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母舰深处的古老咆哮与地球的账单（下）
托尼·斯塔克，这位刚刚在太空用脉冲炮和天马肥料炸弹拯救了世界的亿万富翁，此刻正对着平板电脑上那长得令人眼晕的数字账单，手指微微颤抖。他那张通常写满自信和嘲讽的脸，此刻只剩下苍白的震惊。
“太平洋生态修复……三千亿？！他们怎么算的？用齐塔瑞母舰的碎片铺海底别墅吗？！”托尼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尖锐。
菲尔·科尔森特工保持着职业性的微笑，但眼神里透着一丝同情（或许还有一丝看好戏的意味）：“理事会认为，潜在的外星物质污染可能对海洋生态系统造成不可估量的长期影响，这笔预算是基于最坏打算。当然，斯塔克工业的团队可以参与评估和执行，以‘优化’成本。”
“优化……”托尼揉着眉心，“我怀疑他们是想让我首接把太平洋买下来！”
托尔凑过来，指着另一项：“‘阿斯加德彩虹桥启动对地脉扰动补偿’？这是什么意思？海姆达尔每次启动彩虹桥都是精准计算过的！”
科尔森耐心解释：“根据地质调查局的报告，伦敦、纽约和新墨西哥州（之前雷神之锤降落点）的地壳近期出现了微小的、异常的能量波动和应力变化，可能与……跨维度空间传送的能量逸散有关。理事会希望建立一个联合研究基金……”
托尔一脸懵逼：“米德加德的地脉如此脆弱吗？”
班纳博士虚弱地补充：“我的……我的小电驴和里面的十三份外卖……也值不了多少钱吧……”（账单上显示：外卖损失及精神补偿费：50万美元）
我默默地又后退了一步，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像墙上的一个污点。这一切都因我而起，但我那点工资和斯塔克的账单比起来，连零头的零头都算不上。
“至于林凡先生，”科尔森的目光终于落在我身上，笑容不变，“理事会非常希望听取您作为‘地球临时代表’的全面汇报。会议一小时后开始。”
我腿一软，差点没站稳。全面汇报？我该怎么汇报？说我们靠广场舞音乐、外卖红包和天马肥料炸翻了外星母舰？还说我们放出了一头疑似史前巨兽在太平洋里游泳？
托尼深吸一口气，似乎认命了。他把平板电脑扔给科尔森：“告诉理事会，账单我认了，但细节需要我的团队审核。现在，先给我们点时间喘口气，准备一下那个见鬼的汇报。”
科尔森点点头，收起平板：“当然。会议室己经准备好，连接全球主要国家代表。祝各位好运。”他优雅地转身离开。
托尼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扯开领带：“贾维斯，帮我联系佩珀（小辣椒）……告诉她，我们可能需要举办一场史上最昂贵的慈善晚宴了。”
托尔拍了拍托尼的肩膀（这次记得收了力）：“振作点，金属战士！阿斯加德的宝库中也有不少珍宝，或许可以……”
“不用了，谢谢，”托尼有气无力地摆手，“你们阿斯加德的金币纯度太高，在地球上流通会被央行盯上的。而且我怀疑就算把奥丁的宝库搬空，也不够赔那个太平洋。”
班纳博士蹲在角落，还在念叨他的小电驴和外卖。
洛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手里端着一杯不知道从哪弄来的香槟，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哦，看来拯救世界不仅需要勇气和力量，还需要……雄厚的财力支撑？真是可悲的凡俗规则。需要我帮忙……‘合理化’掉一些损失吗？比如让某些签署文件的人……忘记一些细节？”他眨了眨眼。
“不需要！”我和托尼异口同声地拒绝。让邪神插手财务？那绝对是灾难中的灾难。
一小时后，我们一行人（我，托尼，托尔，班纳，美国队长，黑寡妇，鹰眼）坐在一间巨大的全息投影会议室里。周围是各国政要、军方代表和科学家们的虚拟影像，表情严肃。
会议主持人是世界安全理事会的一位高级官员。他清了清嗓子：“首先，我代表全世界人民，感谢各位英雄在抵御此次……前所未有的外星入侵事件中做出的卓越贡献。”（台下响起一阵礼貌性的、略显拘谨的掌声）
“然而，”他话锋一转，气氛立刻变得凝重，“此次事件也暴露出了许多严重的问题，以及……产生了巨大的、亟待处理的后续影响。我们希望林凡先生，作为事件的关键人物之一，能首先为我们做一个清晰的梳理。”
所有的目光（包括虚拟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我感觉汗水瞬间浸湿了后背。
我紧张地站起来，手里拿着贾维斯帮我准备的、精简过的汇报提纲（隐去了天马肥料和广场舞大妈的具体细节，改用“特殊文化频率干扰”和“生物能源协同爆炸”等术语）。
“各……各位好，”我的声音有点发干，“情况……大概是这样的……”
我硬着头皮，开始复述经过：从托尼砸穿我的天花板，到认大哥，到广场舞信号入侵，到外卖平台被攻击，到高天尊乱入，再到母舰突袭和释放巨兽……
尽管我己经尽量使用官方术语，但整个过程的离奇和荒诞性依然难以完全掩盖。当我提到“利用特定文化音频进行反制”时，几位代表皱起了眉头。当我说到“通过彩虹桥投送关键物资”时，军方代表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当我说到“释放被囚禁的非齐塔瑞生物以制造内部混乱”时，全场一片寂静。
我汇报完后，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过了好一会儿，一位代表才缓缓开口：“林先生，你的意思是，我们战胜外星入侵的关键，主要包括：播放特定音乐、发送电子红包、投掷……有机肥料、以及释放另一头更古老的怪兽？”
我：“……从结果上看，是的。”
另一位代表接口：“并且，整个过程产生了数以千亿计美元的损失，以及一个目前仍在太平洋某处徘徊的、来历不明的巨大生物？”
托尼忍不住插嘴：“嘿，账单我认了！那大家伙说不定还是保护动物呢！而且它帮我们搞定了齐塔瑞母舰！”
“斯塔克先生，我们感谢您的慷慨，但这不是钱的问题！”又一位代表严肃地说，“这是流程、责任和未来风险管控的问题！你们的行为……缺乏授权！缺乏透明度！充满了不可控的变量！”
美国队长开口了，声音沉稳：“先生们，当时情况紧急，我们没有时间等待漫长的官僚流程。我们做了在当时看来唯一能拯救地球的选择。”
“但你们的选择带来了新的巨大风险！”代表反驳，“那头巨兽怎么办？高天尊是否还会回来？齐塔瑞人是否还有残余？那种精神控制信号是否彻底清除？我们是否需要常态化的、针对‘宇宙级电视购物’的防御预案？”
问题一个接一个，像炮弹一样砸过来。
会议变成了激烈的争论。政要们强调规则和秩序，英雄们强调结果和必要性。双方各执一词。
我坐在那里，感觉自己像是个导火索。
就在这时，贾维斯的声音突然通过托尼的设备，秘密传到了我们几个的耳朵里（托尼开了私人频道）：“先生们，打断一下。监测到两个新情况。”
“第一，太平洋的巨兽能量信号正在减弱，它似乎沉入了马里亚纳海沟最深处，进入了一种休眠状态。暂时没有威胁。”
“第二，检测到一段来自齐塔瑞母舰残骸的、非常微弱的、自动发出的求救信号。信号的目标指向……银河系深处的某个未知坐标。信号内容经过破译，大意是：‘任务失败……遭遇未知抵抗……发现特殊个体（指向林凡）……信息己上传……等待进一步指令……’”
我们的脸色都变了。
齐塔瑞人还有后台？！而且他们把关于我的信息发出去了？！
托尼立刻切回公开频道，打断了会议的争吵：“各位！安静！我们刚刚接收到重要情报！”
他简要通报了贾维斯的发现。
会议室再次陷入死寂，这次是真正的、带着恐惧的寂静。
齐塔瑞人只是先遣队？他们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而且他们己经注意到了林凡？
所有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我身上，但这一次，不再是质疑和责备，而是复杂的、带着一丝敬畏和……担忧的眼神。
“林先生……”主持会议的官员声音干涩，“您……您对此有什么看法？”
我能有什么看法？我只想回去上班好吗！
但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我认为，这更说明了我们地球需要团结起来，建立一套更高效、更灵活的应对机制。而不是互相指责。”
我顿了顿，补充道：“毕竟，按照《宇宙文明意外事件紧急应对协议》，我现在好像……还是临时权限持有者？”
我这句话，相当于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炸弹。
协议？临时权限？这意味着在宇宙法则上，我这个小社畜，理论上 still 拥有地球文明的临时指挥权？
政要们的脸色变得极其精彩。
托尼趁机加码：“没错！所以，关于账单和后续计划，我觉得我们应该更多地尊重‘大哥’的意见，对吧？”他对我挤了挤眼。
托尔重重地点头：“阿斯加德仅承认林凡大哥的指挥！”
班纳小声说：“我……我也听大哥的。”
娜塔莎和鹰眼保持沉默，但嘴角似乎有一丝笑意。
美国队长沉吟了一下，也点了点头：“在目前的情况下，集中指挥权是必要的。”
政要们面面相觑，最终，主持会议的官员艰难地开口：“……理事会需要时间……研究一下那份……《宇宙协议》的细节。会议暂停。”
全球会议暂时中止。
我们几人走出会议室，托尼长舒一口气：“暂时糊弄过去了。不过，更大的麻烦显然还在后面。”
我看着窗外蔚蓝的天空和平静的大海，心里却一点也不平静。
齐塔瑞人的幕后黑手，休眠的巨兽，可能回归的高天尊，还有那一屁股的债务和全球理事会复杂的目光……
我这“地球临时扛把子”的位子，好像越来越烫屁股了。
（第七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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