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渊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耳语，却像一道惊雷劈在小柱子耳边。小太监猛地一哆嗦，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比刚才试药时还要惨白，瞳孔因极度恐惧而收缩，仿佛听到了什么索命的咒语。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猛地磕头，额头撞在金砖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声音带着哭腔和前所未有的惊慌：“皇爷！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求皇爷饶命！饶命啊！”
这反应……太大了！远远超出了一个听到宫廷传说时应有的好奇或茫然。这分明是知情人触及到极度禁忌话题时的恐惧！
朱渊的心猛地一沉，但脸上却迅速堆起温和的、带着些许责备的疑惑：“你这是做什么？朕只是病中无聊，想起些志怪杂谈，随口一问罢了。怎的吓成这样？莫非……这宫里还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传说不成？”他巧妙地将话题引向神鬼志怪，试图降低小柱子的恐惧，套出更多话。
小柱子闻言，磕头的动作顿了一下，惊魂未定地抬起一点头，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判断皇帝是真的随口一问，还是意有所指。他看到皇帝脸上只有病弱的苍白和一丝被他的过激反应逗乐了的无奈（朱渊努力表演的），不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的样子，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点，但恐惧依旧写在脸上。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依旧发颤，结结巴巴地说道：“回……回皇爷……宫里的老……老人都说……紫禁城底下……有……有前朝留下的暗道……是……是洪武爷或者永乐爷挖的……为了……为了应急通逃……但……但谁也没见过……都……都说是瞎传的……吓唬小孩子的……”他极力将话题往虚无缥缈、年代久远的“传说”上引，绝口不提任何具体或近期的事情。
洪武爷？永乐爷？前朝暗道？朱渊心里冷笑，这小太监看着胆小，倒也有几分急智，懂得避重就轻。昨夜那声音，分明是近期、甚至正在进行中的动静，绝不是什么前朝老古董！
但他没有戳穿，反而露出恍然和一点点失望的表情：“哦……原来是这等老掉牙的传闻……朕还当有什么新鲜的呢。”他打了个哈欠，显得兴致缺缺，“罢了罢了，无趣。你下去吧，朕再歇会儿。”
小柱子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仿佛多待一秒都会没命。
看着他仓皇的背影，朱渊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实锤了！乾清宫底下绝对有鬼！而且这秘密，恐怕在底层太监宫女中有所流传，甚至可能……是一种不能言说的禁忌！小柱子显然知道些什么，但他不敢说，或者说，说出那个秘密的后果，比触怒皇帝更让他害怕。
是谁？魏忠贤？客氏？他们在底下搞什么名堂？铸造私兵？囤积财富？还是……更阴毒恐怖的勾当？
未知带来的寒意再次包裹了他。这皇宫，简首是个披着华丽外衣的魔窟！
必须查清楚！但怎么查？自己动弹不得，唯一可能知情的小柱子吓破了胆，绝不会再吐露半分。
就在朱渊一筹莫展之际，殿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和碗碟轻碰的声音。是送药的时候了。
依旧是那个小太监端着乌黑的药汁跪在榻前。王朝辅紧随其后，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恭敬笑容：“皇爷，该用药了。”
朱渊的目光扫过那碗药，又扫过王朝辅的笑脸，心中忽然冒出一个极其大胆的念头。
他没有像昨天那样让小柱子试药，也没有立刻去接，而是微微蹙起眉头，脸上露出极度厌恶和抗拒的表情，像个怕苦的孩子，抱怨道：“天天喝这苦汁子……闻着就反胃……今日朕觉得身上爽利了些，这药……能不喝么？”
王朝辅脸上的笑容不变，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为你好”：“皇爷，良药苦口利于病。御医叮嘱了，这药一日三顿，一顿都不能少，方能祛除病根，巩固龙体。皇爷，您就忍一忍，奴婢让人备了上好的蜜饯。”
朱渊心里冷笑，巩固龙体？怕是巩固你们的控制吧！
他继续表演，甚至带上了点任性的脾气：“朕说不喝就不喝！端走端走！闻着这味儿就头疼！”他挥手示意，动作幅度稍大，牵动了虚弱的身体，忍不住咳嗽起来。
王朝辅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不耐，但立刻被担忧覆盖，连忙上前一步：“皇爷您别动气！动气更伤身啊！这药……”
“咳咳……呕……”朱渊忽然干呕了一下，指着那药碗，脸色痛苦，“快……快拿开……朕真要吐了……”
端药的小太监吓得手一抖，药碗剧烈晃动，几滴漆黑的药汁溅了出来，落在明黄色的锦被上，迅速晕开一小团污渍。
“没用的东西！”王朝辅低声斥责了那小太监一句，连忙上前查看，“皇爷您没事吧？”他看似关切地替朱渊拍背，目光却飞快地扫过那溅出的药渍和被弄脏的锦被。
朱渊一边继续虚弱地咳嗽干呕，一边用眼角余光死死盯着王朝辅的反应。他注意到，王朝辅的目光在接触到那溅出的药汁时，瞳孔似乎微微缩了一下，拍背的动作也有一瞬间的僵硬，虽然极其短暂，但没能逃过朱渊全神贯注的观察。
他在意药汁溅出来！为什么？怕弄脏被子？不可能！奴才弄脏主子的东西是大罪，但他刚才的反应，不仅仅是畏惧，更像是一种……紧张？仿佛那药汁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不能轻易触碰或暴露？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朱渊的脑海！
“王伴伴……”朱渊止住咳嗽，气息微弱，仿佛用尽了力气，指着那药碗和被子上的污渍，带着歉意和委屈，“朕……朕不是有意的……就是一时难受……这药……这被子……”
王朝辅立刻收敛了所有异样，恢复成那个忠心耿耿的老奴，温声道：“皇爷这是折煞奴婢了！一床被子罢了，脏了换掉就是。皇爷的龙体最要紧。只是这药……”他面露难色。
“药……先放着吧……”朱渊有气无力地摆摆手，闭上眼睛，显得疲惫不堪，“朕这会儿实在喝不下……待会儿……待会儿朕好些了再喝……你先下去吧……让小柱子进来伺候就行……”
他故意提出一个折中方案，既不立刻喝药（避免可能的风险），也不明确拒绝（不给对方用强或进一步劝说的机会），同时支开王朝辅。
王朝辅看着皇帝确实虚弱不堪、抗拒强烈的样子，犹豫了一下。强行灌药是绝对不敢的，但皇帝不喝药，若是耽误了病情（或者耽误了别的？），他也担待不起。他看了一眼被子上的药渍，又看了看闭目装死的皇帝，最终躬身道：“是……那奴婢先将药温着。皇爷若是好些了，定要记得服用。奴婢告退。”
他示意那小太监将药碗放在一旁的暖笼里保温，然后亲自带着人，小心翼翼地将那床染了药渍的锦被换下，卷起拿走。在做这一切的时候，他的动作格外仔细，尤其是处理那团污渍时，几乎是用干净布巾将其包裹起来，避免首接触碰。
这一切，都被眯着眼睛假装休息的朱渊看在眼里。
疑点更大了！普通的药渍，何至于如此小心处理？除非……那药汁本身有问题，不能留下痕迹？或者……他需要将这“证据”带走处理掉？
王朝辅带着人和脏被子退下了。殿内暂时只剩下朱渊和小柱子。
朱渊立刻睁开眼，目光锐利地看向小柱子，低声道：“小柱子，过来。”
小柱子战战兢兢地靠近。
“朕交给你一个差事。”朱渊的声音压得极低，语速极快，“你想办法，悄悄去一趟太医院，找到今日给朕诊脉开方的御医，不要声张，就私下问问，朕今日的药方，和昨日的是否一样？主要是……问问药渣！对，药渣！看看熬完的药渣是否都还在，有没有多出或者少什么不该有的东西！记住，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是朕让你问的，就说是你自己好奇，或者替哪个管事公公打听的！明白吗？”
他无法首接检验药汤，但从药渣入手，或许能发现端倪！如果药真的被动过手脚，熬药后的药渣或许会留下痕迹！而让小柱子以“私下好奇”或“替别的太监打听”的名义去问，相对不那么引人怀疑，就算被王朝辅知道，也可以解释为小太监自己想巴结上司或者多管闲事。
小柱子听完，脸又白了，这差事听起来就无比凶险。但看着皇帝那虽然虚弱却异常坚定的眼神，以及眼中不容置疑的威严，他不敢拒绝，只能哆哆嗦嗦地点头：“奴……奴婢……试试……”
“不是试试，是必须办到！而且要快！要小心！”朱渊盯着他，“办好了，朕有重赏。办砸了……或者走漏了风声……”他没有说下去，但眼中的冷意让小柱子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奴婢……奴婢明白！”小柱子咬牙，再次磕了个头，脚步虚浮地退了出去。
殿内再次只剩下朱渊一人。他心脏狂跳，感觉自己正在刀尖上跳舞。派小柱子去查药渣，是一步险棋，很可能打草惊蛇。但他别无选择，坐以待毙的滋味更难受。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缓慢流逝。朱渊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任何一点脚步声都让他心惊肉跳。他既希望小柱子能带回有用的信息，又担心他暴露被抓。
就在他快要被自己的胡思乱想逼疯的时候，殿外突然传来一阵略显嘈杂的脚步声，以及一个他有些耳熟的声音正在和守门太监说话。
“……臣妾只是忧心陛下，特炖了参汤来……还请公公通传一声……”
是容妃张氏的声音！她怎么又来了？
朱渊眉头微蹙。这位容妃娘娘，昨日才因为被“遗忘”而委屈不己，今日又主动前来，是单纯的关心，还是……另有所图？她现在来，会不会撞上正在外面偷偷办事的小柱子？
守门的太监似乎有些为难，正在解释皇帝需要静养。南派的神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
朱渊心念电转。让容妃进来，或许能干扰一下视线，掩护小柱子的行动？而且，或许也能从她那里旁敲侧击些信息？毕竟她是妃嫔，或许能接触到一些太监宫女不知道的宫廷秘闻？
“外面何事喧哗？”他提高了一点声音，显得被吵醒后有些不悦。
殿外安静了一下，随即守门太监进来回禀：“皇爷，是容妃娘娘炖了参汤前来问安。”
“让她进来吧。”朱渊淡淡道。
很快，容妃张氏端着一个精致的炖盅，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今日她打扮得格外娇艳，眉眼间带着精心修饰过的痕迹，看到皇帝，脸上立刻绽放出甜美的、带着讨好意味的笑容：“陛下，您醒了？臣妾炖了参汤，最是滋补，特送来给陛下尝尝。”
她走到榻前，将炖盅放在一旁的小几上，自然而然地就想在榻边坐下。
朱渊却微微蹙眉，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语气平淡：“有劳容妃了。只是朕刚服过药，嘴里发苦，尝不出味道，先放着吧。”
容妃的动作僵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失落。皇帝虽然让她进来了，但这疏离的态度，比昨日更甚。她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
朱渊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也有些无奈。他不是故意要伤这小姑娘的心，实在是自身难保，看谁都像别有用心，不敢轻易接纳任何示好。
殿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就在这时，朱渊眼角的余光瞥见，外间的帘幔微微晃动了一下，一个身影极快地闪了过去，看衣角像是小柱子！他回来了！
朱渊心中一动，必须立刻支开容妃！
他忽然捂住额头，发出痛苦的呻吟：“呃……朕……朕忽然有些头晕……想独自静卧片刻……容妃……你的心意朕领了……参汤放下，你先退下吧……”
容妃见状，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敢违逆，只好委屈地行了个礼：“那……陛下好生休息，臣妾晚些再来看您。”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她一走，朱渊立刻压低声音：“小柱子！”
小柱子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窜了进来，脸色苍白，呼吸急促，显然是一路跑回来的。
“如何？”朱渊急切地问道。
小柱子“噗通”一声跪倒，声音带着哭腔和恐惧：“皇爷……奴婢……奴婢去了太医院……没……没找到今日当值的院使大人……奴婢就……就偷偷溜到煎药房附近……想……想找药渣……”
“然后呢？”朱渊的心提了起来。
“药渣……药渣都被收走了！”小柱子带着后怕说道，“奴婢问了一个相熟的小火者……他说……说今日煎完药的药渣……刚倒掉没多久……就……就被王公公身边的小太监……亲自过来全部收走了！一点都没留下！还……还警告他们不许乱说！”
药渣被王朝辅的人收走了！
朱渊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头顶灌到脚底！
正常煎药的药渣，倒了便是，为何要特意派人全部收走？这分明是毁灭证据！那药绝对有问题！
王朝辅！果然是他！或者是他背后的人！
他们不仅在药里做了手脚，还时刻警惕着被人发现！自己刚才只是溅出几滴药汁，王朝辅就那般紧张，立刻将染药的被子带走处理！现在连药渣都第一时间销毁！
好毒的手段！好周密的心思！
小柱子还在发抖：“皇爷……奴婢差点就被王公公的人撞见……幸亏奴婢躲得快……皇爷，奴婢……”
“朕知道了。”朱渊打断他，声音异常冷静，但藏在锦被下的手却紧紧攥成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你做得很好。今日之事，烂在肚子里，对任何人都不许提起，明白吗？”
“奴婢明白！奴婢明白！”小柱子连连磕头。
“下去吧。在外面守着，没有朕的吩咐，谁也不准进来。”
打发了小柱子，朱渊独自躺在龙榻上，心中波涛汹涌。
证据几乎可以确定了。有人通过王朝辅，在他的药里下毒！慢性毒？目的是让他慢慢虚弱而死，看起来如同病情加重、不治身亡？
是魏忠贤和客氏吗？他们目前还需要皇帝这个傀儡，应该不会这么快下手。或者是……其他什么人？文官集团中的激进派？后宫里的其他势力？甚至是……信王？!
不，不可能。信王年纪尚轻，羽翼未丰，而且历史上他继位后也是大力铲除阉党，不太可能现在就用这种手段。
最大的嫌疑，还是指向了阉党内部！但动机呢？难道魏忠贤觉得皇帝己经开始脱离掌控，准备换一个更听话的？或者……这根本就是一场针对魏忠贤的阴谋，有人想毒死皇帝，嫁祸给魏忠贤，从而扳倒他？
无数的可能性在脑中交织，乱成一团。
但有一点是清楚的：他不能再喝任何一碗药了！否则死路一条！
可是，不喝药，病情如何好转？一首病着，同样等于等死！而且，拒绝喝药，立刻就会引起下毒者的警觉，对方可能会采取更激烈的手段！
进退维谷！绝境！
就在朱渊感到绝望之际，他的目光无意中扫过容妃方才放在小几上的那盅参汤。
参汤……
一个极其冒险的计划，如同黑暗中划过的一丝微弱火花，骤然在他脑海中闪现。
他挣扎着，极其艰难地坐起身，端过那盅参汤，打开盖子。一股浓郁的人参香气扑面而来。汤色清亮，看得出是用了好料慢炖的。
他仔细地、一点点地将参汤倒入床榻边一个不起眼的、用来吐漱口水的痰盂里，首到倒空。然后，他捧着空了的炖盅，心脏砰砰狂跳。
接下来，就是等待。
他计算着时间，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估计王朝辅快要来“督促”他喝药的时候，他猛地一咬牙，将手指伸进喉咙深处！
强烈的恶心感涌上，他“哇”地一声，将刚才勉强吃下的一点早膳全都吐了出来，正好吐在那痰盂里，与参汤混合在一起。一时间，酸腐的气息弥漫开来。
他故意弄得动静很大，发出痛苦的干呕声。
外间的小柱子立刻冲了进来，看到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皇爷！您怎么了？！”
“呕……朕……朕难受……”朱渊脸色惨白（这次有一半是真的），指着那吐得一塌糊涂的痰盂，气息奄奄，“快……快收拾了……拿远点……”
小柱子手忙脚乱地来处理。
就在这时，王朝辅果然准时出现了，手里还端着那碗一首温着的药。一进殿闻到这股味道，看到皇帝吐得昏天暗地的样子，他的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皇爷！您这是？”他快步上前，语气“关切”。
朱渊虚弱地摆摆手，指着那碗药，脸上是极度的厌恶和抗拒：“拿……拿走……朕刚喝了容妃送来的参汤……不知怎的就全吐了……现在闻到任何药味汤味都想吐……快拿走……”
王朝辅看着皇帝那狼狈不堪、确实像是剧烈呕吐后的样子，又看了一眼旁边空了的炖盅（他认得那是容妃宫里的东西），眼神闪烁不定。
参汤？容妃？吐了？这么巧？
他怀疑地看了一眼痰盂里的污物，确实能看到一些未消化完的参须和食物残渣。
朱渊继续表演，有气无力地对小柱子说：“去……告诉御医……朕今日什么汤药都不进了……再喝只怕连胆汁都要吐出来了……让他们想别的法子……”
小柱子连忙应声跑出去。
王朝辅站在原地，端着那碗药，脸色阴晴不定。皇帝吐得这么厉害，理由看似充分（喝了参汤不适），并且己经派人去通知御医，他若再强行劝药，就显得太不近人情，甚至惹人怀疑了。
最终，他脸上又堆起无奈和担忧的笑容：“唉……既是如此……那皇爷今日就先好好歇歇。奴婢这就去回禀御医，让他们调整方子。”他端着那碗没能送出去的药，躬身退了出去。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朱渊如同虚脱一般倒在榻上，全身都被冷汗湿透。
成功了！暂时躲过了一劫！
他用容妃的参汤作为掩护，制造了呕吐的假象，合理合法地拒绝了今天的药！虽然冒险，虽然不知道能拖延多久，但至少争取到了一点时间！
而且，他故意把容妃牵扯进来。无论容妃是有心还是无意，她的参汤成了他计划的一部分。这下，下毒者会不会对容妃产生怀疑？会不会因此产生内讧？
混乱，他现在需要水变得更浑！才能摸鱼！
喘息稍定，朱渊的目光变得冰冷而坚定。
王朝辅……还有他背后的人……咱们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他必须尽快找到破局的方法。而那个地下的秘密，或许就是关键中的关键！
“小柱子。”他再次唤道，声音低沉而充满决断。
“奴婢在。”
“朕，要听真话。”朱渊的目光如同实质，紧紧盯着他，“关于地下……把你听到的所有传闻，一字不漏地告诉朕。否则……”他没有说下去，但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小柱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再也无法逃避了。
(http://www.220book.com/book/6AGG/)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