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门口的风带着凉意，沈若锦站在原地，助理慌乱的声音还在手机里回响，可他脑子里只剩下上官楚曦刚才那句冰冷的“陆承宇不是你能碰的人”。他攥紧手机，指节泛白——从小到大，他在云城从未受过这样的挫败，更从未被人如此笃定地告知“惹不起”。
下午接沈亦辰放学时，上官楚曦特意提前了十分钟，却还是在幼儿园门口看见了沈若锦的车。这一次，他没有下车，只是降下车窗，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上官楚曦没打算理他，拉着蹦蹦跳跳的沈念就要走。沈亦辰看见车里的沈若锦，脚步顿了顿，小声说：“妈妈，是爸爸。”
沈若锦推开车门，快步上前，想伸手摸沈亦辰的头，却被小家伙下意识地躲开了。他的手僵在半空，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转而看向上官楚曦，语气带着一丝妥协：“楚曦，我们谈谈，不谈离婚，就谈谈亦辰。”
上官楚曦停下脚步，侧身挡在沈亦辰身前，眼神冷得像冰：“沈若锦，我们之间除了离婚，没什么好聊的。至于亦辰，他的抚养权我会通过法律途径争取，你不用费心‘谈’。”
“法律途径？”沈若锦的声音沉了下来，“上官楚曦，你非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我是亦辰的父亲，你不能剥夺我见他的权利！”
“我没剥夺你的探视权。”上官楚曦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但前提是，你别再用他来威胁我。沈若锦，你还记得吗？从结婚第一年，我每晚给你温牛奶你从不喝开始；从你宁愿在书房待一整晚，也不愿和我说一句话开始；从你对奶茶店的姑娘笑，却对我连一个好脸色都没有开始——我们之间的一切，就己经结束了。”
她的话像一把钝刀，一点点割开沈若锦心里那道被忽略的伤口。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找不到任何理由——那些年的冷暴力，那些次的拒绝，都是他亲手做的。
“我知道错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楚曦，我可以改，我以后会陪你，陪念念，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重新开始？”上官楚曦笑了，笑得眼底一片冰凉，“沈若锦，我的心不是捂不热的石头，是被你一次次泼冷水，彻底冻成冰了。现在冰化了，也碎了，拼不回来了。”
这时，陆承宇的车停在了旁边。他下车走到上官楚曦身边，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书包，对沈若锦语气平淡却带着疏离：“沈先生，楚曦不想聊，你别再纠缠了。”
沈若锦看着陆承宇和上官楚曦之间的默契，心里的嫉妒和不甘又涌了上来，可一想到助理说的“背后有大人物撑腰”，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成全他的深情守候 又硬生生压了下去。他深吸一口气，看向沈亦辰，声音放软：“亦辰，爸爸周末带你去游乐园好不好？你最喜欢的过山车，爸爸陪你坐。”
沈亦辰抬头看向上官楚曦，眼神里带着犹豫。上官楚曦摸了摸儿子的头，轻声说：“念念想不想去？”
“想是想……”沈亦辰挠了挠头，小声说，“可是爸爸要先跟妈妈道歉，妈妈不生气了，我才去。”
沈若锦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没想到，连儿子都在帮着上官楚曦。
“沈若锦，听见了吗？”上官楚曦的语气依旧冰冷，“你欠我的道歉，欠亦辰的陪伴，不是一次游乐园就能抵消的。我们之间，除了孩子的抚养权，没什么好谈的。你要是真想对亦辰好，就请尊重我的决定，好好配合离婚手续。”
说完，她拉着沈亦辰，转身就要上车。沈若锦突然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这一次，他的力气很轻，带着一丝祈求：“楚曦，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
“放开。”上官楚曦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沈若锦，你抓着我的手，和抓着一块冰有什么区别？你想要的不是我，是那个对你言听计从、围着你转的‘沈太太’。可那个我，己经被你杀死了。”
沈若锦的手慢慢松开，看着上官楚曦毫不犹豫地走上陆承宇的车，看着车子缓缓驶离，心里第一次涌起一阵恐慌——他好像真的要失去她了，失去这个爱了他八年、被他冷落了三年的女人。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律师的电话，语气疲惫：“帮我看看，离婚官司里，我争取亦辰抚养权的胜算有多大。”
电话那头律师沉默了几秒，轻声说：“沈总，根据您这三年对家庭的参与度、对妻儿的照顾情况，还有……陆先生那边的势力，您的胜算不大。”
沈若锦挂了电话，站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街道，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他终于明白，有些东西，不是靠势力就能留住的；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再也无法弥补。
而车里，沈亦辰靠在上官楚曦怀里，小声说：“妈妈，爸爸是不是很伤心？”
上官楚曦摸了摸儿子的头，轻声说：“他不是伤心，是后悔。但后悔，有时候己经晚了。”
陆承宇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语气温柔：“别想了，晚上给你和亦辰做糖醋排骨。”
上官楚曦点点头，看向窗外。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像小时候和陆承宇一起看过的晚霞。她知道，过去的己经过去了，未来的路，她会和爱她的人一起走下去，再也不会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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