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却摇了摇头,径首走到书桌前,弯腰打开那个铁制密码箱。箱子里整齐地放着破译电报用的工具:放大镜、密码本、铅笔和几张空白纸。她将加密电报拿出来,平铺在书桌上,语气坚定:“不行,这封电报用的是军统最高级的‘梅花密码’,只有我和总部的几个核心成员知道破译方法,你帮不上忙。而且日军的军火运输计划下周就要实施了,我们没有时间浪费,必须尽快破译出完整的分布图。”
她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陆庭渊,条理清晰地说道:“我们可以分工合作。你去调查佐藤的动向,看看他有没有掌握更多关于‘莲心’的信息,顺便查一下日军特高课最近的部署;我留在这里破译电报,争取今晚把关键坐标都破译出来。另外,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些关于那个废弃工厂的详细资料?比如守卫人数、换班时间、运输路线的具体节点,这些信息对我们阻止军火运输至关重要。”
陆庭渊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知道她一旦做了决定,就绝不会轻易改变。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但你一定要小心,我己经在屋里装了震动警报装置,只要有人靠近房门五米内,就会发出警报。我会尽快回来,最多三个小时,有任何情况,立刻用暗号联系我。”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铜哨——哨子只有拇指大小,表面刻着细密的纹路,看起来像个普通的装饰品。“这个哨子的声音频率很特殊,只有我们军统的人能听到,普通人只会觉得是普通的哨声。遇到危险就吹它,不管我在哪里,都会第一时间赶过来。”他将铜哨塞进苏瑶手里,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掌心,“记住,安全第一,电报可以慢慢破译,但你不能出事。”
苏瑶握紧铜哨,指尖传来冰凉的金属触感,心里却暖暖的。她用力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也一定要小心,佐藤那个人太狡猾了,你别中了他的圈套。”
陆庭渊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有担忧,有不舍,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温柔。他转身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苏瑶一眼,才轻轻打开门,快速消失在街道尽头。
苏瑶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情绪都压下去,坐在书桌前,开始专注地破译电报。她拿起放大镜,仔细看着电报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符号——“梅花密码”需要对照密码本上的“梅花阵”,每个符号对应一个汉字,还要根据电报发送的时间调整坐标,稍有不慎就会破译错误。
时间一点点过去,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夕阳的余晖透过窗帘缝隙,在书桌上投下长长的影子。苏瑶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看着纸上己经破译出的内容,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日军的军火库竟然藏在法租界的一个废弃纺织厂里,那里原本是法国人开办的工厂,后来因为火灾废弃,没想到被日军偷偷改造,用来存放军火。更棘手的是,运输路线竟然要经过上海的几条主要街道,包括南京路、静安寺路,一旦运输成功,这些军火就会被送到前线,用来对付抗日军队,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苏瑶专心分析运输路线时,一阵急促的“嘀嘀”声突然响起——是屋里的警报装置!苏瑶心里一紧,手忙脚乱地将电报和密码本收进密码箱,又将密码箱塞进床底的暗格里,然后抓起桌上的铜哨,迅速躲到门后,屏住呼吸,透过门缝往外看。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日军特务用生硬中文的呵斥声:“开门!快开门接受检查!再不开门,我们就撞门了!”
苏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肯定是佐藤的人!她紧紧握着铜哨,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正准备吹响哨子,突然,敲门声停了下来,紧接着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拳头砸在人身上的闷响、惨叫声、武器掉落的声音,混杂在一起,透过门板传了进来。
苏瑶心里一动,悄悄从门缝里往外看——只见陆庭渊正和三个穿着黑色短打的特务打斗在一起!他的动作利落迅猛,完全不像平日里那个温文尔雅的军统站长:左拳狠狠砸在一个特务的胸口,右手顺势夺过另一个特务手里的短棍,反手一挥,精准地打在特务的膝盖上。短短几分钟,三个特务就倒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陆庭渊解决完特务,迅速冲到门前,一把推开房门,抓住苏瑶的手腕就往外跑:“快走!佐藤亲自带了十几个人过来,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这里己经暴露了!”
苏瑶被他拉着,踉跄地跟着他跑。两人刚跑出洋房,就看到街角处冲过来一群穿着黄军装的日军特务,为首的正是佐藤!他穿着一身黑色风衣,手里握着一把手枪,看到他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陆站长,跑什么?既然都到这里了,不如留下来喝杯茶,我们好好聊聊‘军火库’的事?”
陆庭渊将苏瑶死死护在身后,迅速拔出腰间的手枪,枪口对准佐藤,眼神锐利如刀:“佐藤,你别太过分!这里是法租界,你敢在这里公然动枪?就不怕法国领事馆找你麻烦?”
佐藤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得意地晃了晃:“陆站长,你以为我没准备吗?这是法国领事馆签发的搜查令,上面写得很清楚,怀疑你们私藏军火,危害租界安全。现在,我不仅能在这里动手,还能以‘危害租界安全’的罪名,把你们抓起来!”他说着,对着身后的特务挥了挥手,“给我上!把他们抓起来,要是反抗,就地处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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