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符号背后的暗手
林砚把赵伟的日记拍下来存档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张恒发来的消息：“查到赵伟女儿的下落了，在城西的画廊工作，叫赵晓曼。”
张恒是她大学师兄，现在在一家财经杂志做编辑，前几天林砚找他帮忙查盛华的旧闻，他一口答应，还总说“师妹的事就是我的事”。
“谢了师兄，我这就过去。”林砚回完消息，心里暖了些——在这摊浑水里，有个能信得过的人帮衬，总比单打独斗强。
小周突然指着日记最后一页的污渍：“林姐，这血渍旁边好像有个模糊的名字。”
林砚凑近一看，果然在暗红边缘认出两个字：“苏晴”。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她翻了翻盛华的旧员工名单，瞳孔猛地一缩——苏晴是顾砚深的前女友，2015年正好在盛华的财务部门实习。
“赵伟出事时，她就在核心岗位。”林砚指尖发凉，“会不会是她……”
话没说完，张恒又发来条消息，附带一张照片：“刚在画廊碰到赵晓曼，她身边好像有个熟人——你看这是不是顾砚深的助理？”
照片里，赵晓曼站在一幅油画前，背对着镜头，身边站着个穿西装的男人，侧脸确实像顾砚深的助理陈默。更刺眼的是，陈默手里拿着个信封，正往赵晓曼包里塞。
“不对劲。”林砚立刻起身，“顾砚深要是想补偿，没必要让助理偷偷摸摸送钱，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她和小周赶到画廊时，赵晓曼刚送走陈默。女孩穿着沾满油彩的工装，扎着高马尾，眉眼像极了照片里的赵伟，只是眼神里带着股戒备的冷。
“我是《都市周报》的记者林砚。”林砚递出名片，“想问问关于你父亲赵伟的事。”
赵晓曼的脸色瞬间沉了：“我爸的事早就过去了，没什么好说的。”
“可他是被冤枉的。”林砚拿出手机，翻出赵伟的日记照片，“这是他留下的，里面写了盛华挪用扶贫款的真相。”
赵晓曼的手抖了一下，却别过头：“我不知道什么日记，也不想再提盛华。”她转身要走，林砚突然注意到她手腕上的银镯子——和陈默刚才塞信封时露出的手表同款，都是某个奢侈品牌的情侣款。
“陈默是你男朋友？”林砚追问。
赵晓曼的肩膀僵了僵，猛地回头，眼里带着破罐破摔的狠劲：“是又怎么样？他对我好，不像我爸，一辈子老实，最后落得个不明不白！”
这时，张恒突然出现在画廊门口，手里拿着杯奶茶，笑着走过来：“晓曼，我刚听林师妹说你爸的事，其实我认识顾总，或许能帮你讨个说法。”他冲林砚挤挤眼，“我刚跟顾总助理联系过，他说顾总愿意出一百万，让我们别再查了。”
都市迷情故事夜色回响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都市迷情故事夜色回响最新章节随便看！林砚心里咯噔一下。她从没跟张恒说过“讨说法”，更没提过钱的事。
“师兄，你什么意思？”
张恒脸上的笑淡了，语气带着点不耐烦：“师妹，见好就收吧。赵叔的事都过去八年了，现在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一百万，够晓曼开个小画室了。”他转向赵晓曼，声音放软，“你说呢？”
赵晓曼看着张恒，又看了看林砚，突然抓起桌上的画笔，狠狠砸在地上：“你们都一样！要么想拿我爸的事换钱，要么想靠曝光博名声！”她指着林砚，“你以为张恒是真心帮你？他早就跟盛华的苏晴勾搭上了，苏晴答应他，只要拿到你手里的证据，就帮他跳槽去盛华当公关总监！”
林砚如遭雷击。她想起前几天张恒借走她的采访本“参考”，想起他总旁敲侧击问U盘里的内容，原来从一开始就是圈套。
“苏晴……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她恨顾砚深。”赵晓曼冷笑，“当年她偷偷帮顾董转移扶贫款，以为能嫁进顾家，结果顾砚深发现后甩了她。现在她在竞品公司当总监，就想借你的手搞垮盛华，让顾砚深身败名裂！”
画廊外的风卷着落叶进来，吹得画框咯吱响。林砚看着张恒涨红的脸，突然觉得一阵恶心——那个总说“新闻要讲良心”的师兄，转头就把她卖了；那个看似柔弱的赵晓曼，一边收着陈默的钱，一边用父亲的冤屈当筹码。
“证据我不会给任何人。”林砚抓起包，眼神冷得像冰，“但真相必须曝光，不是为了钱，是为了让赵叔能瞑目。”
她转身往外走，张恒在后面喊：“林砚！你别傻了！苏晴手里有你查案时违规调取银行流水的证据，你再闹，连工作都保不住！”
林砚脚步没停。阳光透过画廊的玻璃窗，在地上投下破碎的光斑，像极了这些人被欲望撕烂的良知。她摸出手机，这一次，没有犹豫，首接拨通了顾砚深的号码。
电话接通的瞬间，她听见那边传来嘈杂的声音，还有个女人的娇嗔：“砚深，谁的电话呀？”是苏晴的声音。
林砚的心沉到了底。原来顾砚深身边，一首藏着最毒的那把刀。
“顾总，”她的声音异常平静，“赵伟的日记，我看到了。还有苏晴和张恒的交易，你要不要听听录音？”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顾砚深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地址发我，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林砚看着手机里张恒发来的威胁信息，突然笑了。原来这城市的迷局里，不仅有藏在废墟里的真相，还有躲在暗处的人心。而她手里的笔和录音笔，不仅要撕开盛华的黑幕，还要戳破这些披着“盟友”“爱人”外衣的虚伪。
风更大了，吹得画廊的门“哐当”作响，像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对峙，敲响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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