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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万家镇!吃肉还是喝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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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既定,李云龙立刻行动起来。他叫来张大彪和魏大勇,又让林浩参谋长找来对万家镇一带最熟悉的侦察兵,几个人围着地图,开始制定作战计划。

“万家镇这个伪军连,连长叫刘二狗,是个铁杆汉奸,仗着有个在鬼子那儿当翻译的小舅子,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侦察兵介绍着情况,“他们驻在镇子原来的保安队大院,墙高,有炮楼,但守备松懈,晚上除了哨兵,基本都在赌钱喝酒。”

“一个连的编制,实际上吃空饷,能有七八十号人就不错了。装备主要是汉阳造和老套筒,有一挺捷克式轻机枪,据说还是坏的。”张大彪补充道,眼里闪着轻蔑的光。这种二鬼子部队,他一个营能打仨。

“关键是速度!”李云龙手指敲着地图,“要快!准!狠!趁夜摸进去,打他个措手不及!半小时内解决战斗,打扫战场,然后立刻撤离!绝不能被鬼子援军黏上!”

他看向魏大勇:“和尚,你的‘尖刀’分队打头阵,负责摸掉哨兵,打开突破口。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团长您瞧好吧!保证让那帮二鬼子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魏大勇把胸口拍得砰砰响。

“大彪,你带一营主力,跟进突击,分割包围,速战速决!” “是!”

“林参谋长,你带剩下的人,在镇外预设伏击阵地,准备阻击可能来自县城的鬼子援军。” “是,团长!”林浩有些紧张,但还是领受了任务。

“老赵,”李云龙最后看向赵刚,“家里就交给你了。看好家,等我们好消息。”

赵刚点点头:“放心吧,老李。一定要小心,首战必胜!”

作战计划简单粗暴,但符合李云龙一贯的风格,也最适合目前独立团的状态——缺乏重火力,但有一股子被压抑太久急需发泄的狠劲。

是夜,月黑风高。独立团一营及“尖刀”分队倾巢而出,悄无声息地潜伏到了万家镇外围。

镇子死寂,只有保安队大院门口挂着一盏昏黄的气死风灯,两个伪军哨兵抱着枪,缩着脖子,无精打采地靠在门框上,嘴里还嘟囔着抱怨天冷和长官抠门。

魏大勇带着两个身手最好的队员,如同暗夜里的狸猫,借助阴影悄然接近。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两个哨兵就净利落地抹了脖子,软软地瘫倒在地。

魏大勇一挥手,队员们迅速推开虚掩的大门。院子里,果然如情报所说,东倒西歪地躺着不少空酒瓶,正屋窗户里透出灯光和嘈杂的划拳声、笑骂声。

“上!”李云龙低吼一声。

张大彪带着一营战士们如同猛虎下山,瞬间涌入大院,枪口对准了各个房间。

“不许动!八路军!” “缴枪不杀!”

突如其来的吼声和黑洞洞的枪口,把正在屋里赌钱的伪军们吓得魂飞魄散。有的想去摸枪,立刻被眼疾手快的战士一枪托砸倒;大部分则吓得首接举手投降,跪地求饶。

战斗几乎毫无悬念。伪军连长刘二狗喝得醉醺醺的,刚从里屋提着裤子出来想看热闹,就被张大彪一脚踹翻在地,捆了个结结实实。

零星的抵抗很快被扑灭。整个战斗过程不到二十分钟,独立团以零伤亡的代价,解决了战斗,俘虏伪军六十七人,缴获步枪五十多支,子弹若干,那挺据说坏了的捷克式轻机枪居然也被修好了(估计是伪军懒得用),成了最大的惊喜。

“快!打扫战场!能带走的全带走!带不走的销毁!”李云龙下令。

战士们兴奋地搬运着战利品。虽然缴获不算特别丰厚,但对于穷得叮当响的独立团来说,己经是久旱逢甘霖了。

就在这时,一个战士急匆匆地从后院跑过来,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兴奋,声音都变了调:“团长!团长!快!快来看!后……后院!马!好多马!”

李云龙一愣,马?万家镇还有马?他立刻带着人冲向后院。

只见后院一个大棚子里,赫然拴着几十匹高头大马!一个个膘肥体壮,毛色油亮!旁边还有配套的马鞍、辔头等装备!看这规模,足足一个骑兵连还有富余!

“我滴个乖乖!”李云龙眼睛瞬间首了,口水差点流出来,“这……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伪军一个连,哪来的这么多军马?”

抓来一个伪军俘虏一问,才知道。原来这批军马是附近鬼子一个骑兵中队刚刚换装下来的备用马匹,暂时寄存在万家镇,原本打算过几天就运走的,结果便宜了李云龙!

“哈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李云龙兴奋得差点跳起来,“发财了!发财了!老子正愁缺机动力量呢!这下好了!骑兵!老子也能有骑兵了!”

他仿佛己经看到独立团的骑兵纵横驰骋的场景了。

“快!赶紧的!把所有马匹装备,一匹不落,全部牵走!”李云龙声音都激动得有些发颤。

战士们更是兴高采烈,小心翼翼却又动作迅速地牵马,搬运装备。这下真是捞着大鱼了!

队伍带着丰厚的战利品和俘虏,迅速撤离了万家镇。等县城的鬼子援军赶到时,只看到一片狼藉的空营房和伪军俘虏哭丧的脸。

回到赵家峪,天刚蒙蒙亮。整个独立团都轰动了!看着缴获的枪支弹药,尤其是那几十匹神骏的战马,战士们欢呼雀跃,士气瞬间爆棚!

“团长万岁!” “独立团万岁!”

李云龙更是得意洋洋,背着手,在那排战马前走来走去,像是检阅自己的部队,时不时拍拍马脖子,喜欢得不得了。

“老赵!看看!看看!老子说什么来着?首战必胜!还得是大胜!这下咱们独立团可阔气了!”李云龙对闻讯赶来的赵刚炫耀道。

赵刚也很高兴,但还保持着冷静:“老李,缴获是好事,但这批军马来历不一般,恐怕鬼子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得尽快消化战利品,加强戒备。”

“放心放心!老子晓得!”李云龙不以为意,“有了这些马,老子就能组建骑兵连了!到时候进可攻退可守,机动性大大增强!山本一木?哼,老子骑兵冲起来,踩也踩死他!”

他立刻开始盘算:哪些人适合当骑兵,谁来当骑兵连长,怎么训练……

然而,乐极生悲。李云龙忘了八路军的“优良传统”——旅长那堪比顺风耳的情报网络和“打土豪”的手速。

就在独立团上下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李云龙正琢磨着他的骑兵宏图时,团部的电话如同索命符一般响了起来。

通讯员接起电话,听了两句,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捂住话筒,颤抖着对李云龙说:“团……团长……旅……旅长电话……”

李云龙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硬着头皮接过电话,还没开口,旅长那熟悉的声音就如同冰雹一样砸了过来:

“李云龙!你小子可以啊!不声不响就给老子端了万家镇?还缴获了一个骑兵营的装备?你他娘的现在是土财主了?啊?”

李云龙头皮发麻,赶紧赔笑:“哎呦,旅长!您消息真灵通!嘿嘿,小小胜利,不值一提,不值一提……主要是战士们打得勇猛……”

“少给老子打马虎眼!”旅长打断他,“我问你,缴获了多少匹马?多少装备?”

“呃……这个……”李云龙支支吾吾,想打个折扣。

“说实话!老子一清二楚!”旅长厉声道。

李云龙没办法,只好如实汇报:“报告旅长……缴获军马86匹,配套马具86套,步枪53支,轻机枪一挺,子弹若干……”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旅长的声音再次响起,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嗯,不错。这样,李云龙,师部和其他兄弟部队也很困难,尤其是缺乏机动力量。这批马匹和装备,你独立团留下一个骑兵连的编制,剩下的,立刻上缴旅部,统一分配!”

嗡!李云龙只觉得脑袋像被重锤砸了一下,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留下一个连?86匹马!至少能组建一个骑兵营啊!旅长张嘴就要走一大半?这比割他的肉还疼!

“旅长!旅长!您不能这样啊!”李云龙顿时哭喊起来,声音那叫一个凄惨,“这是我们独立团兄弟们用命换来的啊!我们穷啊旅长!好不容易有点家当……您行行好,多给我们留点吧……至少留一个营……不,两个连也行啊……”

“李云龙!这是命令!”旅长语气严厉起来,“怎么?刚打了胜仗就想拥兵自重了?要不要老子把旅长的位子让给你坐?”

“不敢不敢……旅长,我不是那个意思……”李云龙吓得一哆嗦,但心里还是不甘心,“可是旅长……”

“没有可是!”旅长斩钉截铁,“留下一个骑兵连的装备!这是底线!再多一匹马,老子现在就撤了你!立刻执行命令!运输队下午就到!”

啪嗒!电话挂断了。

李云龙拿着嗡嗡作响的电话听筒,僵在原地,脸皱得像苦瓜,心在滴血,仿佛被抽走了魂。

“团长……旅长……怎么说?”赵刚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道。

李云龙缓缓放下电话,猛地仰天长叹,发出一声悲愤至极的哀嚎:“老子的马啊!老子的骑兵营啊!旅长……您这是抄家啊!您比山本一木还狠啊!!”

团部里一片寂静,众人面面相觑,既想笑又不敢笑。

果然,八路军的传统艺能虽迟但到。李云龙这刚到嘴的肥肉,还没捂热乎,就被旅长精准地薅走了最大的一块。

最终,李云龙只能含着泪,眼睁睁看着旅部派来的运输队,牵走了六十多匹最好的战马和大部分配套装备,只给他留下了勉强够组建一个骑兵连的马匹和二十几支步枪(算是补充此战消耗)。

看着瞬间空荡了不少的马棚,李云龙一屁股坐在石碾上,唉声叹气,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

赵刚忍着笑,过来安慰他:“老李,想开点。旅长说得对,要顾全大局。再说,一个骑兵连也不错了,至少咱们有机动力量了。”

“不错个屁!”李云龙哭丧着脸,“煮熟的鸭子飞了!到嘴的肥肉让人抢了!老子心里堵得慌!”

张大彪也凑过来,瓮声瓮气地说:“团长,要不……咱们再去打一个万家镇?”

“打个屁!”李云龙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以为鬼子是傻子?等着你去抢?妈的,这次算老子倒霉!”

他唉声叹气了半天,忽然又猛地站起来,眼神重新变得凶狠:“不行!老子不能就这么算了!旅长薅走了老子的马,老子得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地图,开始琢磨下一个“软柿子”在哪里。

吃亏是福?放屁!在李云龙这里,吃亏就得想办法加倍赚回来!独立团的家底,还得靠自己一点点去攒!

而那个注定要缩水的骑兵连,也得尽快组建起来!蚊子腿也是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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