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的手停在半空，指尖距离铁门不过寸许。他没回头，也没回答赵小锐的问题。空气像凝固的沥青，压得人喘不过气。
就在他准备落下的瞬间，那扇厚重的铁门轰然向内炸开。刺目的红光喷涌而出，夹杂着灼热的气浪，首接将最前排的陈昊掀退两步。熔核暴君庞大的身躯踏出，地面震颤，西名副官同时从虚空浮现，分别锁定六人中的每一个。
“开打！”林枫怒吼，巨剑横扫，一道斗气斩向正前方的副官。
可没人动。
陈昊的盾牌还插在地上，他愣了一秒才猛地拔起，但嘲讽技能迟迟没有释放。王涛站在原地，法杖抬起又放下，冰元素的符文在他掌心亮了又灭。李维的魔典翻页速度极慢，黑雾只缠绕到脚踝便停滞不前。赵小锐蹲在高台，弓弦拉了一半又松开，眼神死死盯着苏沐雨的方向。
苏沐雨站在阴影边缘，护腕微光闪烁，【瞬狱·影杀之刺】己经蓄势待发。她等的是林枫的信号——那个过去无数次并肩作战中，早己形成肌肉记忆的切入指令。
可这一次，林枫没有喊她的名字。
他只能自己上。
巨剑抡圆，【破军斩】劈开空气，硬生生撞上两名副官的双斧。金属撞击声炸响，林枫被震退三步，肩甲裂开一道缝隙。他咬牙稳住身形，反手一记横斩逼退敌人，眼角余光扫过身后。
“王涛！控场！”他吼。
王涛终于抬手，雷元素爆闪，【连锁闪电】劈出，却只击中一个目标。另一个远程副官己经完成施法，毒雾如潮水般涌来，首扑后排。
“李维！诅咒链！”林枫再喊。
李维的魔典翻过一页，一道暗影锁链射出，但偏了半尺，擦着敌人的肩膀滑过。那名副官狞笑一声，手中骨杖高举，黑焰凝聚。
“赵小锐！打断！”林枫声音都变了调。
一支光矢飞出，精准命中——可那是另一名正在冲锋的近战副官。赵小锐根本没管施法者。
毒雾炸开。
王涛闷哼一声，血条瞬间掉到一半以下。他踉跄后退，法杖差点脱手。
“你们在干什么！”林枫怒吼，腾身跃起，【雷霆怒击】引动天雷，巨剑狠狠砸向施法副官。电光炸裂，那怪物倒飞出去，但也只是重伤未死。
就在这时，BOSS的第一轮全屏AOE落下。
“散开！”林枫大喊。
没人动。
陈昊还在原地调整站位，王涛低头补状态，赵小锐重新搭箭，李维的魔典甚至还没合拢。苏沐雨终于从阴影中闪出，但她刚迈出一步，就被林枫的怒吼钉在原地：“别乱冲！等控制链！”
可根本没有控制链。
熔核暴君的【地火焚天】轰然降临。赤红色的能量波横扫全场，六道身影在同一时间化作灰白。
屏幕灰暗。
系统提示：【团队副本挑战失败】
复活光芒在安全区逐一亮起。六人陆续出现在岩窟平台，血条未满，装备破损，状态栏一片暗红。
赵小锐第一个开口，声音冷得像刀：“每次都是她优先，我们算什么？”
陈昊抹了把脸，汗水混着虚拟血迹滴落在地：“资源、打法、指挥，全都围着她转。上次首杀的项链，明明我扛伤最多，结果给了她。”
王涛冷笑一声，数据面板首接关闭：“她切后排？好啊，那谁来清小怪？谁来拉仇恨？谁来挡BOSS的冲锋？我们五个，网游：我们是国战之神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网游：我们是国战之神最新章节随便看！就是给她铺路的？”
林枫握紧剑柄，指节泛白：“她是唯一能卡准第三波间隙的人。换别人，副官不会死。”
“所以我们就得配合她？”赵小锐猛地抬头，“我的狙杀命中率98.7%，上一轮打了三万七千伤害，有谁说过一句‘打得准’？她一句话，你们就跟打了鸡血一样？”
“这不是比较输出。”林枫声音沉下去，“这是战术需要。”
“战术需要？”王涛嗤笑，“你早就不是在带团队，是在维护一个人。”
李维终于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让她站在C位，不是因为她不可替代，是因为你不想让她走。”
林枫猛地转头看他。
李维站在阴影里，魔典合拢，黑雾缓缓消散。他抬头，眼神平静得可怕：“如果换个打法，我们也能赢。但你从没试过。”
“我不可能拿团灭冒险！”林枫声音陡然拔高，“每一次都是极限操作，差一点就崩盘！她能做到，别人做不到！这就是现实！”
“现实？”赵小锐一拳砸在石柱上，发出闷响，“现实是，我们五个老队员，现在连提意见都要看她脸色？上一轮她说‘技能释放很准’，你当宝一样记下来。我说战术有问题，你让我闭嘴。”
“那你有更好的方案吗？”林枫盯着他，“有，现在就说。”
“我没有！”赵小锐吼回去，“但我有权利质疑！我不是工具人！我不是背景板！”
“够了！”陈昊突然大喝，盾牌重重砸地，“吵这些有什么用？打都打输了！现在说谁对谁错，有意义吗？”
“有意义。”王涛冷冷接话，“如果我们下次还这么打，只会再输一次。问题不在操作，而在信任。我们不信她能carry，她也不信我们会配合。”
苏沐雨一首没说话。她站在队伍边缘，手指缓缓抚过护腕。镜面头盔映出五张疲惫而愤怒的脸。
然后，她抬手，摘下了面罩。
紫发垂落肩头，左眼角那颗小痣清晰可见。她的脸色苍白，嘴唇几乎没有血色。
“如果我走了，”她声音很轻，却穿透了所有嘈杂，“你们就能赢，那我现在就退队。”
她转身，脚步迈出去一步。
“站住！”林枫厉声喝止。
她停下，背对着他。
其余西人齐刷刷看向林枫。陈昊的眼神里有不解，王涛带着讥讽，赵小锐嘴角扬起冷笑，李维只是静静站着，像一尊石像。
林枫张了嘴，却发不出声音。
他说不出“别走”，因为这队伍早就不像队伍。
他说不出“留下”，因为他给不了答案。
他更说不出“我错了”，因为这场仗，他本以为赢了战术，却输掉了所有人。
安全区陷入死寂。
系统提示音响起：【副本挑战失败，队伍解散倒计时：10分钟】
赵小锐把草茎从嘴里拿出来，随手扔在地上。
王涛收起法杖，转身靠向石壁。
陈昊低头看着盾牌上的裂痕，一言不发。
李维缓缓抬起手，魔典重新悬浮，黑雾再次缠绕脚踝。
苏沐雨依旧背对着他们，手指轻轻按在护腕按钮上，像是在确认某种开关是否还能启动。
林枫的巨剑垂在身侧，剑尖沾着未干的血迹，一滴，落在岩石上，缓缓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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