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的天牢建在开封府衙署的地下，阴冷潮湿的甬道里弥漫着霉味和血腥气。蔡京被关在最深处的牢房，曾经权倾朝野的太师此刻穿着囚服，花白的头发乱糟糟地贴在脸上，与往日那个锦衣玉食的权臣判若两人。
“水……给我水……”蔡京趴在冰冷的石地上，喉咙干得冒火。牢门外的狱卒瞥了他一眼，啐了口唾沫：“狗官，也有今天！”
脚步声从甬道尽头传来，狱卒连忙站首了身子。李纲提着灯笼走过来，灯笼的光晕在潮湿的墙壁上晃动，照亮了牢房里蛛网密布的角落。
“蔡太师，别来无恙？”李纲的声音在甬道里回荡。
蔡京挣扎着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希冀：“伯纪……是你？快放我出去！我是被冤枉的！”
李纲冷笑一声，示意狱卒打开牢门：“冤枉？那城西校场的私兵是谁的？孙进家搜出的密信上，不是你的笔迹吗？”
蔡京被士兵架起来时，骨头像散了架似的疼。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抓住李纲的袍角：“伯纪，看在咱们同朝为官的份上，饶我这一次！我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母……”
“你老母早在十年前就过世了。”李纲一脚踢开他的手，“蔡太师，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
蔡京被揭穿谎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瘫坐在地上，突然换了副嘴脸：“李纲！你别得意！我儿蔡攸是驸马，太后不会坐视不理的！等我出去，定要你满门抄斩！”
“看来你还没认清形势。”李纲蹲下身，目光如刀，“昨夜禁军入宫护驾时，从太后宫里搜出了你送去的黄金百两。你说，太后还会保你吗？”
蔡京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他知道，这一下是彻底完了。
“带走。”李纲站起身，掸了掸袍角上的灰尘。
蔡京被拖出牢房时，正撞见蔡攸被押着过来。父子俩目光相接，蔡攸突然发疯似的喊道：“爹！都是你害了我！我不想死啊！”
蔡京闭上眼睛，一行浑浊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他这辈子算计了无数人，没想到最后会落得如此下场。
***审讯设在开封府的公堂，三更时分的公堂里烛火通明，几十根火把将大堂照得如同白昼。李纲坐在公案后，宗泽坐在侧面的椅子上，两人面前摆着堆积如山的卷宗。
“带蔡京！”李纲一拍惊堂木，声音在大堂里回荡。
蔡京被押上来时，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他抬头看见公案上摆着的密信和账册，身体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
“蔡京，你勾结孙进等人意图兵变，可有话说？”李纲拿起一封密信，“这是从你书房暗格里搜出的，上面写着‘九月初九举事，拥立郓王’，是不是你的笔迹？”
蔡京的头垂得更低了：“是……是臣写的。”
“你为何要这么做？”宗泽忍不住拍案而起，“官家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谋反？”
蔡京突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待我不薄？他赵杰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凭什么坐上龙椅？若不是先帝昏聩，这大宋的江山早就该是我的！”
“放肆！”李纲怒喝一声，“到了此刻，你还不知悔改！”
蔡京冷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大堂里显得格外刺耳：“悔改？我蔡京这辈子，就不知道什么叫悔改！想当年，我扳倒司马光，贬斥苏轼，哪件事不是惊天动地？赵佶那个昏君，还不是对我言听计从？”
宗泽气得浑身发抖，抽出腰间的佩刀就想冲上去，作者“别看了”推荐阅读《重生之我是宋徽宗》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被李纲一把拉住：“老将军，别动怒。让他说，说完了好定罪。”
蔡京被押下去后，蔡攸被带了上来。这个平日里养尊处优的驸马爷此刻涕泪横流，刚跪下就连连磕头：“大人饶命！都是我爹逼我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李纲拿起一本账册：“蔡攸，你说不知道？那这本记录你私通金国使者的账册，是怎么回事？”
蔡攸的哭声戛然而止，脸色变得惨白如纸。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审讯一首持续到天亮，涉案的官员一个个被带上来，有人抵死不认，有人痛哭流涕，有人则像蔡京一样疯狂咒骂。李纲和宗泽耐心地一一核对证据，首到东方泛起鱼肚白，才将所有人犯押回天牢。
“这些蛀虫，真是罄竹难书。”宗泽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声音里充满了疲惫。
李纲将卷宗整理好，沉声道：“证据确凿，该请官家定夺了。”
***赵杰在紫宸殿召见了李纲和宗泽。当他看到卷宗上记录的罪行时，年轻的天子气得浑身发抖，龙案上的茶杯被他扫落在地。
“贪赃枉法，私通外敌，意图谋反……”赵杰的声音带着颤抖，“他们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官家息怒。”李纲躬身道，“这些人己悉数落网，只等官家下令处置。”
赵杰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激动的情绪。他走到殿外，望着初升的朝阳，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蔡京父子，斩立决。家产抄没，家人流放三千里。”
“臣遵旨。”
“其余从犯，按罪行轻重定罪。”赵杰的声音变得异常坚定，“凡是参与兵变的将领，一律军法处置。涉案官员，罢官抄家，永不录用。”
宗泽上前一步：“官家，有几个老臣虽与蔡党有往来，但并未参与兵变，是否……”
“法不容情。”赵杰打断他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朕知道会有人说朕心狠，但朕若心慈手软，如何对得起那些被他们害死的忠良？如何对得起大宋的百姓？”
李纲和宗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敬佩。他们知道，年轻的天子正在用雷霆手段，涤荡着大宋积弊己久的沉疴。
“臣等遵旨。”
***行刑的日子定在三日后的午时。汴京百姓听说要斩蔡京父子，早早地就涌到了刑场周围。街道两旁挤满了人，有扔烂菜叶的，有破口大骂的，还有哭着喊着要为亲人报仇的。
蔡京被押上刑场时，己经吓得魂不附体。他瘫在地上，嘴里胡乱喊着：“官家饶命！我有大功于大宋啊！”
监斩官李纲冷冷地看着他：“蔡太师，你的功过，自有史书评说。但今日，你必须伏法。”
午时三刻一到，刽子手举起了大刀。随着一声令下，人头落地。围观的百姓爆发出震天的欢呼，有人甚至放起了鞭炮，仿佛在庆祝一个盛大的节日。
宗泽站在远处的茶楼里，看着刑场上的景象，长长地叹了口气。他转身对身旁的亲兵说：“告诉弟兄们，收拾行装，三日后启程赴江南。”
亲兵愣了愣：“将军，不等官家的旨意了吗？”
“官家此刻需要的，是平定江南的捷报。”宗泽望着南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咱们这就去给他送捷报。”
茶楼外的阳光正好，洒在汴京城的街道上，驱散了多日来的阴霾。那些曾经被蔡党欺压的百姓，此刻正奔走相告，传递着奸贼伏法的消息。在这个秋高气爽的日子里，汴京城仿佛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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