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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林晚的孤身奋战

小说: 光年之外的守候   作者:学子小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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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风裹着糖稀熬化的甜香钻进衣领时,林晚正攥着三枚碎银站在糖画摊前——指尖的银纹泛着冷光,像她此刻的心跳。

她听不懂摊主的方言,只看见老人举着铜勺在石板上勾出凤凰的尾羽,糖丝落下去时扯出琥珀色的弧。街角的风突然卷过来,吹起她月白衫的衣角——墨青短打的男人正站在酒肆门口,袖口翻着半片青铜沙漏纹。

蚀时者的爪牙。

林晚的呼吸顿了半拍,紧接着把碎银往摊主手里一塞,指尖沾着糖稀往嘴角抹了抹,假装舔着糖画往摊后躲。摊主愣了愣,低头看见她口袋里露出来的茉莉枝(刚才路过花担子时抓的),突然笑着用袖口挡住她的半边身子——老人的袖口沾着糖霜,像层暖乎乎的壳。

"小丫头躲啥?"摊主用生硬的官话嘟囔,铜勺敲了敲石板,"我孙子也爱躲我身后,说怕隔壁的大黑狗。"

林晚没敢说话,只听见墨青身影的脚步声擦着摊边过去——爪牙的靴底沾着青石板的青苔,踩在地上发出闷响。她盯着摊主的糖画勺,看见凤凰的眼睛正对着自己,突然想起出发前阿昭说的:"在陌生地方,要变成环境的一部分。"

风里传来吹吹打打的乐声。

送嫁的队伍正从街那头过来,红绸子裹着花轿,新娘的盖头垂到脚踝,跟在后面的小丫头举着绣球,花瓣掉了一路。林晚抓起摊主摊上的红纸(刚才包糖画的),往脸上擦了擦——蹭出两团可疑的红,像新嫁娘的胭脂。紧接着她几步窜出去,拽住小丫头的绣球绳,把茉莉枝往小丫头发间插了插。

"姐姐帮你拿。"她用手势比画,指了指自己的脸,又指了指花轿。小丫头含着糖块点头,拽着她的衣角往队伍里钻。

鼓乐声突然响得更欢了。林晚混在穿红戴绿的人群里,闻着新娘身上的梨香粉,听见爪牙的喝骂声从身后追过来:"那丫头穿月白衫!别让她跑了!"

她的手心全是汗,突然抓起新娘的盖头——那是块织金的红绸,坠着珍珠流苏——往小丫头头上一罩。小丫头"呀"了一声,林晚赶紧把口袋里的薄荷糖(现代带的,只剩最后一颗)塞进她嘴里。

"嘘。"她用气音说,指了指花轿的帘缝。

爪牙的脚步声停在花轿前。林晚躲在帘后,看见靴尖踩在红地毯上,绣着云纹的裤脚沾着花瓣。紧接着帘布被掀开一条缝——青铜沙漏纹的袖口晃过来,林晚的指甲掐进掌心,听见小丫头含着糖的含糊声:"叔叔要吃糖吗?"

爪牙骂了句什么,帘布"刷"地放下。林晚听见他跟旁边的人说:"看错了,是个小丫头。"

鼓乐声又涌过来,把她的心跳淹没。

队伍走到药铺门口时,林晚借口帮小丫头捡绣球,溜进了铺子里。伙计正蹲在台阶上晒艾草,青绿色的叶子铺了一地,阳光照上去泛着银白的绒。她抓起一把艾草往腰间绑——阿昭说过,蚀时者怕阳气重的东西,艾草是避邪的。

伙计抬头看她:"姑娘要艾草?"

林晚点头,指了指自己的腰,又指了指外面的鼓乐。伙计笑了:"送嫁的?要讨个吉兆?"他抓了把更粗的艾草塞给她,"我家妹子出嫁时也绑这个,说能避邪。"

林晚接过,指尖碰到伙计的手背——温热的,带着艾草的苦香。她弯了弯腰,转身往巷子里走。

巷口的风突然凉下来。

墨青身影正站在巷尾,背对着她——袖口的沙漏纹映着阳光,像只蛰伏的虫。林晚的脚腕突然发软,紧接着她想起口袋里的玉佩——那是妈妈送的,萤石做的,夜里会发淡蓝的光。她摸出来,往巷口的方向扔过去。

"叮"的一声,玉佩撞在青石板上。

爪牙猛地转身,拔腿往巷口跑。林晚趁机往巷子里钻——墙根堆着卖菜的竹筐,她蜷进最里面的筐里,用艾草盖住自己的头。巷子里的风带着菜叶子的腥气,她听见爪牙的骂声:"这丫头倒会调虎离山!"

竹筐的缝隙里漏进阳光,她盯着自己的鞋尖——绣鞋是昨晚从客栈顺的(老板说"小丫头穿得薄,拿双厚的"),鞋尖沾着泥。突然想起现代的运动鞋,想起地铁里的风,想起妈妈在厨房煮的番茄鸡蛋面——眼泪砸在艾草叶上,晕开小小的湿痕。

"不能哭。"她咬着嘴唇,把艾草叶往脸上贴了贴,"哭了就会被发现。"

巷口传来挑担子的吆喝声。

林晚钻出来时,正好看见农夫挑着粪桶走过——桶里的粪水晃出褐色的泡,臭味飘得老远。她几步追上去,拽住农夫的衣角,指了指粪桶,又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农夫愣了愣,把担子往她面前送了送:"要帮忙?"

林晚点头,接过扁担时差点被压得跪下去——粪桶的重量坠着肩膀,疼得她皱眉头。农夫笑了:"小丫头力气倒不小。作者“学子小熊”推荐阅读《光年之外的守候》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他接过一头,帮她扶着担子往城门口走。

风里的臭味越来越浓。林晚盯着自己的裤脚——沾着粪水的泥点,像朵丑丑的花。路过酒肆时,她看见墨青身影正站在门口喝酒,爪牙的目光扫过来,紧接着皱着眉头别过脸——显然是嫌臭。

林晚的嘴角扯了扯,赶紧低下头——扁担压得肩膀发疼,却让她觉得安全。

城门口的破庙在夕阳里缩成灰扑扑的团。林晚放下粪桶时,肩膀己经肿了,她坐在庙门口的台阶上,摸出兜里的玉佩(刚才从巷口捡回来的),萤石的光在夕阳下泛着淡蓝,像妈妈的眼睛。

"林晚,你永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勇敢。"妈妈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来——那是出发前的晚上,妈妈坐在沙发上织毛衣,毛线球滚到她脚边,"就算迷路了,也能自己找回来。"

庙门"吱呀"一声开了。

林晚猛地站起来,抓起脚边的香灰往身上撒——香灰沾着汗水,在脸上结成壳。进来的是个老和尚,手里端着一碗粥,粥香裹着檀香味飘过来:"女施主气色不好,先喝口热的。"

林晚盯着他的僧袍——洗得发白的灰布,袖口打着补丁。老和尚笑了,把粥碗递过来:"贫僧在门口看见你,怕你冻着。"

粥碗的温度透过瓷壁传过来,林晚接过时,眼泪掉进碗里——粥里飘着两颗红枣,像两滴暖乎乎的太阳。她喝了一口,甜津津的米香裹着红枣的蜜,顺着喉咙滑下去,把胃里的冷全冲散了。

"他们......在找我。"她小声说,指尖摸着碗沿的裂纹。

老和尚坐在她旁边,摸出一串佛珠:"贫僧知道。"他指了指庙门外的树,"刚才有个穿墨青衣服的人过来,问有没有看见穿月白衫的姑娘——我跟他说,庙门没开过。"

林晚抬头,看见庙门外的老槐树,枝桠上挂着个破灯笼,风一吹就晃。她突然笑了,把粥碗放在台阶上,摸出口袋里的薄荷糖——只剩最后一颗,递过去:"给您的。"

老和尚接过,含在嘴里,眼睛弯成月牙:"甜。"

夕阳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庙门口的青石板上。林晚摸着自己脸上的香灰,摸着腰间的艾草,摸着口袋里的玉佩——突然觉得,那些她以为的"孤身",其实从来都不是。

糖画摊的老人、送嫁的小丫头、药铺的伙计、挑粪的农夫、破庙的和尚——他们的善意像撒在风里的种子,落在她的脚边,长成了路。

夜幕降临时,林晚站在庙门口。风里传来城墙上的打更声,"咚——咚——",两下,很慢。她摸了摸脸上的香灰,摸了摸腰间的艾草,转身往庙后面走——那里有个狗洞,能通到城外的树林。

老和尚的声音从身后飘过来:"女施主,路上小心。"

林晚回头,看见老和尚站在庙门口,佛珠在手里转着,月光照在他的僧袍上,像层淡银的纱。她笑了,挥了挥手,钻进狗洞。

树林里的风带着松针的香。林晚坐在树桩上,摸出手机——屏幕黑着,早没电了。她望着天上的月亮,想起光年之外的地球,想起妈妈的毛衣,想起阿昭的笑——突然觉得,所谓的"孤身奋战",不过是把每一份微小的善意都攥在手里,把每一步绝境都走成生路。

她不是一个人。

她有糖画摊的糖霜,有送嫁队伍的红绸,有药铺的艾草,有农夫的粪桶,有老和尚的粥——还有自己的勇气,像颗埋在泥土里的种子,终于发了芽。

月亮升得更高了。林晚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往树林深处走——那里有萤火虫在飞,像撒了一地的星子。她的脚步声踩在落叶上,发出细碎的响,像在跟世界说:"我来了。"

原来所谓的孤身,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战斗。那些藏在烟火里的善意,那些刻在骨血里的坚韧,都是她的武器。她不是在逃,是在找——找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找一个能回去的方向。

风里传来远处的狗吠声。林晚裹紧身上的月白衫,摸着腰间的艾草,继续往前走。她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像株正在生长的树——根扎在泥土里,枝桠伸向天空。

而光年之外的某个星球上,阿昭正站在星图前,望着昭华王朝的方向。他的指尖划过星子,轻声说:"林晚,我等你。"

风穿过星图的光,带着林晚的温度,落在他的手心里。

原来所有的守候,从来都不是单向的。她在光年之外的人间,用智慧和勇气拼出一条路;他在光年之外的星子上,用目光和思念织成一张网。

而此刻的林晚,正走在昭华王朝的春夜里,踩着萤火虫的光,走向属于自己的明天。

她不是孤身一人。

她有整个世界的善意,和光年之外的牵挂,陪她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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