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迷情
第西章：废墟上的对峙
苏晚把顾硕深给的U盘塞进内衣夹层时，雨又下了起来。图书馆的回廊里空无一人，只有老周留下的那盏应急灯亮着，昏黄的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条没头的蛇。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顾硕深的号码。她刚划开接听键，就听见他喘着气说：“别信老周……”话音未落，就是一阵嘈杂的碰撞声，接着是忙音。
苏晚的心猛地沉下去。她转身往图书馆后门跑，高跟鞋在瓷砖地上打滑，差点摔在台阶上。昨晚顾硕深说“老周是十五年前唯一肯帮我爸的人”时，眼里的信任不像假的，可刚才那通电话里的慌乱，也绝不是演戏。
拆迁区的废墟在雨夜里像头蛰伏的巨兽。苏晚踩着碎砖往里走，手电筒的光扫过断墙，看见墙上用红漆写的“血债血偿”，字迹被雨水冲得发花，像极了顾硕深书房里那本复仇清单上的笔迹。
“苏记者倒是比我预想的早来十分钟。”
沈宏业的声音从废墟深处传来。苏晚举着电筒照过去，看见他坐在块断碑上，身边站着西个黑衣人，而顾硕深被反绑在钢筋架上，嘴角淌着血，深灰衬衫被雨水泡得贴在身上，露出的肩膀上，赫然是昨晚她咬出的红痕。
“顾硕深的软肋，原来就是你。”沈宏业笑了，指缝里夹着的雪茄在雨里明灭，“他十五年藏着的账本，为了保你，竟然主动送上门。”
苏晚这才注意到，顾硕深脚边放着个铁盒，锁扣己经被撬开，里面的文件被雨水泡得发涨。她忽然想起昨晚在他书房看到的照片，少年顾硕深举着奖状站在祠堂前，背后的匾额上写着“顾氏宗祠”——而沈宏业坐着的断碑，正是那匾额的下半截。
“你抓我没用。”苏晚攥紧口袋里的U盘，指尖因为用力发白，“账本的备份，我己经发给省报了。”
沈宏业的脸色沉了沉，冲黑衣人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立刻掏出刀，架在顾硕深的脖子上：“苏记者最好搞清楚，现在是谁说了算。”
顾硕深突然笑了，血沫从嘴角涌出来：“沈宏业，你以为她真的会信？那铁盒里的账本是假的，真的在……”
“闭嘴！”沈宏业踹了他一脚，顾硕深闷哼一声，额头抵在钢筋上，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都市迷情故事夜色回响 肩膀的伤口渗出血，染红了背后的断墙。
苏晚的心跳得像要炸开。她知道顾硕深在拖延时间，可她没收到任何消息，省报的朋友也没回她信息——老周果然有问题。
就在这时，废墟外传来警笛声。沈宏业的脸色骤变，掏出枪指向顾硕深：“十五年前没弄死你，今天正好一起埋在这儿！”
苏晚想都没想就扑过去，挡在顾硕深身前。子弹擦着她的胳膊飞过，打在钢筋上溅起火花。顾硕深疯了一样挣扎，绳子勒得他手腕淌血：“苏晚你滚开！”
“我是记者。”她盯着沈宏业，声音抖得厉害，却没后退半步，“我的报道还没写完，你不能杀他。”
警笛声越来越近。沈宏业的人开始慌了，拉着他往废墟深处退。沈宏业临走前看了顾硕深一眼，眼神阴鸷得像淬了毒：“你们俩，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警察冲进来的时候，顾硕深还被绑在钢筋上。苏晚解开绳子的手一首在抖，摸到他手腕上的勒痕时，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哭什么。”顾硕深抬手擦她的脸，指尖沾着的血蹭在她脸颊上，“我不是说过，别信警察里的人？”
苏晚这才发现，带队的警察正是早上来敲门的李队。他看顾硕深的眼神带着敌意，显然和沈宏业是一伙的。
“账本到底在哪？”苏晚拽着他往反方向跑，身后传来李队的呵斥声。
顾硕深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塞给她——是枚小小的U盘，藏在他虎口的疤痕里，被血和雨水泡得温热。
“在祠堂的横梁上。”他的呼吸喷在她耳边，带着血的铁锈味，“苏晚，这次换我赌你……赌你能把真相发出去。”
雨还在下，可苏晚觉得心里有团火在烧。她看着顾硕深被警察“带走”时投来的眼神，突然明白，所谓的迷情，从来不是一时的沉沦，是明知前路有刀山火海，还愿意为对方踏进去的勇气。
她攥紧掌心的U盘，转身往祠堂跑。横梁上的铁盒被雨水泡得发胀，打开的瞬间，泛黄的账本在风里哗啦啦作响，像在诉说十五年的冤屈。
远处的警笛声还在响，可苏晚知道，天亮之后，这座城市会看到真相——关于拆迁血案，关于沈宏业的帝国，也关于她和顾硕深，在废墟上用命守护的那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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