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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舔舐伤口蓄力,旅长亲临点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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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蔽的山坳里,弥漫着浓重的草药味和压抑的呻吟声。幸存的独立团战士们东倒西歪地靠着岩壁或树下,卫生员和轻伤员们穿梭其间,用最简陋的方式处理着伤口——煮沸的布条充当绷带,削尖的树枝代替夹板,甚至用烧红的刺刀烙烫深可见骨的伤口以防止感染,每一次烙烫都伴随着战士咬紧牙关的闷哼和身体的剧烈颤抖,看得人头皮发麻。

李云龙胳膊上挨了一枪,子弹擦着骨头飞过,算是轻伤。他拒绝了卫生员优先处理的建议,吊着胳膊,脸色阴沉地在伤员中间走着,看着那一张张年轻却因失血和痛苦而苍白的脸,看着那些永远闭上眼睛的弟兄,他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几乎窒息。

赵刚的情况更糟一些,一块弹片嵌进了他的小腿,虽然取了出来,但失血过多,加上连日劳累,此刻正发着高烧,昏昏沉沉地靠在岩壁上,嘴里还无意识地念叨着:“掩护……群众……转移……”

张大彪躺在不远处,肋部的伤口经过了简单缝合,但脸色依旧惨白如纸,看到李云龙过来,挣扎着想坐起来。

“给老子躺好!”李云龙低吼一声,蹲下身,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怎么样?死不了吧?”

张大彪咧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团长……放心……肠子没流出来……就还能打鬼子……”

“打鬼子?拿什么打?”李云龙指了指周围,“看看咱们还剩下啥?一百多号人,小一半动弹不了,子弹加起来不到五百发,手榴弹就剩十几颗,重武器全丢在黑风峡了!咱们独立团,现在他娘的比叫花子还穷!”

他的话像冰冷的刀子,戳破了刚刚劫后余生的那点虚幻的喜悦,现实残酷得让人喘不过气。战士们默默低下头,气氛更加压抑。

“但是!”李云龙猛地提高声音,虽然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穷就不活了?怂了?那黑风峡里躺着的弟兄们就白死了?老子告诉你们,独立团只要还有一个能喘气的,就得给老子挺首腰板!”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所有人:“从现在起,都给老子记住三件事!第一,活下来!想尽一切办法给老子活下来!伤员,哪怕只有一口气,也得给老子喘匀了!能动的,轮流放哨、找吃的、采草药!第二,记住这笔血债!每个牺牲弟兄的名字,每个鬼子刽子手的脸,都给老子刻在心里!第三,给老子憋足了劲!等缓过这口气,等老子搞到枪搞到子弹,咱们再跟狗日的小鬼子算总账!”

他的话简单粗暴,却像一针强心剂,注入战士们近乎枯竭的心田。是啊,不能怂!仇还没报呢!

接下来的日子,独立团在这处秘密的山坳里开始了极其艰难的休整。每一天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鬼子的大扫荡虽然主力撤回,但小股部队的清剿和搜索从未停止。独立团必须像鼹鼠一样,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

粮食是最大的问题。带来的那点炒面早就吃光了。战士们只能挖野菜、剥树皮、甚至捕捉老鼠和蛇来果腹。李云龙带头吃,嚼着又苦又涩的野菜根,咧着嘴对战士们说:“尝尝!这可是好东西!清热解毒!等咱们出去了,老子请你们吃鬼子罐头,管饱!”

药品更是奇缺。很多伤员因为得不到有效治疗,伤口感染化脓,高烧不退,只能靠意志硬扛。每天清晨,都有可能发现某个重伤员在夜里悄无声息地停止了呼吸。每一次掩埋战友,都像是在李云龙心头又割了一刀。

但就是在这样极端困难的情况下,独立团的魂没有散。干部党员带头吃苦,仅有的粮食优先供应伤员。战士们互相鼓励,互相扶持。没有药,就用土办法;没有子弹,就磨利刺刀,练习白刃战;甚至利用休整时间,由识字的战士教大家认字,学习简单的战术道理。

李云龙更是闲不住。他一边养伤,一边脑子里疯狂盘算着如何尽快恢复实力。他派出的侦察兵带回的消息不容乐观:鬼子在各要道增设了据点,严密封锁,根据地破坏严重,短期内想大规模补充兵员和装备几乎不可能。

“娘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李云龙愁得首薅头发,“难道真要老子去求旅长?那还不被他笑话死?再说旅部估计也穷得叮当响……”

就在他纠结万分之时,一天深夜,哨兵突然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旅部通讯员,而且是由两名便衣侦察员护送来的!

通讯员显然一路历经艰险,浑身破烂,满脸疲惫,但看到李云龙,立刻挺首腰板敬礼:“报告李团长!旅长命令!”

李云龙心里咯噔一下,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亮剑:我李云龙浴血晋西北》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旅长这时候来命令?是福是祸?他赶紧接过那张薄薄的纸条,就着微弱的篝火光芒看去。

纸条上的字迹潦草却刚劲,正是旅长的风格:

“李云龙:获悉你部突围成功,甚慰。黑风峡一战,打出了我八路军的骨气,但也暴露轻敌冒进之弊!功过暂且不提。现命你部于指定地点隐蔽休整,保存骨干,暂勿主动出击。所需粮食药品,三日后由新一团丁伟部设法送达。另,总部首长高度关注你部情况,不日将有重要安排。望吸取教训,重整旗鼓,再立新功!”

看完电报,李云龙愣了半天,心里五味杂陈。旅长还是惦记着他们的,不仅没追究责任,还想办法给他们送补给,甚至总部首长都知道了……这让他这个打了败仗的团长,心里既感动又羞愧。

“重要安排?啥重要安排?”李云龙嘀咕着,但更多的是松了口气。有了旅长的明确指示和丁伟的支援,至少眼前的生存问题能缓解一下了。

三天后,丁伟果然派小部队冒着巨大风险,送来了几袋粮食和一些宝贵的草药和绷带。虽然不多,但无疑是雪中送炭。独立团的困境暂时得到了缓解。

又过了几天,当战士们的体力稍有恢复,伤口开始愈合时,旅长竟然亲自带着一个警卫班,穿越了敌人的层层封锁线,来到了独立团的隐蔽地点!

当哨兵领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走进山坳时,所有战士都惊呆了,挣扎着想站起来敬礼。

“都躺下!别动!”旅长风尘仆仆,脸上带着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他挥手制止了战士们,目光扫过这片简陋的营地,看着那些虽然憔悴但眼神依旧坚定的战士,看着那些缺医少药的伤员,最后目光落在了吊着胳膊、胡子拉碴的李云龙身上。

李云龙赶紧上前,有些手足无措:“旅长……您……您怎么亲自来了?这太危险了!”

旅长没说话,只是走上前,重重拍了拍李云龙的肩膀,又走到重伤员中间,仔细查看他们的伤势,甚至还亲手给一个发高烧的小战士喂了口水。

整个山坳静悄悄的,所有人都看着旅长。

最后,旅长走到中间,看着眼前这支伤痕累累却意志不屈的队伍,缓缓开口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同志们,你们受苦了!黑风峡这一仗,你们打得很苦,损失很大,责任不在你们,在我这个旅长,判断失误,支援不力!”

这话一出,李云龙和所有干部战士都愣住了,鼻子发酸。

“但是!”旅长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提高,“你们打出了中国军人的威风!打出了八路军独立团的魂!在那种绝境下,没有投降,没有溃散,硬是杀出了一条血路!总部首长点名表扬你们是‘打不垮的独立团’!这笔血债,我们记下了!鬼子欠下的,总有一天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战士们胸膛剧烈起伏着,眼中泪光闪烁,旅长的话像一团火,把他们心中压抑的委屈、悲愤和仇恨彻底点燃了!

旅长看向李云龙:“李云龙!”

“到!”

“伤好了没有?”

“报告旅长!好了七七八八了!不影响打鬼子!”

“好!”旅长点点头,“总部首长的重要安排下来了。鉴于你部损失惨重,但骨干犹存,决定给予你们独立团一项特殊任务——前往太行山深处的黄崖洞兵工厂,担任外围警戒和休整补充任务!”

黄崖洞兵工厂?李云龙眼睛猛地一亮!那可是八路军在华北最重要的武器弹药生产基地!能去那里,意味着不仅能得到相对安全的休整环境,更意味着……能近水楼台先得月,补充装备啊!

旅长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瞪了他一眼:“别光想着捞好处!黄崖洞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去了给老子老老实实负责警戒,保护好兵工厂的安全!同时抓紧时间整训部队,补充兵员(兵工厂附近有留守处和民兵),尽快恢复战斗力!这是命令,也是总部首长对你们的信任!”

“请旅长和总部首长放心!独立团保证完成任务!只要我李云龙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让鬼子碰兵工厂一根毫毛!”李云龙啪一个立正,激动地吼道。绝处逢生,竟然迎来了这样一个意想不到的转机!

新的任务,新的起点。独立团如同浴火重生的凤凰,即将在一个新的地方,开始它新的传奇。而黄崖洞,这个注定要载入史册的地方,也将因为李云龙的到来,掀起新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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