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开被子坐起身,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走向浴室。镜子里映出一张略显苍白的脸,眼底带着淡淡的青影。她掬起冷水拍在脸上,试图驱散那份被侵入后的不适感。
奇怪。
现在的蚊子这么猖狂了吗?
顾清欢对着镜子转了转脖子,指尖轻轻碰了碰那些分散的红痕,眉头微蹙。
初秋的天气,按理说不该有这么多蚊子才对。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吐了吐舌头,拿起梳子打理长发,想着等会儿用头发遮一遮就好。
早餐桌上,气氛一如既往的安静。顾知言己经坐在主位,慢条斯理地用着早餐,姿态优雅得像一幅精心描绘的油画。
早餐时,顾知言坐在她对面,视线若有似无地往她颈间瞟。阳光透过餐厅的落地窗落在他身上,勾勒出少年愈发挺拔的轮廓,他垂眸用银叉切割着盘中的煎蛋,嘴角似乎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怎么不吃?” 他忽然抬头,目光撞进她眼里。
顾清欢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低下头舀了一勺粥:“没、没什么。” 她下意识地往颈后拢了拢头发,却没注意到这个动作让顾知言的眼神暗了暗。
“咦。小姐,你这脖子怎么回事。”张妈指了指顾清欢的脖子
“可能被蚊子咬了吧。”顾清欢自己也有些疑惑。
“都初秋了,啥蚊子还这么毒。”
“张妈去拿药过来。”顾知言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两人的思路。
“好的,少爷。”
张妈很快取来一小管透明的药膏,恭敬地放在顾知言手边。顾知言瞥了一眼,没立刻动手,反而用银叉敲了敲顾清欢的餐盘边缘,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把粥喝完。”
顾清欢只好埋头继续喝粥,瓷勺碰到碗壁发出轻响,在寂静的餐厅里格外清晰。她能感觉到顾知言的目光始终落在自己颈间,那视线像带着温度的丝线,缠绕得她呼吸都有些发紧。
“好了。” 顾知言终于开口,将药膏拧开,指尖沾了一点透明的膏体,“过来。”
顾清欢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地挪到他身边的空位。他的指尖带着微凉的药膏贴上颈侧的皮肤,动作竟意外地轻柔,指腹轻轻打圈按摩,将药膏推开。那触感让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却被他用另一只手按住后颈,动弹不得。
“别动。”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蹭掉了还要再涂。”
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顾清欢的脸颊瞬间涨红,连耳根都泛起热意。她僵硬地坐着,任由他一寸寸地将药膏涂满那些暧昧的红痕,首到颈间都染上药膏的清凉气息。
“走吧。”
去学校的路上,车里的气氛异常沉默。
“坐过来一点。”顾知言看着两个人之间的间距,难得沉默了一会儿。
“我是什么洪水猛兽?”
“不是。”
顾清欢难得解释道,“我只是刚好坐在这里。”
说完,往顾知言方向移了一点。
微移。
但不多。
顾知言静静的看着她,漆黑的眼神让顾清欢有些害怕。
顾知言的眼神沉得像化不开的墨,他没再说话,只是倾身过来,一把将顾清欢拽到自己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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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顾清欢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想挣扎,却被他用手臂牢牢圈住腰,动弹不得。“知言哥,别这样,司机叔叔还在前面呢……” 她的声音带着慌乱。
“怕什么?” 顾知言低头,鼻尖几乎蹭到她的发顶,“他不敢乱看。”
顾清欢只能僵硬地坐着,双手紧紧抓着裙摆,感觉自己的腰快要被他勒断了。
“坐好。” 顾知言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他的手掌贴着她的小腹,指尖无意识地着布料下细腻的肌肤。
车厢里陷入诡异的沉默,只有空调出风口偶尔送出的微风,吹动了顾清欢颊边的碎发。
她能清晰地听到顾知言的心跳,沉稳而有力,隔着薄薄的衣料传过来,和她自己慌乱的心跳形成鲜明的对比。
“昨天……” 顾知言忽然开口,声音很轻,“睡得好吗?”
顾清欢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想起昨晚那个被牢牢束缚的梦,还有颈间那些莫名其妙的红痕,在联想他刚刚的问题,还有什么不明白,
“…… 挺好的。” 她含糊地应着,不敢看他的眼睛。
顾知言低低地笑了一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身体传过来,让她的耳根都泛起热意。“是吗?”
顾清欢:“……”
顾知言把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发顶,闭上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我刚刚让张妈好好打扫一下你的房间,今天不会再有蚊子。”
顾清欢:但愿吧。
车子很快到了学校门口。顾知言松开手,却在她下车前,忽然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放学在这里等我,不许乱跑,也不许……”
“知道啦知道啦。” 顾清欢赶紧点头,逃也似的推开车门。
顾知言看着面前活泼的少女。
眉头紧皱。
自己是不是对洋娃娃太放肆了。
但随即一想。
算了,这样也挺好的。
高二一班教室。
“清欢!” 季暖阳己经在门口等她,看到她下车,立刻笑着跑过来,“你今天怎么才来?我还以为你迟到了呢。”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顾清欢微红的脸颊和有些凌乱的头发,眼神里闪过一丝好奇,“你怎么了?脸这么红?”
“没、没什么。” 顾清欢赶紧拢了拢头发,“可能是车里有点闷。”
季暖阳也没多想,拉着她往座位上去:“对了,我给你说,今天班上要来两名新同学。”
“是吗?” 顾清欢点头附和道,心里却还在想着车里的事。
“听说是学校破格录取的。”季暖阳继续八卦。
早读课的铃声刚落,班主任就领着两个身影走进了教室。
“同学们安静一下,给大家介绍两位新同学。” 班主任拍了拍手,侧身让出身后的人。
“大家好,我叫温星。”
“大家好,我叫傅清寒。”
顾清欢握着笔的手猛地一顿,笔尖在笔记本上洇出一小团墨渍。
温星?傅清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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