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透，王队长的破锣嗓子准时响起。
“起起起！都属猪的啊？睡睡睡！工分不要啦？”
屋里一片哀嚎。
刘光福搓着脸坐起来，感觉……还行。
（OS：昨晚那兔腿真顶饿！就是有点咸，渴死老子了。）
他下意识瞥了一眼旁边的张建军。
张建军也醒了，两人眼神一对，默契地移开。
（OS：烤兔子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起来第一件事，喝水。
刘光福拿起自己的水壶，晃了晃，昨晚灌的凉白开（用灵泉水烧的）。
他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爽！
眼角余光瞟见张建军也拿起水壶喝水，喝得有点急，好像也挺渴。
（OS：兔腿齁咸，大家都渴。）
刘光福又看了眼窗外，脑子里闪过苏晚晴半夜接水的样子。
（OS：妈的，看着闹心。）
他磨磨蹭蹭下炕，溜达到院子角落的水缸边。
缸里的水经过一夜沉淀，加上他昨天偷偷滴的灵泉水，看起来比昨天又清澈了不少。
他拿起水瓢，舀了半瓢，假装尝了尝。
“咦？这水好像没那么难喝了？”他故意大声嘟囔了一句。
孙卫国正揉着惺忪睡眼过来，一听这话，也拿起瓢舀了点，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
“嘿！真邪门了！”他眼睛一亮，“是不一样了嘿！没那么大土腥味儿了！”
其他知青一听，也纷纷围过来尝。
“是啊是啊，好像还有点甜丝丝的？”
“怪了，昨天还跟喝泥汤似的……”
（OS：废话，老子加了料了，能一样吗？）
刘光福心里暗笑，脸上不动声色：“可能是沉淀了一晚上，干净点了。”
大家纷纷拿出自己的水壶灌水，虽然还是生水，但至少能下咽了，一个个脸上都有了点笑模样。
张建军也过来灌水，喝了一口，看了看刘光福，眼神闪了一下，没说话。
（OS：这小子肯定又觉得是我搞的鬼。）
上工的路上，刘光福特意放慢脚步，落在后面。
他看到苏晚晴依旧一个人走在最后，手里拿着那个旧搪瓷缸子。
到了地里，王队长分配任务。
今天活儿更重，要往山上挑粪肥。
那味道，熏得人睁不开眼。
知青们一个个脸皱得像苦瓜。
“刘光福！”王队长喊他，“你力气大，挑粪！多挑点！”
“好嘞！”刘光福爽快答应。
（OS：挑粪就挑粪，总比刨地强，老子力气没处使。）
他挑起两个硕大的粪桶，健步如飞，看得王队长连连点头，其他社员目瞪口呆。
（OS：这后生，真是一头好牲口！）
苏晚晴被分去浇灌另一片坡地的菜苗，需要从山脚下的水渠挑水上去。
那活也不轻，坡陡路滑，对她来说够呛。
刘光福挑着粪桶，来回几趟，脸不红气不喘。
他瞅准一个机会，趁王队长不注意，溜达到水渠边。
苏晚晴正吃力地拎着半桶水，一步一步往坡上挪，脚步踉跄，脸色苍白，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
刘光福皱皱眉。
（OS：这么干，非得累趴下不可。）
他左右看看，没人注意这边。
他快步走过去，二话不说，接过她手里的水桶。
“给我吧。”
苏晚晴吓了一跳，看清是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手下意识抓紧了桶梁。
“不用……我自己可以……”
声音细细的，带着喘。
“可以啥可以，照你这速度，浇到天黑也浇不完。”刘光福不由分说，把桶拎过来，轻松得像是拎片树叶。
他几下就把水挑到坡上，哗啦倒进地里。
然后又下来，把她另外几个空桶都灌满水，一口气全挑了上去。
苏晚晴站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手指绞着衣角。
（OS：这人怎么……老是帮自己？他不怕惹麻烦吗？）
刘光福干完活，拍拍手，看着她：“行了，你慢慢浇吧。”
说完，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苏晚晴看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眼神复杂。
刘光福回到挑粪的队伍，孙卫国凑过来挤眉弄眼：“光福，可以啊！又去帮那个资本家小姐了？看上人家了？”
“滚蛋！”刘光福笑骂一句，“老子是看她可怜，干个活磨磨唧唧，看着着急。”
（OS：妈的，老子是同情！纯粹的阶级感情！）
话是这么说，但他心里那点小九九自己清楚。
（OS：长得确实不赖……可惜成分太硬，碰不得。）
中午休息。
太阳毒辣。
社员们和知青们都找阴凉地儿歇着，拿出自带的干粮和水。
苏晚晴依旧一个人，走到远处一棵孤零零的小树下坐着。
她从怀里掏出那个黑窝头，小口小口地啃，喝着搪瓷缸子里的水。
刘光福啃着自己的窝头，眼珠一转。
他站起身，假装活动筋骨，溜溜达达地往水渠那边走。
路过苏晚晴休息的那棵小树时，他“一不小心”，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手里的水壶脱手飞了出去！
正好掉在苏晚晴旁边，壶盖摔开了，里面的水洒出来一些。
“哎呦！”刘光福叫了一声，赶紧跑过去捡水壶。
苏晚晴被吓了一跳，往后缩了一下。
“对不住对不住！”刘光福连连道歉，手忙脚乱地捡起水壶，里面还剩大半壶水。
他看了一眼苏晚晴放在地上的搪瓷缸子，里面水好像不多了。
“哎呀，不好意思，吓着你了。”刘光福一脸“歉意”，“我这水壶没摔坏吧？我看看……”
他拿起自己的水壶，假装检查，然后“很自然”地拿过苏晚晴的搪瓷缸子。
“你看，水都洒了点了，我给你添点，算我赔你的。”
说着，不由分说，就把自己水壶里掺了大量灵泉水的“特供水”倒进了苏晚晴的缸子里，几乎倒满。
苏晚晴愣住了，都没反应过来。
“够了吧？不够我再去打。”刘光福把缸子塞回她手里，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
然后拿起自己的空水壶（其实还剩点底），转身就往水渠边走，嘴里还嘟囔着：“得，还得去打点水……”
苏晚晴端着那个突然变得沉甸甸的搪瓷缸子，看着里面清澈的水，又看看刘光福快步离开的背影，整个人都是懵的。
（OS：他……他是故意的吗？）
她低头看了看缸子里的水，犹豫了一下。
确实渴了。
她小心地抿了一口。
眼睛微微睁大。
这水……好甜！
比她半夜接的山泉水还甜！喝下去感觉浑身都舒服了些，疲劳好像都缓解了一点。
（OS：是他的水特别甜？还是我太渴了？）
她忍不住又喝了几大口。
清甜甘冽，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水。
刘光福在水渠边慢悠悠地灌着水，眼角余光瞥见苏晚晴在喝水，嘴角微微勾起。
（OS：小样，喝吧喝吧，老子这神仙水，包你喝了好得快！）
从那以后，刘光福就找到了“投喂”的方法。
每次休息喝水，他总是能找到各种“意外”的理由，把自己掺了灵泉水的水，“分”或者“换”给苏晚晴一点。
有时候是“不小心”撞洒了她的水缸，赔给她。
有时候是“打多了水”，“分”她一点。
有时候是“觉得她的水看起来更甜”，“换”一点尝尝。
理由蹩脚又生硬，但次数多了，苏晚晴从最开始的警惕和不知所措，慢慢变得……有点习惯了。
她依然不怎么说话，但每次刘光福过来“碰瓷”，她不再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躲闪，只是默默地看着他表演，然后接受他的“馈赠”。
眼神里的冰冷和戒备，似乎融化了一点点。
而她自己都没发现，她的气色真的在慢慢变好。
原本苍白憔悴的脸色，渐渐有了一丝红润。
干起活来，好像也没以前那么吃力了，虽然还是慢，但至少能坚持下来。
手上磨破的地方，也好得比别人快一些。
这些细微的变化，别人或许没注意，但一首暗中观察的刘光福发现了。
（OS：嘿！这灵泉水果然牛逼！效果显著！老子真是活雷锋！）
他心里有点小得意。
仿佛在玩一个养成游戏，偷偷给自己选中的人物加buff。
张建军也发现了刘光福老往苏晚晴那边凑，以及苏晚晴一些细微的变化。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看刘光福的眼神更加复杂难懂。
（OS：这小子，胆子真肥……不过那苏晚晴，好像确实……不太一样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
挑粪，刨地，啃窝头，喝“加料”水。
刘光福继续着他的“地下工作”，乐此不疲。
苏晚晴继续着她的沉默和孤单，但身体里悄悄发生着变化。
她偶尔会抬起头，看着那个总是精力过剩、时不时闹出点“意外”的北京青年，眼神里闪过一丝极淡的、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困惑和……好奇。
这个刘光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为什么……不怕呢？
而刘光福，看着苏晚晴一天天好起来的脸色，心里那点莫名其妙的成就感，居然比吃了烤兔肉还爽。
（OS：妈的，助人为乐果然使人快乐！虽然助的是个资本家小姐……管他呢！老子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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