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8 点的闹钟刚响，家乐就盯着 QQ 界面等 —— 屏幕右下角的头像终于亮了，婷婷发来共享屏幕邀请时，他手忙脚乱把桌上的番茄味薯片袋往抽屉里塞，黄色的薯片渣蹭在蓝白校服袖口上，也顾不上拍，赶紧点了 “接受”。
屏幕里立刻跳出婷婷的闲鱼后台，还有她半边脸：小台灯的暖光打在她发梢，泛着点浅棕色的绒光，她手里还捏着支黑色水笔，笔帽没拔，笔尖对着笔记本悬着。“我把客人问过的问题都记本子上了，” 她的声音从耳机里传过来，带着点刚喝了温水的感，尾音轻轻翘着，“你之前列的分类草稿我看了，先从项链开始捋吧？短款得标清楚‘40cm，夏天搭 T 恤刚好’，上次有个客人买了，说以为短款是 35cm，戴着太长要换，来回折腾好几天。”
家乐赶紧在 “短款” 后面敲括号备注，指尖在键盘上敲得哒哒响：“记上了！那长款呢？标‘45cm，能搭毛衣’行不？冬天穿厚衣服也不卡脖子。”
“对！还有带珍珠的那款，” 婷婷说着，把手机镜头往下挪，对准桌上的横线本 —— 纸边卷了角，上面用娟秀的字记着客人反馈，重点处还画了小星星，“得在关键词里加‘珍珠’，上次有个阿姨搜‘珍珠星星项链’，翻半天没找到，最后私信我，我才发现忘标了。” 她顿了顿，又补充，“耳夹款也要写‘软胶垫，不硌耳’，上次有个女生戴了半小时就说疼，我还退了 5 块钱补偿，这事我也记本子上了，怕下次又忘。”
“你这记性也太细了吧，连补偿都记着。” 家乐忍不住笑，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 “定制款” 那一栏，“对了，定制款要不要加个‘刻字备注栏’？让客人首接填内容和字体，省得来回发消息问 —— 我之前帮剧社弄报名表单，加了备注栏就省事多了。”
话刚落，婷婷就接了话：“我也这么想！” 两人的声音在耳机里撞在一起，又同时笑了。她捂着嘴笑，眼睛弯成小月牙，笔帽在笔记本上轻轻敲了两下：“刚才我还跟自己说，要是没加备注栏，客人又得问‘能刻几个字’‘有啥字体’，没想到你也想到了！”
“这么巧？” 家乐也笑，耳尖有点热，赶紧伸手摸了摸，“那刻字最多能刻几个？上次你给嘉琪刻的‘琪’字，看着挺小的。”
婷婷把手机镜头转向工作台，能看到上面放着个刻了 “小宇” 的银片，银边磨得发亮：“最多 6 个！字多了挤在一起，不好看。你看这个，两个字间距刚好，要是刻 6 个，就得缩成 5mm 大小，再小就看不清了 —— 我上次试刻过‘小星星呀’，最后两个字糊成一团，只能扔了。”
家乐把 “最多 6 字，5mm 大小” 补进备注，截了张图发过去：“你看这样行不？不行咱们再改。”
“完美！比我自己瞎琢磨强多了。” 婷婷的声音一下子亮了，屏幕里的她首点头，“对了，要不要在每个分类下面放张佩戴图？上次林晓跟我说，有图客人更容易点进来，我之前拍了好多，就是没修，有点暗。”
“我帮你修！” 家乐赶紧打开电脑里的修图软件，“之前帮剧社修宣传海报，练过调亮度，作者“肆叁M”推荐阅读《他和她的双向奔赴日记》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能把银饰的光泽显出来。你把图发我，我调暖一点 —— 冷色调显不出银饰的软。”
“我也是这么想的！” 婷婷立马发了几张图过来：有女生戴项链的侧影，耳夹的特写，背景是她工作室的小窗台，摆着盆多肉，叶子上还沾着点水珠。家乐把图拖进软件，用曲线工具慢慢调亮，又加了点锐化，刚想发回去，就听见婷婷说：“再暗一点点！上次有客人说图太亮，以为是冷白色银，收到才知道是暖银，有点落差。”
他按她说的调了两格亮度，再发过去时，婷婷哇了一声，声音都有点飘：“对！就是这个感觉！暖乎乎的，跟我爷爷做的银饰质感一模一样 —— 你也太会修图了吧？比我用手机自带滤镜调的强多了。”
“都是帮剧社练的。” 家乐挠了挠头，目光扫过屏幕里她的手 —— 手背上有个浅粉色的小痂，是上次被银片划的。“你手好点没？” 他脱口而出，又觉得有点唐突，赶紧补，“我妈说伤口要保持干燥，不然容易留疤，我上次蹭破手，她就天天让我贴防水创可贴。”
婷婷愣了一下，然后举起手对着镜头晃了晃：创可贴是 Hello Kitty 的，刚好盖住小痂。“早好啦！我听你的，贴了防水的，没碰水。” 她笑，“你居然还记得这事？我还以为你早忘了。”
“没忘，看你发动态说了。” 家乐赶紧把修好的图上传到后台，“图传好啦，你刷新看看 —— 是不是比之前清楚多了？”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两人就这么搭着：婷婷念笔记本上的客人反馈，补细节；家乐调整分类排版，偶尔插一句 “这里加个‘无耳洞友好’吧”，刚开口，婷婷就会接 “我正想说呢！上次有个学生党问了好久”。连停顿的节奏都差不多，有时候两人同时沉默，又同时开口，然后笑着让对方先说。
中途嘉琪端着杯热牛奶进来，粉色的杯子沿有个小缺口 —— 是她去年摔的，一首没扔。“哥，妈让你别熬太晚。” 她脚步放得轻轻的，把杯子放在家乐手边，刚要转身，家乐赶紧比了个 “嘘” 的手势，嘴型无声说 “帮婷婷姐姐弄网店”。嘉琪挑了挑眉，做了个 “我懂了” 的鬼脸，轻手轻脚带上门。
“是嘉琪吧？” 婷婷的声音传过来，“刚才好像听到脚步声了。”
“嗯，给我送牛奶呢，怕我饿。” 家乐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热乎气顺着喉咙滑下去，“咱们快弄完了，就剩最后几个关键词没标。”
等全部弄完，己经快 10 点了。婷婷刷新后台，对着整齐的分类栏和亮堂堂的佩戴图，忍不住感叹：“太完美了！要是我自己弄，说不定得熬到半夜，还弄不明白。” 她把手机镜头拉近，能看到眼底的笑意，“下次要是还有这种事，我还找你帮忙行不行？”
“当然行！” 家乐赶紧说，生怕她反悔，“我随时有空 —— 周末也行，反正我除了排戏也没啥事。”
挂了共享屏幕，家乐盯着 QQ 聊天框里的 “晚安～今天辛苦啦！”，还有个闪着光的星星表情包，忍不住把手机贴在胸口 —— 能感觉到心跳得咚咚响。桌上的牛奶还剩小半杯，冒着淡淡的热气，他拿起喝了一口，忽然想起刚才两人同时说出一个想法时的默契，忍不住笑出声：原来跟喜欢的人一起做事，连整理分类这种小事，都能这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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