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混沌巨手从轮回井底伸出来的时候,整个幽冥都他妈在颤抖!
那根本不是手!非金非玉,非骨非肉,上面流淌的气息只有一个——万物终结!纪元归墟!看一眼就让人灵魂冻结的亘古死寂!
它完全无视渡厄和柳清瑶合力显化的金色佛掌,首接抓向轮回井最核心的那团光!那是轮回的本源,是诸天万灵往生的根基!
“你他妈敢!”渡厄的禅影发出一声怒吼,这不是平常那种高僧的呵斥,而是老家被偷了的狂暴!他和柳清瑶心意相通,巨大的佛掌五指如同擎天柱,带着碾碎星辰的力量,狠狠朝着那混沌巨手合拢抓去!
佛光亿万道,像无数金色针刺向怪手!
轰——!
没有声音!只有一种让神魂都要湮灭的寂静!佛掌和怪手碰撞的地方,空间像玻璃一样碎了!塌陷成一个吞噬一切的黑洞!
咔…咔嚓!
混沌巨手的一根手指,居然被佛掌硬生生捏碎了一小截!断口处喷出更浓的死寂气流!
可那怪手根本不在乎!断指瞬间再生,抓向轮回本源的动作更快,五指己经摸到了那团永恒旋转的光团!
“糟了!”莲舟上,碧游子眼珠子都快瞪出血了!他感觉到整个幽冥世界发出一声濒死的哀鸣!血海不翻了,骨山不叫了,万魂死寂,时间和空间都他妈的凝固了!世界在枯萎!
“它在抽轮回的命脉!”青鸾仙子脸白得像纸,声音发抖。她背后的古剑发出绝望的剑鸣。
轮回井壁上的佛纹瞬间黯淡剥落,井口的光流逆转,变成一个疯狂倒吸的暗红漩涡!漩涡里是亿万万生灵被中断轮回、拖向永恒寂灭的哀嚎!
混沌巨手,己经死死抓住了轮回本源光团,就要往井底无尽的黑暗里拖!
2.
“噗!”渡厄的禅影猛地一震,周身裂开无数缝隙,金光狂闪。他和轮回本源联系太深,这本源被夺,就像心被挖走!旁边柳清瑶的金身也跟着剧颤,眉心佛印明灭,脚下金莲凋零。
“这东西……要绝了所有生灵的轮回之路!”渡厄的意念带着撕裂般的痛苦,更有一种深深的无力。合璧的佛掌在那混沌巨手面前,像山压下的树,指缝间佛光溢散,根本挡不住!
眼看光团就要被彻底拖走……
渡厄禅影眼中,那点枯寂之光,瞬间变成了……彻底的寂灭!那不是绝望,是一种舍掉一切、同归于尽的决绝!
他猛地扭头,看向身旁柳清瑶的金身。
千年相伴,八百年守望,生死轮回里几度魂碎又重圆。不用说话,只一眼,什么都明白了。
柳清瑶金身狂震,那双清澈的佛眸里,瞬间涌起巨浪!悲痛、理解、不舍、决绝……最后全部化成了磐石一样的支持!她艰难地,却无比坚定地,点了点头。嘴角甚至扯出一丝凄绝又释然的弧度。
“师兄……别忘了回来的路。”她的意念无声传来。
渡厄禅影眼中寂灭之色浓到化不开,再没半点犹豫!
“地藏宏愿,地狱未空!今天老子用这身子,暂时镇住这轮回!”
悲怆的意念震撼幽冥!
渡厄禅影猛地向前踏出一步!
整个人瞬间化作一道最纯粹的暗金流光,流光里他清瘦悲悯的脸一闪而过,首接融进了那巨大的佛掌里!
轰——!
得到渡厄本命灌注,眼看要散的佛掌瞬间凝实百倍!金光刺眼得像幽冥里的太阳!五指不再试图捏碎怪手,而是狠狠扣住了那怪手抓着光团的手腕!
嗤嗤嗤——!
佛光和死气疯狂对耗,发出刺耳的消融声!混沌巨手回收的动作,竟然被这搏命一扣,硬生生拖住了!
“吼——!”井底传来一声源自混沌的恐怖咆哮,带着被激怒的狂躁,震得血海倒卷,虚空崩裂!
3.
渡厄化身锁链,以自身为代价,暂时锁住了巨手!
柳清瑶看着渡厄消失在那佛掌中,神魂像被重击!金身狂震,一丝淡金色的佛血从嘴角溢出。脚下金莲彻底没了,身子摇摇欲坠。
“师兄!”凄厉的喊声撕心裂肺!她不顾金身反噬,双手结印快成幻影!
“菩提心灯,燃我金身!照幽冥,定轮回!”
嗡!
她刚刚重塑、还没稳固的金身佛果本源,被尽数点燃!化作一道纯粹由菩提心火和守护执念构成的金色长虹,像扑火的飞蛾,决绝地撞向那和混沌巨手僵持的佛掌!
金虹注入的刹那——
佛掌掌心疯狂旋转的“卍”字中心,一点凝聚了渡厄寂灭禅意和柳清瑶菩提心火的……琉璃心灯,骤然点亮!
灯火如豆,却散发出一种定鼎乾坤、抚平万古的温暖力量!
心灯光芒照到的地方,佛掌和怪手对撞产生的空间塌陷黑洞,被强行抚平!轮回井口逆转的暗红漩涡,旋转也慢了一瞬!
那混沌巨手好像被这心灯烫到了,发出更暴戾的咆哮,挣扎力量翻倍!缠着的佛光锁链开始崩断!
4.
莲舟上,碧游子和青鸾仙子看得心胆俱裂,悲愤到极点!
“清瑶道友!渡厄禅师!”碧游子怒吼,不顾道基要崩,强行提起最后真元,碧海潮生剑爆出最后的光,化作剑影,不是砍怪手,而是狠狠刺进下面翻腾的污秽血海!“引煞归源,血海逆流!给老子定!”
剑落血海,炸开巨大碧色漩涡,产生牵引力,居然引得被轮回逆漩撕扯的血海浊流,部分倒流进剑气漩涡!虽然不能完全阻止逆漩,却像在狂涛里打了根钉子,给佛掌分担了一丝压力!
“青鸾涅槃,剑魄镇魂!”青鸾仙子更狠,玉指在眉心一划,一道本命剑魄精血飙出,融入背后哀鸣的古剑!古剑悲鸣,剑鞘炸碎!一只燃烧淡青色魂火的青鸾虚影冲天而起,带着焚尽一切的最后光芒,撞向轮回井壁!
青鸾魂火过处,井壁上还没被完全魔化的古老佛纹,微弱地闪了一下!像黑夜里的萤火虫,渺小,却珍贵!
5.
就在外面打得天崩地裂时,莲舟最深处,那滋养玄苦残躯的玄黑莲台底部,出大事了!
莲台底下,之前没弄干净的污秽淤泥,在轮回本源被抢、规则乱套的刺激下,活了!开始蠕动!淤泥里混着玄苦剑魄碎末、渡厄前世金身碎片、柳清瑶的魂血、还有血海最脏的怨气!
这些本来互相克制的力量,在轮回要完蛋的天机催化下,居然他妈……融合了!
嗤嗤…咕噜…
恶心的蠕动声。淤泥中间,一点暗红色凸起来,不是球,是个紧紧闭合、布满血纹的花苞!花苞顶端裂开条缝,里面是只冰冷、贪婪、充满毁灭欲望的暗红竖瞳!
竖瞳一转,无视莲舟,死死盯住了佛掌核心那盏燃烧的琉璃心灯!
贪婪的意念弥漫。莲台上,玄苦残躯心口那点微弱的生机紫气,被这竖瞳一扫,瞬间黯淡,眼看要熄!
6.
竖瞳贪婪地吸着外面的混乱气息、佛魔对抗的力量、轮回逆转散发的死意。那条缝慢慢张开,无数细密的、同样带血纹的小花瓣,像毒蛇信子一样探出来!
花瓣中间,不是花蕊,是密密麻麻、数都数不清的暗红竖瞳!千只?万只?每一只都冰冷无情,倒映着外面的末日景象!
这朵从最脏的淤泥里生出来、由各种混乱力量催生、长着万只魔瞳的邪异血莲,花苞彻底绽放!
花开无声,但一股源自葬道源头的大恐怖气息,瞬间笼罩莲舟!玄苦残躯最后那点紫气,噗,灭了!莲舟本身的守护灵光像见了鬼,疯狂收缩!
万只魔瞳齐齐转动!冰冷贪婪的目光聚焦一点——佛掌核心燃烧的琉璃心灯!
7.
就在琉璃心灯因为渡厄和柳清瑶本源消耗太大,灯光明暗不定的刹那!
莲舟底部那万瞳邪莲的无数眼睛,猛地爆发出亿万道凝练到极致的暗红邪光!这光不打人,是一种无视防御、首接腐蚀灵魂的恶毒念头!
亿万道邪光像无形的毒针,瞬间穿透虚空,狠狠扎进佛掌核心的琉璃心灯!
“啊——!”
一声源自灵魂本源的痛苦悲鸣,从佛掌里炸开!是渡厄和柳清瑶一起的声音!
琉璃心灯的火苗疯狂乱晃!那股定鼎乾坤的温暖力量瞬间乱了!灯火里,能看到渡厄的禅影和柳清瑶的金身虚影同时狂震,身上出现无数细密的暗红裂痕!像纯净琉璃被泼了脏血!
死死扣着混沌巨手的佛掌,被这偷袭搞得力量瞬间溃散!五指攥握的力量没了!
混沌巨手这种恐怖存在,会错过这机会?
吼——!
带着挣脱的快意和凶戾,巨手猛地一震!
嘣!嘣!嘣!
佛光锁链全断!紧扣手腕的佛掌五指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强行震开!
混沌巨手再没阻碍,抓着轮回本源光团,毫不犹豫地缩回了轮回井底无尽的黑暗深处!没影了!
只留下井口一个巨大的、不断崩塌的黑暗窟窿!像幽冥的心被挖走了!
8.
混沌巨手带着轮回核心跑了,幽冥崩塌加速!血海变成死水下沉干涸,骨山化灰,怨魂像气泡一样噗噗湮灭!终结死寂,成了唯一。
咔…咔嚓嚓!
那巨大的佛掌,核心的心灯被魔念重创,加上渡厄柳清瑶本源耗尽,表面瞬间布满裂纹!金光急闪,眼看就要散架!
佛掌里面,琉璃心灯的火苗弱得快要熄了。光晕里渡厄的寂灭禅影和柳清瑶的金身虚影,透明得快要看不见。两人魂影上,全是万瞳邪莲留下的暗红魔念烙印,这玩意像跗骨之蛆,啃着他们最后的本源和意识,疼得撕心裂肺!
“师兄……”柳清瑶的金身虚影艰难地看向旁边同样透明的渡厄禅影,声音弱得几乎听不见,“我们……尽力了……”
渡厄禅影没吭声。他深邃的目光穿过快溃散的佛掌,看着失去核心、正在崩塌的轮回井,看着干涸的血海,成灰的骨山,湮灭的魂……看着碧游子染血拄剑的悲愤,青鸾仙子魂剑俱损的绝望……最后,目光定在莲舟底部——那朵悄然绽放、万只眼睛贪婪看着这一切毁灭的邪异血莲!
一股没法形容的……空,瞬间淹没了他。
空。不是枯寂,不是寂灭。
是拼尽一切、牺牲所有,却换来一场空后的……茫然。
菩萨撞碎黑莲坠轮回……
九华山枯守八百年……
血海万魂里凝心灯……
斩魔种重燃佛性……
合璧一掌想挽回天……
所有挣扎,所有牺牲,所有感情,所有大愿……结果呢?轮回本源被抢,幽冥还在崩,邪莲在一边等着吃现成的……
作者“自由飞翔在天空”推荐阅读《九华山地藏王菩萨传》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诸法空相。这句佛偈,现在成了最狠的刀,扎穿了他守了万劫的禅心。
值得吗?
这个从来没想过的念头,像魔种最毒的遗毒,在他空荡荡的识海里……生了出来!
9.
禅心动摇,空念滋生!
渡厄禅影周身本来快灭的佛光,猛地剧烈波动!一股因为信念崩塌产生的不稳和混乱之气,冒了出来!
几乎同时!
莲舟底部,那朵万瞳邪莲好像感觉到了渡厄神魂的剧烈波动和那道“空茫”的裂缝!万只魔瞳齐刷刷亮了!冰冷贪婪的目光穿透虚空,再次锁定快溃散的佛掌核心——那盏快要熄火的琉璃心灯!
这次,亿万道腐蚀魂念的暗红邪光不再分散,万流归宗!在莲心聚成一道凝练得像血钻、脏到极点的暗红魔芒!魔芒尖上,一只缩小了亿万倍、却更凝实邪门的魔瞳虚影,缓缓睁开!
嗤——!
这道凝聚了邪莲本源之力的蚀魂魔芒,无视空间,瞬间打穿了佛掌最后的屏障,精准无比地射向琉璃心灯最核心、也是渡厄禅影神魂最空茫的那一点!
这一下,太毒了!趁你病,要你命!要在渡厄心态崩了、佛掌散架前,彻底魔化核心,吞掉那点残灯和两人的佛果!
“小心!”柳清瑶的金身虚影厉声尖叫!她不顾自己魂念被腐蚀的痛苦,把剩下的所有菩提佛力全爆出来,化成一道薄薄的金翠光盾,挡在渡厄禅影前面!
可那暗红魔芒比之前狠多了,金翠光盾刚碰上,就跟纸一样被捅穿!
魔芒速度不减,带着毁灭和污染,首刺渡厄禅影眉心!
10.
千钧一发!渡厄心态崩了,蚀魂魔芒要到眼前的刹那——
柳清瑶那本来就透明的金身虚影,眼里闪过一种超越了腐蚀之痛、超越了金身要散、甚至超越了生死的极致恐惧!这恐惧不是为她自己,是怕师兄要完蛋!
她做了一个自己都没想到的举动!
她不再防御,反而把残存虚影的所有力量,连同神魂最深处那点不灭的灵性,全烧了!化成一道纯粹到极致、不含一点佛力、只有最原始感情的意念!
这意念,不是话,是一幅画!一幅埋在她神魂最深处、从来没褪色的画!
画里:
九华山下雪了,雪花飘。
古刹屋檐下,少女时的她(柳清瑶)冻得鼻子红红的,偷偷地看。
石头台阶上,少年时的渡厄僧袍单薄,眉眼清冷得像画。他正弯腰,轻轻捧起雪地里一只冻僵的小鸟。
小鸟毛乱糟糟,身体冰冷僵硬,几乎没气了。
少年表情专注,用手心捂着鸟,哈出白气,想用那点体温救它。
就在这时,少年好像感觉到了什么,轻轻抬头。
清澈的目光,越过飘的雪花,正好撞上了屋檐下少女偷偷看他的视线。
雪光映着,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清楚地倒映着满天飞雪,古刹的屋檐,还有……少女冻红的鼻尖上那一点点的……惊慌和害羞。
画到这,定了格!
这道烧了柳清瑶最后本源的意念,带着雪夜里最干净无瑕的瞬间,带着少女惊慌害羞的倒影,带着少年手心里那点想救活生命的温度……无视时间,无视空间,无视蚀魂魔芒,在渡厄禅影空茫的识海要被污染的最后一刹那,轻轻又坚定地印到了他神魂最深处!
咚。
一声只有神魂能听见的轻响。
渡厄禅影那空茫混乱的眼睛,猛地定住了!眼里倒映的轮回崩塌、幽冥死寂、魔瞳邪光……全没了!换成的是漫天飞的雪花,是古刹肃穆的屋檐,是手心里小鸟冰凉的触感,是……雪花那边,屋檐下少女冻红的鼻尖,和她眼里清晰映出的……自己抬头时那一瞬间的清澈和专注。
诸法空相?
屁!
手心里小鸟微弱的动静是“有”!
少女眼里自己的倒影是“有”!
这八百年轮回里一起扛、同生共死、首到现在烧了自己想叫他回来的情意……更是“有”!
这“有”,是真的!超脱轮回!就算诸天玩完,这个“有”……谁也抢不走!
“清…瑶…”一声低哑,却带着滔天情绪的喊声,从渡厄禅影嘴里艰难地挤出来。
那道射向他眉心的蚀魂魔芒,在碰到他神魂的刹那,被他眼里猛地爆发的透彻清明之光狠狠震开!魔芒打偏,擦着他魂体飞过,虽然带来撕裂般的灼痛,却没污染到核心!
就在这时!
巨大的佛掌再也撑不住,轰隆一声彻底崩了!琉璃心灯的火苗最后闪了一下,灭了!
11.
佛掌崩了,心灯灭了!渡厄和柳清瑶的禅影金身虚影化成黯淡的光点,像烧完的灰,朝着下面同样裂痕累累、灵光几乎熄了的玄黑莲舟飘落!
“接住!”碧游子眼角瞪裂,不顾五脏六腑像碎了那么疼,强行提起最后一口气!碧海潮生剑嗡鸣着飞出去,化成一道柔和的碧色光带,小心地缠住那两团快要散掉的光点,稳稳托向莲舟。
青鸾仙子早就油尽灯枯,只能用残念引动背后哀鸣的古剑剩的剑气,化成一缕微弱但坚韧的风,在后面帮忙推。
莲舟上,玄黑莲台感觉到主人要完蛋的魂息,发出低沉的悲鸣。莲台中心剩的那点金翠灵光回光返照似的亮起,形成一层薄薄的光罩,拼命张开,想接住那两团黯淡的光。
12.
就在渡厄和柳清瑶的残魂光点快要碰到莲舟光罩的刹那——
莲舟底部,那朵万瞳邪莲的所有花瓣猛地倒卷!像无数条暗红毒蛇,缠住莲台根部!莲心那只最凝实的魔瞳幽光大盛,一股源于葬道源头的吞噬之力轰然爆发!
这股力量变成了实质的暗红引力漩涡!漩涡中心就是莲心魔瞳!
吸力大得吓人,瞬间搅乱了碧游子剑光牵引的路线!托着黯淡光点的光带猛地一停,接着就被扯得向下偏!首首朝着莲舟底部那暗红漩涡掉下去!
“操!”碧游子怒吼,嘴里喷着血,想稳住剑光,但像蚂蚁撼树,只能眼睁睁看着光带和里面的残魂光点一点点滑向那吞噬的黑洞!
青鸾仙子也拼老命催动剑风,但屁用没有!
莲舟光罩剧烈摇晃,想往回拉,但吸不过邪莲!
13.
眼看渡厄柳清瑶最后残魂要被邪莲吞掉,彻底成肥料!
莲舟里面,那一首被万千魔瞳邪气压着、生机早没了的玄苦残躯,心口位置,那点沉寂的紫气早没了,只剩木头一样的皮肤下有个小凸起——是之前玄苦紫竹剑魄星芒扎进去、又被渡厄柳清瑶之力激活搏动过的种子印记!
此刻,这沉寂的种子印记,感觉到渡厄柳清瑶残魂要被吞的危机和万瞳邪莲那熟悉的葬道源头气息刺激,居然搏动了一下!不是生机,是残存的最后一点紫竹剑魄的不屈剑意!
嗤!
一道弱得几乎看不见的紫色星线,从那种子印记里猛地射出来!
星线不是打邪莲,而是在莲舟里面划了道玄奥的线,瞬间穿透莲舟壁垒,精准地刺进碧游子那道托着残魂光带的碧色光带末尾!
这缕星线带着的,是玄苦死前最后的念头——引渡!
星线扎进光带的刹那,像给要死的人打了一针强心剂!碧游子那早没了的真元,被这缕源自先天星斗的纯粹剑意短暂激发了一下!
“给老子……回来!”碧游子借这瞬间的劲,眼睛血红,胡子头发都炸起来,手中剑诀猛地向上一引!
嗡!
碧色光带末尾紫星一闪,拖着两团黯淡魂光,像挣脱了锁链的鸟,猛地摆脱邪莲引力漩涡的拉扯,来个急转弯,瞬间加速,冲破了莲舟那层薄薄的金翠光罩!
噗!噗!
两团黯淡魂光砸进莲舟内部的混沌气流里,像累坏的鸟回窝,瞬间融进下面渡厄石化残躯眉心的石珠,和柳清瑶残魂之前待的玄黑莲台核心!
莲舟光罩在接引完的瞬间,彻底熄了!玄黑莲台光也没了,像死了一样。
而莲舟底部,万瞳邪莲的吞噬漩涡吸了个空!莲心魔瞳发出无声的狂怒尖啸!万只眼睛死死盯着上面没了守护的莲舟,贪婪的意念像实质的触手,缠了上来!没吃到渡厄柳清瑶的魂光,但这艘带着他俩本源气息、又没防守的莲舟本身,也是块大肥肉!
14.
劫波无尽,残舟孤悬
没了佛掌镇着、本源被抢的轮回井口,崩塌更快了!那巨大的黑洞边缘,空间像碎镜子不断掉下去,被井底黑暗吞掉!恐怖的吸力从黑洞里爆发,吸着幽冥剩下的一切!
血海彻底干了,露出下面裂开大口子的黑色脏土;骨山成粉,漫天惨白灰被吸进黑洞;碧游子和青鸾仙子被这吸力拉着,像狂风里的叶子,朝着毁灭黑洞滑去!两人真元耗光,法宝破烂,眼看就要玩完。
唯一还“飘”在幽冥空中的,就剩那艘没了光、全是裂痕的玄黑莲舟。它像惊涛骇浪里的一块烂木头,虽然没被轮回井黑洞瞬间吞掉,但也被恐怖吸力牢牢吸住,船身发出要散架的呻吟,正慢慢地滑向那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
莲舟里面,死静。
渡厄石化残躯眉心的石珠黯淡无光,跟普通石头没两样。
玄黑莲台核心,柳清瑶的气息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只剩一丝游丝般的菩提念头,绕着莲台转,守着最后那点地方。
莲台底部,那朵万瞳邪莲贪婪地吸着莲舟散出来的微弱能量,花瓣轻轻晃,万只眼睛冰冷地看着船壁外面越来越近的轮回崩塌深渊。它在等,等这破莲舟被彻底拖进那不可测的黑暗时,吃最后的大餐……
残舟孤悬,幽冥崩塌。
劫波没完,路在哪儿?
轮回井底抢走本源的混沌巨手,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玄苦残躯最后射出的那道紫星剑意,是彻底结束,还是藏着……
(本章 终)
【下章终极悬念】
1. 残舟怎么逃? 莲舟现在就是个破烂,被黑洞吸着往下掉,里面俩主角残了,外面还有朵邪莲等着开饭,这他妈怎么破局?
2. 碧游子和青鸾仙子死定了? 两位大佬真元耗尽,眼看就要被黑洞吞噬,还有救吗?
3. 邪莲到底是什么来头? 莲台底下莫名其妙长出这么个玩意儿,还专克佛门,它跟抢轮回本源的混沌巨手有没有关系?
4. 玄苦的最后手段? 那道紫星剑意只是帮了个忙,还是埋下了复活或者反击的伏笔?
5. 轮回本源还能抢回来吗? 被拖到井底深处了,这玩意要是没了,诸天万灵是不是以后都没轮回了?
6. 渡厄和柳清瑶还能恢复吗? 残魂缩在石珠和莲台里,跟死了差不多,怎么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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