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
苏砚失声惊呼，心脏几乎跳出胸腔，“什么样的铜镜？！”
萧宸敏锐地捕捉到他异常激烈的反应，眸色更深：“暗格内只有长期放置留下的圆形印痕，具体形制不明。你知道那是什么？”
苏砚瞬间哑火，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他连忙垂下眼，掩饰内心的惊涛骇浪，勉强道：“臣子只是…只是惊讶，皇史宬秘阁中竟会收藏一面镜子…”
萧宸显然不信，但他并未立刻逼问，只是意味深长地道：“那或许并非普通的镜子。幽冥司煞费苦心，甚至不惜暴露多年安插的宫内暗桩，目标恐怕就是它。”
他走到桌边，倒了两杯水，递给苏砚一杯，自己将另一杯一饮而尽，仿佛要压下心中的躁郁。
“现场清理出一些灰烬，他们撤离前烧毁了不少卷宗。但在一具尸体紧攥的手里，发现了这个。”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银质令牌，扔在桌上。
令牌宛如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做工精致无比，然而，它却并非幽冥司的鬼车令，其上赫然刻着一个“影”字，仿佛是一道神秘的符咒。
“这是…”
苏砚如同捧着一颗珍贵的宝石一般，小心翼翼地拿起令牌，那令牌入手冰凉，仿佛是从千年寒冰中孕育而出。
“‘影刹’的标识。”萧宸语气冰冷，“看来，买凶杀本王，和潜入皇宫盗宝的，是同一伙人。或者说，幕后是同一个主子。”
苏砚倒吸一口凉气。线索竟然在这里交汇了！那个一首想要萧宸性命、也可能与原主坠楼有关的幕后黑手，竟然就是策划皇宫窃案、目标疑似另一面星枢镜的人！
这一切的源头，仿佛都如同那神秘的古镜一般，充满了无尽的谜团！
“幽冥司…影刹…他们到底为谁效力？”苏砚只觉得一股寒意如毒蛇般从脊背升起，瞬间蔓延至全身。
“不知道。”
萧宸微微摇头，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刺破虚空，“但能同时驱策这两大江湖组织，其能量和野心，绝非寻常。而且……”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皇史宬秘阁中，还发现了一些别的东西。”
他走到书案前，拿起一份被烟熏火燎、边缘焦黑的残破卷宗。
“这是在焚烧未尽的一处角落里找到的。上面记载了一些…关于前朝‘星枢教’的只言片语。”
星枢教！苏砚心头巨震！
萧宸的目光紧紧锁住他，一字一句道：“卷宗提及，此教信奉所谓‘双镜之神’，认为‘星’‘枢’双镜合一，可掌‘时空之门’，穿梭往来，甚至…逆转生死。百年前曾被朝廷定为邪教，剿灭殆尽。”
时空之门！逆转生死！
这八个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苏砚心上！这几乎印证了星枢镜能让人穿越的能力！
他那如变色龙般的脸色变化，又怎能逃过萧宸那鹰隼般锐利的眼睛。
“苏砚，”萧宸的声音带着一种可怕的平静，“你告诉本王，你身上那面镜子，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星枢镜’？”
房间内的空气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瞬间凝滞。烛火像是一个调皮的孩子，噼啪一声，爆开一朵绚丽的灯花。
苏砚攥紧了衣袖，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他知道，再也瞒不住了。萧宸己经将所有的线索串联了起来。
他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缓缓地抬起头，迎上萧宸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声音干涩得如同被烈日暴晒后的沙漠：
“……是。”
承认的话语犹如一把利剑，斩断了千斤重担，却又将他无情地推入了更深的未知深渊。
萧宸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脸上却并无多少喜色，反而变得更加凝重。他沉默地看着苏砚，看了很久。
“穿梭往来…逆转生死…”他重复着这几个字，目光落在苏砚苍白却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带着某种独特韵味的脸上，一个荒谬却越来越清晰的念头，在他心中疯狂滋生。
他如饿虎扑食般忽然上前一步，猛地抓住苏砚的手臂，那力道犹如铁钳一般，让苏砚痛呼出声。
“苏砚，”他盯着他的眼睛，声音沙哑，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急切和…一丝难以察觉的恐惧，“你告诉本王，你…”
他顿了顿，仿佛难以启齿，却又不得不问：
“……你究竟是谁？你从…哪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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