一定是沈妙！是你搞的鬼！”
铜镜 “哐当” 一声碎裂在地，碎片里映出无数个扭曲衰老的面孔。赵氏看得眼冒金星，一口气没上来，竟首挺挺地晕了过去。
“母亲！” 沈妙惊呼着上前扶住她，眼底却飞快地闪过一丝狡黠。
翠儿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去请大夫。一时间，侯夫人院里鸡飞狗跳，灯笼的光透过窗纸照进来，映着地上的碎镜，平添了几分诡异。
沈妙扶着赵氏躺到床上，拍了拍她的脸：“母亲醒醒啊，您可别吓儿媳。”
赵氏悠悠转醒，一睁眼就抓住沈妙的手，眼神惊恐：“我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快拿镜子来！”
“母亲刚晕过去，还是别照镜子了，伤神。” 沈妙柔声劝道，心里却在偷笑。这美颜滤镜符倒真是个好东西，不伤人不伤命，专戳人痛处。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恶意使用道具，扣除贤惠值 - 50。当前总贤惠值 300。】
“扣得好。” 沈妙在心里回了句，“比起看她气晕过去，这点贤惠值算什么。”
大夫很快赶来，给赵氏把了脉，说是急火攻心，开了副安神的方子。赵氏却不依不饶，非要翠儿拿面新镜子来。
翠儿没办法，只好找了面铜镜来。赵氏闭着眼深吸一口气，猛地睁开眼 —— 镜子里的人虽然还是有皱纹，但比起刚才那副老妪模样，己经正常多了。
“这…… 这是怎么回事？” 赵氏喃喃自语，看向沈妙的眼神充满了怀疑。
“许是母亲眼花了吧。” 沈妙拿起镜子帮她照了照，语气无辜，“您瞧，这不是好好的吗？儿媳看啊，母亲比前几日还年轻了些呢。”
赵氏被她哄得一愣一愣的，又对着镜子照了半天，见确实没什么异常，才勉强相信是自己眼花了。可一想到刚才那恐怖的画面，她就心有余悸，晚饭都没吃就睡下了。
沈妙回自己院子的路上，春桃终于忍不住问：“娘娘，您给侯夫人贴的到底是什么呀？真把她吓着了。”
“秘密。” 沈妙眨眨眼，“反正不是什么害人的东西，顶多让她长长记性。”
第二天一早，侯府就传遍了侯夫人半夜砸镜子的事。有人说她撞了邪，有人说她是怕老怕疯了。赵氏听了这些闲话，气得又躺回了床上，连早饭都没吃。
沈妙去给她请安时，见她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眼下的细纹似乎真的深了些，忍不住在心里偷笑。看来这美颜滤镜符不仅能吓人，还能起到物理催老的效果。
“母亲今日瞧着好多了。” 沈妙坐在床边给她削苹果，“要不要儿媳陪您出去走走？晒晒太阳对身体好。”
赵氏瞥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不用了，我还想多活几年。”
“母亲这是说的哪里话。” 沈妙将削好的苹果递过去，“您身子骨硬朗着呢，说不定还能看着孙辈考状元呢。”
赵氏被她这话堵得没脾气，接过苹果啃了一口，却觉得没什么味道。一想到昨晚镜子里的自己，她就觉得牙酸。
“对了母亲，” 沈妙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昨日张府的夫人还问起您，说想请您去听戏呢。”
“不去！” 赵氏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这模样怎么见人？”
“母亲这模样怎么了？” 沈妙故作惊讶，“比那些同龄的夫人年轻多了。再说了，就算真老了也没关系，岁月从不败美人嘛。”
赵氏被她哄得心里舒坦了些，却还是没答应去听戏。她现在只想待在屋里，离所有镜子远远的。
沈妙见目的达到，也不再多劝，说了几句贴心话就离开了。刚走出院子，就看到顾晏辰迎面走来。
“你又对母亲做了什么？” 顾晏辰拦住她，眼神里带着探究。
“夫君这是说的哪里话。” 沈妙一脸无辜，“我只是去给母亲请个安而己。”
顾晏辰盯着她看了半天，见她眼神坦荡，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才松了口气：“母亲身子不好，你少气她。”
“知道了夫君。” 沈妙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不过说真的，你母亲是该减减肥了，再这么下去，恐怕真要变成老槐树了。”
顾晏辰被她逗得嘴角微扬，却很快又板起脸：“胡说八道。”
沈妙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笑得像只偷腥的猫。看来这美颜滤镜符的效果还不错，不仅整到了赵氏，还意外博得了顾晏辰一笑，真是一举两得。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与夫君关系升温，奖励贤惠值 + 20。当前总贤惠值 320。】
“算你还有点良心。” 沈妙哼着小曲回了院子，心里己经开始盘算下一次该怎么折腾侯夫人了。
而此时的侯夫人院里，赵氏正对着一面模糊的铜镜唉声叹气。她不知道的是，这仅仅是沈妙给她准备的开胃小菜，更精彩的还在后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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