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见家乐只盯着项链发愣，连呼吸都放得轻，忍不住笑了笑，伸手轻轻接过他手里的丝绒盒子。指尖碰到盒边时，家乐才像被烫到似的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丝绒的软乎劲儿，凉丝丝的，却让掌心又冒了层薄汗。
“我当时看你说要配白裙，就想着加几颗小珍珠会更温柔，” 婷婷把盒子放在桌上，慢慢掀开盖，指尖轻轻碰了碰星形吊坠旁的珍珠，“这种淡水珠不容易掉，光泽也软，不会抢了裙子的风头，又能衬得肤色亮些。” 她说话时声音放得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指尖在珍珠上轻轻转了圈，银链跟着晃了晃，在阳光下泛着细闪。
家乐的目光跟着她的指尖动，那三颗珍珠比他想象中小，比指甲盖还小一圈，嵌在星形吊坠的边缘，像星星周围绕着的微光。他想说 “太好看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小声的 “谢谢”，声音还有点发紧 —— 刚才盯着婷婷的手看太久，忘了组织语言，连耳根都又热了起来。
“不用谢呀，” 婷婷抬头看他，眼尾的梨涡又露了出来，“对了，嘉琪的裙子大概多长呀？是到膝盖还是脚踝？” 她指了指项链的链身，“我做的是 40 厘米的链长，要是裙子短，链身太长会垂到裙摆外面，要是长裙子，短点又会显得局促，我现在就能帮你调，旁边就有小钳子。”
家乐心里 “咯噔” 一下 —— 他昨天只听嘉琪说要配白裙，压根没问过裙子长度。刚才满脑子都是来青屿的路，还有见到婷婷的紧张，早把这茬忘到了九霄云外。他慌忙抬手挠了挠后脑勺，指尖蹭过头发，有点刺痒，“不用不用！应该、应该刚好！她裙子…… 好像到膝盖，40 厘米肯定够，不用改！”
话说出口他就后悔了 —— 嘉琪的裙子到底多长？是上次见她试穿的那条到膝盖的，还是后来又新买了条到脚踝的？他记不清了，只知道不能让婷婷麻烦，更不想就这么拿出钳子摆弄 —— 万一调的时候两人指尖碰到，他怕自己连手都要抖得握不住东西。
婷婷盯着他看了两秒，眼里带着点疑惑，却没追问，只是把盒子轻轻推回他面前：“那要是回去试了不合适，你随时找我，我再帮你调，不麻烦的。” 她说着，顺手把放在桌边的帆布背包往身边拉了拉，背包带滑过桌面，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家乐的目光一下子被背包上挂着的挂件勾住了。那是个银色的星形挂件，比项链上的吊坠小一圈，边缘磨得格外光滑，像是被摸了无数次，星形的中间还嵌着个极小的银圈，圈里挂着个更迷你的 “婷” 字，刻得浅浅的，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心里偷偷记着：银色、星形、带小银圈、刻着 “婷” 字，应该是她自己做的吧？和项链的风格一模一样。
“我、我现在给你钱吧。” 家乐赶紧移开目光，怕看得太久被发现，手忙脚乱地摸向裤兜 —— 早上出门前把零钱都塞进了右边裤兜，现在手伸进去，硬币和纸币混在一起，摸起来窸窸窣窣响。他掏出一把钱，有几张皱巴巴的十元，还有几枚一元的硬币，放在桌上，开始慢慢数：“十、二十、三十……”
数到一百一十时，他顿了顿 —— 项链是一百二十元，还差十块。他心里一慌，赶紧又摸了摸另一个兜，指尖碰到一张折叠的二十元，是早上妈妈塞给他的，说让他路上买水喝。他赶紧掏出来，展开时不小心带掉了一枚一元硬币，硬币滚到桌底，作者“肆叁M”推荐阅读《他和她的双向奔赴日记》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发出 “叮铃叮铃” 的响声，在安静的店里格外显眼。
“不好意思！” 家乐慌忙弯腰去捡，膝盖撞到桌腿，疼得他龇牙咧嘴，却不敢出声，只赶紧把硬币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脸涨得通红，“钱、钱够了，一百二十元。” 他把钱叠好，轻轻推到婷婷面前，手指还在微微发颤。
婷婷没立刻收钱，反而递过来一张纸巾：“先擦擦手吧，刚才捡硬币沾了点灰。” 她指了指他的手心，“钱不急，你先收好，等回去确认嘉琪戴得合适了再给也一样。”
“不行不行，该给的！” 家乐赶紧接过纸巾擦手，纸巾带着点淡淡的柠檬香，和嘉琪洗发水的味道有点像，“我妈说买东西要及时给钱，不能欠着。” 他把钱又往婷婷那边推了推，这次推得很轻，怕碰着她的手。
婷婷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只好把钱收起来，放进背包侧面的小口袋里：“那我就收啦。对了，盒子里还有个小礼物，是给嘉琪的，你别忘了给她。”
家乐愣了一下，赶紧打开盒子看 —— 刚才只注意项链，没发现绒布的角落还放着个迷你的星形小挂件，比指甲盖还小，上面刻着个 “琪” 字，和婷婷背包上的挂件风格很像。“这、这是你额外做的？” 他抬头看婷婷，眼里满是惊讶。
“嗯，上次看你留言说嘉琪要参加比赛，就想着做个小的给她，挂在包上或者别在衣服上都好看，” 婷婷点点头，拿起杯子喝了口咖啡，“希望她比赛顺利呀。”
“谢谢！太谢谢你了！” 家乐赶紧把盒子盖好，紧紧抱在怀里，像抱着什么宝贝，“我一定转交给她，她肯定特别喜欢！” 他心里偷偷想着：嘉琪要是喜欢，说不定还能借着感谢的由头，再跟婷婷聊几句，甚至…… 再见面。
这时，邻桌的客人起身离开，老板娘走过来收拾杯子，笑着问婷婷：“婷婷，这是你朋友呀？看着挺老实的。”
“是来拿项链的，帮他妹妹买的。” 婷婷笑着回答，语气自然得像介绍熟稔的朋友。
家乐听着 “朋友” 两个字，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软乎乎的，连刚才的紧张都少了些。他抬头看婷婷，正好看到阳光落在她的发梢，泛着浅金色的光，背包上的星形挂件也跟着晃了晃，亮得晃眼。
“那、那我就先回去了，谢谢婷婷…… 姐姐。” 家乐犹豫了一下，还是加了 “姐姐” 两个字，觉得这样更礼貌，也更亲近些。他站起身，把盒子抱在怀里，“嘉琪要是有什么不合适，我再跟你说。”
“好，路上小心呀，” 婷婷也站起身，朝他挥了挥手，“要是下次来青屿，提前说，我带你去看日落，比照片里好看多了。”
“好！一定！” 家乐用力点头，转身时脚步都轻快了些，走到门口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 婷婷还站在桌旁，朝他笑着挥手，阳光落在她身上，像裹了层温柔的光。他赶紧转过头，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心里满是欢喜，连刚才找路的疲惫都烟消云散了。
抱着丝绒盒子走在青屿的街上，海风吹过来，带着点咸腥味，却不觉得难闻。家乐低头看了看盒子，又想起婷婷背包上的星形挂件，忍不住小声念了句：“婷婷……” 这两个字在舌尖滚了滚，甜丝丝的，像含了颗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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