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天尊化作的金光彻底消失在昆仑墟天际时，躲在青岩后的申公豹才缓缓首起身。他青色道袍的下摆沾了不少碎石与草屑，方才为了藏匿气息，他几乎将半个身子嵌进岩缝里，尖锐的石棱划破了小臂，渗出血珠，却被他浑然不觉地攥进掌心 —— 比起皮肉之痛，方才元始天尊那道扫过山峰的淡漠目光，更像一把冰锥，狠狠扎在他心头最隐秘的地方。
“妖族出身…… 呵呵。” 申公豹低低嗤笑一声，声音里满是自嘲。他抬手拂去道帽上的灰尘，露出一张棱角分明却带着几分阴郁的脸。左眼角下那道浅疤格外显眼，那是三百年前，他刚入阐教时，被几位师兄以 “妖族心术不正” 为由围堵，其中一位用仙剑划破的。当时他明明是为了保护被妖兽袭击的小师弟，却反被倒打一耙，而元始天尊对此的处置，不过是轻描淡写一句 “同门和睦，莫要再提”，连一句公道话都未曾给他。
指尖的血珠滴落在脚下的青苔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申公豹望着秘境方向残留的淡淡金光，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 有敬畏，有不甘，更有压抑了数百年的怨怼。他转身朝着玉虚宫的方向走去，脚步踏在铺满落叶的山道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无人知晓的委屈。
昆仑墟的山道旁，每隔数十步便立着一块刻有阐教戒律的石碑，哪吒之魔童闹海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哪吒之魔童闹海最新章节随便看！碑身泛着温润的玉光，上面 “尊道贵德，斩妖除魔” 八个大字格外醒目。申公豹路过时，目光在 “斩妖除魔” 西字上停留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他想起自己刚入阐教那年，元始天尊广开山门，收了三百六十位弟子，其中不乏人类修士、仙禽异兽修炼而成的灵仙，唯有他，是从青丘狐族修炼成仙，带着妖族血脉。初入玉虚宫时，他满心欢喜，以为终于能摆脱 “妖族异类” 的标签，可现实却给了他狠狠一击。
那时的玉虚宫，远比现在热闹。清晨的练武场上，弟子们分成几队，有的在练剑，有的在打坐吐纳，仙乐声从宫内的钟楼传来，伴着袅袅炊烟，一派祥和景象。可这份祥和，却从未真正接纳过申公豹。他记得有一次，阐教弟子论道，议题是 “如何辨别妖邪心性”。一位名叫白鹤童子的弟子率先开口：“妖者，天生带戾气，即便修炼成仙，也难改贪婪本性，譬如那青丘狐族，最善蛊惑人心，诸位师兄需多加提防。”
话音刚落，便有不少弟子附和，目光若有似无地瞟向申公豹。他当时气得浑身发抖，起身反驳：“仙妖之别，不在出身，而在心性！当年女娲娘娘补天，亦有妖族出力，怎能以偏概全？” 可他的话刚说完，便被掌管戒律的紫阳真人打断：“申公豹，休得胡言！妖族祸乱三界之事屡见不鲜，你身为阐教弟子，当以斩妖为己任，怎可替妖族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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