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魔爪临头
渡厄那只爬满暗红魔纹的手,带着污血死气,首抓柳清瑶眉心!
指尖还没碰到,那股子凶戾气就像冰针扎魂,疼得柳清瑶魂体发飘,眼看要散。护体的金光早灭了,她觉得自己像块就要碎掉的琉璃。
完了。这念头刚冒出来,外面就炸了。
“咔嚓!”
护着莲舟的金翠光罩,被万丈血浪一口啃碎!裂痕瞬间爬满整个舟身,玄黑莲台猛晃,里头滋养玄苦的清气被魔气一冲,立马发黑发臭。莲舟底下吸污血的漩涡,跟吃了药似的疯涨,撕扯着周围一切。
碧游子和青鸾仙子砍向污血光柱的剑,被这血浪魔云一巴掌拍回来!青鸾虚影一声哀鸣,散了。碧游子更惨,剑光倒卷,人还在半空就喷出一口老血。
轮回魔威,压得人喘不过气。
骨山顶上,葬尊那朵黑莲幽光大冒,莲瓣乱抖,跟抽风似的。连着轮回井的那道污血光柱一下子变粗变硬,井壁上魔纹蔓延的速度快得吓人,整口井七成变了暗红色!井里头的轮回悲声快听不见了,只剩魔吼鬼叫。
莲舟里头,渡厄的魔爪离柳清瑶眉心就差一根头发丝!
柳清瑶魂影淡得快看不见了。
就在她要彻底玩完的刹那——
渡厄那根魔气森森的食指指尖,一点暗红突然……褪色了!
像墨汁掉进清水,暗红底下,一丝微弱却干净得要命的……金翠光丝,硬是……钻了出来!
这光丝贼顽强,顺着魔纹指头,一点点往上爬!
“呃啊——!” 渡厄猛地发出不是人声的惨叫,听着就疼!抓向柳清瑶的魔爪剧烈哆嗦,硬是……僵在离眉心一寸的地方,死活落不下去了!
指尖那点金翠光丝,像黑夜里的萤火虫,愣是顶住了毁天灭地的魔爪!
柳清瑶快散架的魂儿被这变故惊醒了。她看清了!
渡厄那双彻底红了的眼睛,这会儿跟开了锅似的,暗红翻涌!一丝丝细得看不见、却死命闪着的……枯寂金芒,正从血红眼底拼命往外钻!每闪一下,渡厄就疼得魂体扭曲,脸在慈悲和尚和狰狞恶魔之间来回变!
师兄的本心没死透!柳清瑶魂儿一震。她那盏用心头灵性点的引路灯,还真照出了一条路!
一股劲儿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她不再防守,把残魂里最后那点精华,连同八百年锁魂的孤寂、佛前相伴的安静、诀别的疼、心灯的暖、此刻同生共死的无悔……所有情绪拧成一股绳,化成一道……纯得不能再纯的菩提念头。
没声音,却像首歌,轻轻唱向渡厄那疯魔的魂影。
歌里有禅院雪落青石的轻响,有古佛殿油灯爆芯的噼啪,有菩提叶打旋儿飘落的影子,还有……那年雪夜,小和尚手心里,那只冻僵麻雀感受到的……一点微温。
这无声歌谣飘过。
渡厄眼里翻腾的血红,像被烫着似的,猛地……一停!那挣扎的金芒,噌地……亮了一截!僵住的魔爪指尖,透出的金翠光丝得了劲,猛地又……钻出一缕!两缕光丝拧着,微微晃,像风里残烛,却死扛着魔爪不下落!
外面,血浪压顶了!
“碧游!帮我!” 青鸾仙子声音都喊裂了!她脸色惨白,嘴角带血,眼神却亮得吓人,豁出去了!她不管飞回来的剑,双手飞快结印!
“烧我魂,引青鸾!涅槃!”
噗!
一口带着本命魂光的淡金道血,喷在空中!血呼啦一下烧起来,变成一团青碧色的涅槃火!火里,一只比之前真一百倍、却透着惨劲儿的……青鸾神鸟,浴火而出!鸟儿清叫一声,撕心裂肺,翅膀一展,不砍光柱了,首接……撞向压下来的万丈血浪魔云!
她这是要烧干净自己,给莲舟抢个活路!
二、 魂血融,心灯燃
外面炸锅了。
青鸾撞上血浪,轰隆一声,天崩地裂!青火和魔气互相啃,互相灭!血浪被撕开个大口子,能量乱流跟刀子似的乱刮!
“师妹!” 碧游子眼珠子红了,压住翻腾的血气,不顾内脏挪位,剑光化成一道碧线,不打架,首接冲进乱流口子,在莲舟外边布下个……飞快转圈的剑气漩涡!漩涡玩命转,想把冲击力卸开,护住快散架的莲舟。
咔!咔咔!
莲舟还是跟破船似的,船身裂响不停。玄黑莲台裂成了蜘蛛网,养人的清气全成了灰黑死气。柳清瑶的魂影在风暴里飘摇,眼看要熄。
莲舟里头,渡厄魔影挣扎到顶了。指尖那两缕金翠光丝被魔爪压得吱呀响,光快没了。眼里金芒也冲不动了,每闪一下,魂影就跟要裂开一样抖。魔种跳得像打雷,一下比一下狠,污血洪流冲着他本心灌。
柳清瑶的无声歌谣唱没了音儿。她的魂影淡得……快没了。意识模糊,就剩护着师兄的念头死撑着。
快彻底沉底的时候,她“看”向渡厄挣扎的影,看他指尖那两缕随时会灭的光。
一个狠念头,像闪电划过她快灭的魂儿。
没犹豫!
她那快透明的魂影,对着渡厄僵住的魔爪,对着那两缕光,猛地……扑了过去!
不躲不防,是……融进去!
她的魂儿,像蛾子扑火,没声儿地……渗进了渡厄魔爪的掌心,准准地……包住了那两点微弱的金翠光!
“清瑶——!” 渡厄魔影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这声儿里,魔性的狠和渡厄本我的疼,头一回……混在了一块儿!
柳清瑶残魂融进掌心的刹那——
嗤!
像烧红的铁块扔进冷水!一股说不出的……又净又烧的剧痛,瞬间炸满了魔爪!那长满魔纹的脏掌心,跟柳清瑶干净的菩提魂一碰,猛地爆出刺眼的……金翠火焰!
这火不烧肉,专烧……魔性!净化……污秽!
“呃啊啊啊——!” 渡厄整条魔胳膊疯抖起来!暗红魔纹被金翠火一烧,跟见了克星似的,“滋滋”惨叫,飞快……化没了、褪干净了!掌心那两点金翠光得了魂力滋养,像火星掉进油锅,呼啦……烧起来了!两缕光瞬间变成两道熊熊燃烧的……金翠火线,顺着魔胳膊的脉络,逆流往上,烧魔气,净污血,嗖嗖地……冲向渡厄的魂体本体!
三、 心灯照魔,轮回真相
火线过处,暗红魔纹节节败退!
两道火线一头撞进渡厄魔影心口(魔种老窝)的瞬间——
轰!
整个莲舟内部猛一亮!所有脏气被一股巨力……全轰开了!
渡厄那张疯狂变形的脸,一下子……定住了!狰狞魔相像假脸一样碎掉剥落,露出底下清瘦、悲悯、刻满风霜的真脸,在金翠火光照耀下,清楚得吓人。
他眼里翻腾的血红跟退潮似的没了,露出深处的……枯寂、痛苦、和看透一切的清明悲悯。
“清瑶……” 一声沙哑发抖、却没半点魔性的喊声,从他嗓子眼挤出来。这声儿带着劫后余生的大痛和差点失去的……后怕。
他那僵住的魔爪,魔纹被烧光,变回了一只……有点虚、却流着温暖金翠光的……佛手!佛手心里,柳清瑶融进去的残魂没散,反被金翠光包着,像火里重生的鸟,慢慢……重新凝出了形!虽然还虚得厉害,眉眼间却多了份……安宁。
可就在渡厄本心回来、柳清瑶魂儿重聚的……节骨眼上!
渡厄心口那儿,被金翠火烧着的暗红魔种虚影,没被彻底净化,反而在极致威胁下,猛地……往里一缩!魔种核心,一点深不见底、却又带点诡异佛味的……暗金光,突然……亮了!
这暗金光一亮——
嗡!
渡厄和柳清瑶同时……浑身一震!
俩人连着的意念,像被雷劈了!一股又乱又大、带着古老轮回味的……记忆洪水,从那暗金魔种核心里……倒灌进他们脑子!
不是碎片,是……连着的画面!
画面里:
——无尽黑暗里,一口巨大无比、井壁刻满佛纹的古井悬着。井口佛光流转,慈悲威严,接引众生。这才是……没被污染的轮回井真身!
——佛光深处,一尊顶天立地的地藏金身坐着,拿锡杖,托宝珠,佛光普照,镇着轮回。是……地藏王菩萨!
——突然!一股从无尽黑暗里来的、脏到极点的……葬道洪流,像毒龙一样撞向轮回井!井壁佛光大亮,地藏金身震动,锡杖挥出万丈佛光挡!可那葬道洪流核心,不是纯脏,是……一枚印着暗金佛印、散发佛魔气的……黑莲子!
——地藏金身为护轮回根本,竟然……化身进井!巨大金身变小,化成一道金光,主动……迎向那枚葬道黑莲子!金身和黑莲子轰隆相撞,画面被炸光淹没!只模糊看见,一丝微弱的、带着地藏本源佛性和守护念的……金光点,被炸飞,穿过无尽虚空,掉向……九华山方向!而那枚葬道黑莲子,也被炸惨了,上面暗金佛印碎了大半,沾着地藏金身碎片气息,掉进了污血海深处……
画面定住!
渡厄和柳清瑶的意念,跟冻住了一样!
掉向九华山的金光点……就是渡厄的前世本源!那枚沾了地藏碎片、掉进血海的葬道黑莲子……就是现在他心口魔种的根儿!葬尊黑莲、污血海、骨头山……所有算计,都是为了养这枚被地藏佛性意外“点化”、半佛半魔的……怪胎魔种!用地藏转世身当炉子,喂轮回本源,最终目的……是把轮回整个吞了、魔化掉!
西、 佛掌对魔井,巨手惊变
明白了魔种老底,渡厄眼里清明悲悯更深,也沉得吓人。柳清瑶的魂儿贴着他变回佛性的手心,传递着无声的支撑和发抖。心口那暗金魔种光没了,换成一个慢慢转着、散发枯寂新生味的……混沌漩涡。魔种这孽胎,总算被他俩联手干掉了!
可外面,早翻天覆地了!
莲舟上头,青鸾仙子烧自己引出的涅槃青鸾,耗光最后劲,悲鸣着散了。碧游子布的剑气漩涡也早碎了,他道袍染血,拄着剑半跪在空中,气都快没了。连着葬尊黑莲和轮回井的污血光柱,在魔种联系断掉的瞬间,虽然猛晃,却没散!
骨山顶,葬尊黑莲幽光乱闪,莲瓣疯开合,气疯了!它把剩的力气全灌进污血光柱!
轰隆隆——!
幽冥深处,那口快变实的巨大轮回古井,九成井壁爬满了暗红魔纹!井壁上原本庄严的佛纹被魔纹一啃,跟泼了酸似的,“嗤嗤”响着变暗、裂开、往下掉!每掉一片佛纹,井里就传出无数生灵被魔化时的……绝望哭喊!这哭声变成实在的魔音浪,冲击整个幽冥!
井口翻腾的轮回漩涡,全成了粘稠暗红!一股从轮回本源来的、没法抵抗的……魔化吸力,从井发!整片污血海被这吸力搅动,形成盖住天空的……血色大漩涡,疯吸幽冥里所有残存的魂和能量!莲舟猛晃,朝着那深不见底的魔化井口……慢慢滑过去!
“轮回井……要彻底翻个了!” 碧游子咳着血,满脸惊骇。井要真魔化倒转,所有投胎路全断,万物生灵得永远变魔物!
就在莲舟要被吸进血色漩涡的刹那——
莲舟里头,渡厄影抬起了头。他望向幽冥深处那口魔井,眼里没了枯寂,只剩……无边悲悯。心口那新生的混沌漩涡慢慢转着,一丝微弱却极纯、带着前世地藏本源佛性和今生灭魔新生道果的……暗金光点,从漩涡中心……飘了起来!
他托着柳清瑶那点微弱灵光的手,轻轻……松开了。
那点灵光像有灵性,没散,轻飘飘地……浮在渡厄面前。
渡厄影伸出另一只手,食指指尖,轻轻……点在那点含着柳清瑶最后菩提灵性的微弱光点上。
“用我佛果,燃你残灯。照……回家路!” 渡厄的念头平静却宏大。
指尖那暗金光点,唰地……钻进了柳清瑶的微弱灵光里!
嗡——!
那点快灭的灵光,像被灌进了太阳真火,猛地……爆出没法看的煌煌佛光!光里,柳清瑶的魂影瞬间……重塑了!不再虚淡,而是……凝实如真人!眉眼依旧清丽,浑身却流转纯净浩瀚的佛光,眉心一点暗金佛印,散着和渡厄同源的慈悲威严!她脚下,一朵纯佛光聚成的金莲……悄没声开了!
重生的柳清瑶和渡厄影对视一眼,不用废话,心通了。
俩人同时抬手,对着幽冥深处那口快魔化的轮回古井……隔空一按!
一只大得没边、纯佛光凝成的……金色佛掌,在魔化轮回井上空……凭空出现!佛掌五指清楚,掌纹含着无尽轮回道理,手心一个玄奥的“卍”字佛印慢慢转着,散发镇压诸天、抚平轮回的无上力量!
佛掌一出——
轰!
葬尊黑莲投的污血光柱跟撞上铁墙似的,轰然粉碎!骨山顶的黑莲一声凄厉尖啸,莲瓣瞬间枯焦变黑,幽光灭了,化成灰没了!
盖住天的血色漩涡,被佛掌金光一照,像雪化了一样,飞快……瓦解!
快魔化的轮回古井,井壁上疯爬的暗红魔纹见了克星,凄厉惨叫着……褪色、崩碎!碎掉的佛纹在金光里……慢慢长回来!井口翻腾的暗红漩涡,被佛掌金光硬是……抹平、弄干净了,重新露出……投胎轮回的祥和光!
眼看轮回井就要彻底干净——
异变……又来了!
就在佛掌金光快要碰到轮回井最深处核心的刹那!
那井底无尽黑暗里,毫无征兆地……伸出来一只……手!
一只不是金不是玉、不是骨不是肉、颜色混沌、流着万物终结味的……巨手!
这混沌巨手根本不理佛掌金光,也不管轮回规矩,像摘果子似的,对着轮回井最核心的本源……轻轻一抓!
嗡——!
整个轮回井……猛震!刚恢复祥和的井口光流一下子……暗了!一股说不出的……缺了啥的感觉,瞬间弥漫整个幽冥!就像支撑世界转动的根基……被硬生生挖走了一块!
混沌巨手抓着那团说不清是啥、代表轮回核心一部分本源的光,无视佛掌镇压,无视空间阻挡,就要……缩回井底无尽的黑暗里去!
悬念钩子:
1. 这混沌巨手是什么来头?比魔化轮回还可怕?
2. 轮回核心被挖走一块,会引发什么后果?诸天轮回要出大乱子?
3. 刚恢复的渡厄和柳清瑶,如何应对这远超想象的危机?
4. 碧游子和重伤的青鸾仙子,在这等存在面前如何自保?
5. 这巨手的出现,是否意味着幕后还有更恐怖的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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