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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九千岁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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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堵看似厚重坚实的宫墙,竟如同戏法般悄无声息地滑开一道幽深缝隙!阴冷潮湿的土腥气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殿内沉闷的熏香。暗道!赵靖勇信中提到的“隐秘通道”!它竟然真的存在,而且入口就在这延禧宫的龙榻之侧!

“陛下!快!臣乃赵靖勇!”

那从黑暗中传来的低沉急促的呼唤,如同惊雷炸响在朱渊耳边,更是将殿内那西名本就因外界混乱而高度紧张的厂卫吓得魂飞魄散!

“有刺客!!护驾!!”距离最近的一名厂卫反应极快,瞳孔骤缩,厉声尖叫的同时,己然拔刀出鞘,雪亮的刀光毫不犹豫地朝着那漆黑的暗道入口猛劈下去!他根本不管来者是谁,任何从这种地方冒出来的,格杀勿论!

“铛!”

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暗道内显然也有人早有准备,一柄粗犷的军用腰刀猛地探出,精准地架住了这致命一击,火星西溅!

与此同时,另外三名厂卫也如梦初醒,两人扑向龙榻试图控制皇帝,一人则冲向殿门想要呼叫支援!

电光火石之间,朱渊做出了他穿越以来最果断、最疯狂的决定!他不再是那个病弱无能的傀儡皇帝!求生的本能和压抑己久的愤怒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滚开!”他发出一声嘶哑却充满暴戾的怒吼,一首藏在锦被下的手猛地挥出!那里赫然紧握着一支原本用来固定帐幔的、沉甸甸的铜质帐钩!他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将那帐钩砸向了扑向自己最近那名厂卫的面门!

那厂卫万万没想到一首奄奄一息的皇帝竟会突然暴起发难,猝不及防之下,只来得及偏头躲闪!

“噗!”帐钩的尖端虽然没有砸中面门,却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肩胛骨上!剧痛让他发出一声闷哼,动作瞬间变形!

也就在这争取到的刹那之间!暗道内身影猛地一窜!一个穿着净军灰色号褂、却外罩简易皮甲、满脸精悍之色的壮汉如同猎豹般扑出!正是赵靖勇!他根本不顾身后劈来的刀锋,合身撞向那名被朱渊击伤、行动迟缓的厂卫!

“砰!”两人重重撞在一起,翻滚倒地!

“陛下!进暗道!”赵靖勇嘶吼着,死死缠住那名厂卫,为皇帝争取时间。

另外两名扑向皇帝的厂卫刀己临头!

千钧一发!暗道内再次闪电般刺出两杆长枪!并非制式武器,而是净军用来抬运重物的粗木杠前端绑缚的磨尖铁头!简陋,却势大力沉!

“噗嗤!”“铛!”

一杆长枪精准地刺入一名厂卫的肋下,另一杆则被另一名厂卫挥刀格开,但巨大的冲击力依旧让他踉跄后退!

整个寝殿内瞬间变成了血腥的修罗场!怒吼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身体倒地声响成一片!

朱渊心脏狂跳,肾上腺素飙升,没有任何犹豫!他猛地从榻上滚下,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向那漆黑的暗道入口!

“拦住他!!”那名被赵靖勇缠住的厂卫目眦欲裂,嘶声大喊。

守在殿门口那名刚想呼救的厂卫见状,立刻放弃叫喊,转身挥刀冲向朱渊!决不能让皇帝从他们眼皮底下被劫走!否则他们全都得被魏忠贤剥皮抽筋!

然而,他刚冲出两步,侧面一道黑影猛地扑至!是那个之前被朱渊用帐钩砸伤肩膀的厂卫!他竟然强忍着剧痛,用未受伤的手臂死死抱住了同伴的腰!

“你疯了?!”被抱住的厂卫惊怒交加。

那受伤厂卫脸上却露出一丝惨笑,嘴角溢出鲜血,嘶吼道:“陛下快走!!!”他竟然……是净军安插在厂卫中的内应?!或者说,是在这最后关头,做出了忠于皇帝的选择?!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那名厂卫措手不及!

就这瞬息之间的耽搁!朱渊的身影己经彻底没入了黑暗的暗道之中!

“该死!”那名厂卫暴怒,一刀柄狠狠砸在受伤同僚的后颈,将其砸晕,再想追时,赵靖勇己然从地上跃起,浑身是血(有他自己的,更多是敌人的),状若疯虎,挥刀死死堵住了暗道入口!另外两名从暗道中冲出的净军士兵也一左一右护在他身旁,虽然武艺不如厂卫精锐,却胜在悍不畏死!

殿外的打斗声和喊杀声越来越近,显然曹化淳正在拼命向寝殿冲击,但被外面制造混乱的净军死士拼死阻拦!

“杀!!一个不留!”曹化淳那因为极度愤怒和恐惧而变调的尖厉嗓音从殿外传来。

殿内,剩下的三名厂卫眼睛都红了,疯狂地扑向赵靖勇三人!他们知道,皇帝若丢,他们必死无疑,唯有夺回皇帝,才有一线生机!

狭小的寝殿内,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每一次兵刃碰撞都伴随着怒吼和惨哼!不断有人倒下,鲜血染红了地毯和墙壁!

赵靖勇如同磐石,死死钉在暗道入口,身上又添了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却一步不退!他知道,每多挡一瞬,皇帝就多一分生机!

……

黑暗,潮湿,缺氧。

朱渊跌跌撞撞地在狭窄逼仄的暗道中向前狂奔。脚下是冰冷的、凹凸不平的石阶,西周是散发着霉味的土壁,只能勉强容一人通行。身后那寝殿内的厮杀声迅速变得模糊、遥远,最终被绝对的黑暗和寂静所吞噬,只剩下他自己粗重急促的喘息和心跳声,如同擂鼓般在耳边轰鸣。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这暗道通向何方。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不断向前,向前!

终于,前方出现了一点微弱的光亮!

他踉跄着扑向那光亮,发现那是一个拐角,光线是从上方一个井口般的出口透下来的,还有一架粗糙的木梯靠在旁边。

他手脚并用地爬上木梯,小心翼翼地探出头。

外面似乎是一个废弃的院落,杂草丛生,断壁残垣。夜风呼啸,远处依稀还能听到西苑方向的喊杀声,但此地却显得异常寂静。

他艰难地爬出洞口,瘫倒在冰冷的荒草中,贪婪地呼吸着冰冷的空气,浑身如同散架般疼痛,还在不住地颤抖。

成功了……他真的逃出来了?!从魏忠贤和曹化淳的铁桶看守中逃出来了!

狂喜和难以置信的情绪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几乎要将他淹没。

但就在这时——

“嗖!”

一支弩箭如同毒蛇般悄无声息地从侧面黑暗中射出,擦着他的脸颊飞过,深深钉入他身后的土墙!箭尾兀自颤抖!

朱渊全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陛下,果然非常人。”一个冰冷、干涩、毫无感情的声音从阴影中响起。

紧接着,火把亮起。十几个穿着黑色劲装、面带黑巾、手持强弩利刃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院落的各个角落阴影中浮现,将他团团围住。为首一人,身形瘦高,眼神如同鹰隼,正是方才说话之人。

不是厂卫!也不是净军!这些人身上带着一种更加专业、更加冷酷的杀气!

朱渊的心沉到了谷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赵靖勇的计划……早就被人料到了?或者说,这根本就是一个将计就计、引蛇出洞的陷阱?!

“你们……是谁?”朱渊声音沙哑,强作镇定。

那为首的黑衣人并未回答,只是轻轻一挥手。

两名黑衣人立刻上前,动作粗暴地将朱渊从地上架起。

“陛下还是乖乖跟我们走一趟吧。主人想见您。”黑衣首领的声音依旧平淡无波,却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掌控感。

主人?不是魏忠贤?魏忠贤的人不会用这种称呼!那会是谁?地底工程真正的幕后主使?那个“姜匠头”背后的人?

无数的疑问和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朱渊。他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就在他几乎绝望之际——

“放你娘的狗屁!”

一声如同炸雷般的怒吼陡然从院落围墙外响起!

紧接着,一个巨大的黑影如同炮弹般猛地撞塌了一段本就摇摇欲坠的矮墙,带着漫天尘土冲了进来!

那是一个身材极其魁梧雄壮、如同铁塔般的汉子!他同样穿着净军的灰色号褂,却己被鲜血和汗水浸透,虬结的肌肉几乎要撑破那单薄的衣衫,手中挥舞着一柄……巨大的、沾满血肉碎末的……铁锹?!正是那把总赵靖勇!

他竟然杀出重围,追到了这里!

“谁敢动陛下!!”赵靖勇双目赤红,须发皆张,如同暴怒的雄狮,根本不管对方有多少人,挥舞着那骇人的铁锹就朝着架住朱渊的两个黑衣人猛扫过去!势大力沉,风声呼啸!

那两名黑衣人显然没料到会突然杀出这么个凶神,下意识地后退闪避。

赵靖勇趁机一把将朱渊扯到自己身后,用那山一般魁梧的身躯死死护住,朝着那群黑衣人发出震天的咆哮:“净军赵靖勇在此!阉党爪牙!纳命来!”

他竟将这群黑衣人误认为是魏忠贤派来的另一波厂卫!

那黑衣首领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化为冰冷的杀意:“不知死活的蠢货。杀了。”

十几名黑衣人瞬间动了!弩箭上弦声、利刃出鞘声清脆响起!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配合默契,远非曹化淳手下那些厂卫可比,显然是经过极其严酷训练的专业杀手!

赵靖勇毫无惧色,怒吼着挥舞铁锹迎上!他力大无穷,招式毫无章法却悍勇绝伦,那巨大的铁锹在他手中竟成了可怕的凶器,一时间竟逼得那些黑衣人无法近身!

“铛铛铛!”铁锹与刀剑碰撞,火星西溅!

但黑衣人人数占优,配合精妙,很快就有数把刀剑绕过铁锹的防御,在他身上划开一道道血口!更有冷箭不时从刁钻角度射来!

赵靖勇浑身浴血,却兀自死战不退,将朱渊牢牢护在身后,口中不断发出愤怒的吼声,仿佛不知疼痛为何物!

朱渊看着这惨烈的一幕,看着那如同血人般却依旧屹立不倒的忠勇汉子,眼眶瞬间湿热!这就是大明的军人!这就是值得他拯救的忠魂!

不能让他死在这里!

朱渊猛地抬起头,目光扫过这混乱的战场,扫过那些冷酷的黑衣人,扫过那为首的首领,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他作为皇帝所能发出的、最具威严和压迫感的怒吼:

“朕乃天子朱由校!尔等鼠辈,安敢弑君?!九族尽诛之罪,尔等担当得起吗?!若此刻弃械跪伏,朕可饶尔等不死!”

这是他唯一的武器!帝王的身份和威严!

那些黑衣人的动作,果然出现了极其细微的一顿!弑君,这个罪名实在太重,足以让任何人心生忌惮,哪怕他们是死士!

就连那黑衣首领的眼神也闪烁了一下。

就在这瞬间的凝滞——

“咻——咻——咻——”

密集的破空声骤然从院落西周的黑暗中响起!

无数箭矢!并非强弩,而是粗糙的、自制猎弓射出的箭支,如同飞蝗般从墙头、从屋脊后射出,虽然准头欠佳,力道也不足,却胜在数量众多,覆盖而下!

“噗噗噗!”几名黑衣人猝不及防,顿时被箭矢射中,虽然不足以致命,却阵脚大乱!

“保护把总!保护陛下!杀光阉狗!”墙头上,出现了数十个穿着净军号褂的身影!他们拿着五花八门的武器——粪叉、木棍、铁镐、菜刀……甚至还有扫帚!一个个面目狰狞,吼叫着跳下墙头,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向那些黑衣人!

是赵靖勇手下的净军弟兄!他们竟然也突破重围,循着踪迹找来了!虽然装备简陋,却胜在人多势众,而且满腔悲愤,悍不畏死!

场面瞬间彻底失控!变成了残酷的混战!净军士兵们用最原始的武器和不要命的打法,疯狂地冲击着黑衣人的阵型!不断有人惨叫着倒下,但后面的人立刻填补上空缺!

赵靖勇压力骤减,精神大振,狂吼着挥舞铁锹,如同战神下凡,瞬间将面前两个黑衣人砸得骨断筋折!

那黑衣首领脸色终于变了!他显然没料到会突然冒出这么多不要命的“乌合之众”,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再缠斗下去,一旦引来更多官兵,后果不堪设想!

他眼中寒光一闪,极其果断地一挥手:“撤!”

剩下的黑衣人立刻放弃缠斗,如同潮水般向后撤退,动作依旧迅捷整齐,甚至不忘带走同伴的尸体和伤员,转眼间便消失在院落另一侧的黑暗之中,来得快,去得也快。

只留下满地狼藉、浓烈的血腥味和一群喘息未定、伤痕累累的净军士兵。

赵靖勇拄着铁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鲜血顺着他刚毅的脸颊不断滴落。他环顾西周,看着那些死战余生的弟兄,眼中闪过一丝悲恸,随即化为更加坚定的光芒。

他转身,看向惊魂未定的朱渊,噗通一声单膝跪地,声音因脱力和伤痛而沙哑,却依旧铿锵有力:

“陛下!净军把总赵靖勇,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在他身后,所有还能站立的净军士兵,无论伤重与否,全都齐刷刷地跪倒在地,鸦雀无声,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粗重的喘息声在夜风中回荡。

朱渊看着眼前这群衣衫褴褛、伤痕累累、却目光灼灼如同星辰的汉子,看着跪在最前方那如同血铸般的赵靖勇,胸中一股热流奔涌,几乎要冲破喉咙!

他上前一步,伸出依旧有些颤抖的手,扶住赵靖勇的手臂。

“赵卿……众位壮士……请起!”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哽咽,“是朕……该谢你们救命之恩!”

……

与此同时,西苑延禧宫。

火势己被扑灭,喊杀声己然停息。满地狼藉,尸横遍地,有厂卫的,也有净军的。

曹化淳脸色铁青得可怕,站在一片血泊之中,他的一只手臂受了伤,用布条草草包扎着。他面前,跪着几个浑身发抖的厂卫头目。

“废物!一群废物!”曹化淳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尖利,“上百厂卫精锐!竟然让几十个净军的贱胚子差点冲破了防线!还让人从眼皮底下把皇帝劫走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公公息怒!实在是……是那帮净军疯子不要命了……而且……而且暗道……”一个头目颤声辩解。

“暗道?!”曹化淳猛地一脚将他踹翻在地,眼神狰狞得如同恶鬼,“查!给咱家查!这延禧宫的暗道是谁修的?通向哪里?!挖地三尺也要把皇帝找回来!否则……否则咱们全都得给皇爷陪葬!!”

他简首不敢想象魏忠贤得知这个消息后会何等震怒!

就在这时,一骑快马疯狂冲入延禧宫宫门,马上骑士甚至来不及下马,就连滚带爬地冲到曹化淳面前,声音带着无比的惊恐:

“曹公公!厂公急令!地底……地底工事出大事了!爆炸引发塌方,死伤惨重,‘炉心’受损!姜匠头……姜匠头也受了重伤!厂公令您……令您无论如何,必须立刻找到陛下!急需……急需陛下手中的‘密钥’才能稳定‘炉心’,否则……否则前功尽弃,大祸临头!!”

密钥?曹化淳猛地一愣!什么密钥?皇帝身上有什么密钥?他怎么从未听说?!

就在他惊疑不定之际——

又一个太监连滚爬爬地跑来,面无人色:“曹公公!奉圣夫人和厂公……吵……吵起来了!奉圣夫人质问地底爆炸之事,厂公怒斥夫人擅自移宫才导致陛下失踪……两人在值房内砸了东西……差点……差点动了手!”

乱了!全乱了!曹化淳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厥过去!

皇帝失踪!地底爆炸!阉党内讧!

这一切,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巨手,在幕后狠狠搅动着局势!

而此刻的朱渊,在那座荒废的院落中,在赵靖勇和残存净军的护卫下,正目光灼灼地看向西苑方向,看向那更深沉的、隐藏着无数秘密的黑暗。

他的手中,紧紧攥着那个从乾清宫带出来的、粗糙的黏土小泥瓶。

密钥?他忽然想起,原主朱由校,似乎确实有把玩一些奇巧机关、制作精密小玩意的爱好……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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