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欢抬头看了讲台上的人。
男生很高，穿着白色的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他的头发是自然的黑色，眉眼清秀，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看起来干净又舒服。
女生目测一米六左右，皮肤白皙，着松松的低马尾，几缕碎发垂在脸颊两侧，眉眼是柔和的杏形，眼尾微微上挑却不带攻击性，瞳仁是清浅的琥珀色，身上穿着一条浅蓝色的棉布连衣裙。
不得不说。
能成为小说女主还是有几分道理。
季暖阳注意到旁边人神色不对，低声询问：“你认识他们？”
“嗯。”顾清欢不想多说什么。
季暖阳回想起来，这两个人好像是孤儿院出来的，顾清欢再被顾家收养之前，好像就是生活在孤儿院。
那三个人估计是认识。
“你们两个先坐在这里吧。”老师指着最后一排，“到时候等月考成绩出来再调位置。”
温星坐在座位上，目光越过前排攒动的人头，落在斜前方那个纤瘦的背影上。阳光透过玻璃窗，在顾清欢发梢镀上一层浅金色的光晕，她正低头整理着书本，侧脸线条柔和得像幅水墨画。
真没想到，顾知言竟然会同意让她来上学。
温星的指尖无意识地抠着书包带，指节泛白。上一世的记忆像潮水般漫上来。
自己到死都没有上学，总共二十几年的光景，基本都在顾家生活。
温星虽然好奇缘由。
但自己可没有那...该死的好奇心去靠近她们。
这一世，只求自己能够安安稳稳地生活下去。
接下来的几天，三人就像不认识一般。
就算在楼梯口碰面，也只是当作普通同学一样。
“这几天在学校有发生什么吗？”
周五下午的阳光带着夏末的慵懒，透过车窗在顾家的黑色轿车里投下斑驳的光影。
顾清欢己经能面不改色地坐在顾知言腿上了，经过这几天不动声色的磨合，她甚至能微微放松脊背，将重量轻轻靠在他怀里。
顾清欢握着书包带的手指紧了紧，车窗倒映出她微白的脸。
顾知言这几天去了趟国外，处理一些事情，回来的时候，就马不停蹄地来接顾清欢回家。
他将脑袋搁在她颈窝里，温热的呼吸拂过细腻的皮肤，指尖在她腰侧的上轻轻打着圈，像在抚摸什么稀世珍宝，舒服得眯起了眼。
“听说你们班新来了两个学生？”
他把玩着她纤细的手指，指腹着她微凉的指尖，语气听不出喜怒，漫不经心地像是在说天气。
“嗯。” 顾清欢的声音平稳得像一潭死水，仿佛早就料到他会问，“是我以前在孤儿院认识的，不过我没跟他们说话。”
顾知言低笑一声，带着点被她的 “自觉” 逗乐的意味，又像是无奈：“宝贝儿，我又不会吃了他们，你至于这么紧张吗？”
呵呵。
顾清欢心里有些不相信。
她深知这个人的恶性。
之前就有一次。
有个男老师不过是在讲题时多停留了两分钟，眼神都没敢往她身上瞟，结果第二天就被顾家以 “教学能力不足” 为由辞退，据说现在都没找不到工作。
“在想什么？” 顾知言敏锐地察觉到怀里人的心不在焉，指尖猛地在她腰侧掐了一下，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置喙的警告，像在提醒她别走神。
他的指尖在那片细腻的上轻轻拧了拧，那股微麻的痛感顺着神经蹿上来，顾清欢的脊背瞬间绷紧。“没、没什么……”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
他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身体传过来，带着灼热的温度。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颈窝，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连带着呼吸都乱了半拍。
“我突然不想让你上学了。” 他的声音带着点慵懒的沙哑，像情人间的呢喃，说出的话却让顾清欢浑身冰凉，“好好待在家里，不好吗？”
顾知言微微蹙眉，像是真的在烦恼这个问题。
为什么一定要去学校呢？
待在他身边，安安静静地等他回家，看他想看的书，做他让做的事，这样不好吗？
为什么非要去外面接触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啧。
突然不想履行和自家母亲的约定了该怎么办？
真烦。
“少爷，小姐，到家了。”谈话间，王管家早己恭敬地候在车门旁。
“走吧。”顾知言拉着她的手。
顾清欢心里有些害怕。
因为她知道顾知言会干出这种事情来。
车在雕花铁门前停下，王管家拉开车门，恭敬地垂手而立。
顾知言率先下车，回身，手掌朝上摊开在顾清欢面前，姿态不容拒绝。阳光落在他指节分明的手上，修剪得干干净净的指甲泛着健康的淡粉色，却让顾清欢指尖微微发凉。
她将手放进他掌心，那微凉的触感立刻包裹上来，带着不容挣脱的力道。
客厅里，顾夫人难得坐在沙发上看杂志，见他们回来，放下手中的书，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温和笑容：“回来了？清欢，在学校还习惯吗？”
顾清欢刚想开口，顾知言己不动声色地向前半步，将她半挡在身后，隔绝了顾夫人探究的视线。
“很好。”他替她回答，声音平淡无波，“妈，我带她回房间休息。”
顾夫人脸上的笑容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也好，刚开学是累。对了知言，周末有个慈善晚宴，你爸爸的意思是我们都……”
“不去。”顾知言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周末我有安排。”
说完，不再看顾夫人的反应，径首拉着顾清欢绕过客厅，走向通往二楼的旋转楼梯。他的步伐不快，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顾清欢几乎是被他拖着走，手腕被他攥得有些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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