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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第一章~4章讲台与裂痕

小说: 胡同迷宫与心之裂痕   作者:甜弦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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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讲台与裂痕

下午三点的哲学系阶梯教室,阳光斜斜切过方知遥的白衬衫。她站在讲台上,手里捏着半截粉笔,正在讲“婚姻作为共同体的构建”。

“……康德认为,婚姻的本质是‘两个人格彼此将对方视为目的,而非手段’。”她的声音平稳,像手术刀一样精准,目光扫过台下几十张年轻的脸,“但现实中,多少婚姻变成了‘利益交换的契约’?”

后排有学生低头笑,方知遥也微微笑了笑——她是系里出了名的“模范夫妻”,丈夫江致远是出版社副总编,两人出席学术会议时总是并肩而立,被同事打趣“学照进现实”。

手机在讲台抽屉里震动了一下,很轻,却像电流窜过她的脊椎。她没动,继续说:“比如,当一方将婚姻视为‘晋升跳板’或‘社会名片’,这种关系从根源上就违背了……”

抽屉里的手机又震了一下,这次更急。方知遥停下话头,说“休息十分钟”,转身走进走廊。

屏幕上是个匿名号码,两条未读消息。第一条是文字:【江副总编的新欢,比您年轻多了】。第二条是张照片。

照片里,江致远穿着她去年生日送的深灰风衣,站在市中心那家“云顶酒店”门口,正低头吻一个年轻女孩的发顶。女孩穿着露肩裙,手里拎着的包,是江致远前几天说“给客户买的样品”。

方知遥的手指死死攥着手机,壳子边缘硌得掌心生疼。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扶着走廊的墙,深吸一口气——江致远早上出门时,还凑过来吻她的额头,用他那口带南方口音的普通话叮嘱:“晚上有应酬,回不来吃饭。”

十六年婚姻,她像维护一件精密仪器一样维护着“完美”:他评职称需要她的名校教授身份撑场面,她讲“婚姻”需要他这个“文人雅士”做例证。他们是学术圈的“神仙眷侣”,是街坊眼里的“天作之合”。

可照片里他低头的温柔,是她从未见过的。

上课铃响了,方知遥揉了揉发白的指尖,走回教室。黑板上还写着“婚姻的真实性”,她拿起板擦,用力擦掉那几个字,重新写下:“论自欺的困境”。

台下学生愣住了,她却笑了笑,笑容有点僵:“我们今天换个话题——当一个人用谎言构建生活,她欺骗的究竟是别人,还是自己?”

第二章:纪念日的摊牌

结婚十六周年纪念日,方知遥在“锦绣阁”订了包厢。她提前回家换了条香槟色连衣裙,是江致远说“最显气质”的那条。

江致远推门进来时,手里捧着束红玫瑰,笑容恰到好处:“抱歉来晚了,临时开了个会。”他走过来拥抱她,身上有股陌生的香水味,很淡,却像针一样扎进她的鼻子。

“恭喜你,听说副总编的位置稳了?”方知遥给他倒酒,声音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

“还没最终定,”他得意地扬了扬眉,用那口南方口音说,“不过问题不大。知遥,还是你厉害,上次跟王社长吃饭,他还说‘方教授的理论功底,我们出版社请都请不来’。”

他总这样,把她的价值换算成“人脉”“面子”,像在评估一件商品。

方知遥没接话,拿出手机,点开那张照片,推到他面前。

江致远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像被冻住的蜡像。几秒钟后,他嗤笑一声,带着惯有的精明:“这谁P的?现在的人真无聊,见不得别人好。”

“是吗?”方知遥看着他的眼睛,“云顶酒店,上周三晚上八点,你说去见作者。这位‘作者’,穿的是Dior的限量款裙子,拎的是爱马仕 Lindy,你给客户买的‘样品’,倒是挺舍得。”

她特意查过,那个女孩是社里新来的编辑,叫林薇薇,刚毕业,朋友圈里全是和江致远的“工作合影”。

江致远的脸色沉了下来,不再装了。他猛地把手机推回去,酒洒了一桌:“方知遥,你非要这样?我在外面打拼容易吗?你整天待在学校里,懂什么叫人情世故?”

“所以打拼就需要出轨?”

“我那是逢场作戏!”他提高了音量,邻桌的人探过头来看,“你以为我愿意?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你除了会讲那些没用的哲学,还会做什么?死板、无趣,跟你在一起,我觉得窒息!”

方知遥的心像被撕开道口子,疼得她喘不过气。十六年,她以为的“相敬如宾”,原来在他眼里是“窒息”。

她站起身要走,江致远伸手去拉她,力道大得像要把她撕碎:“你去哪?把话说清楚!”

争执中,方知遥的额头狠狠撞在桌角上。

“咚”的一声闷响,伴随着她的抽气声。江致远愣住了,看着她额头渗出的血,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被恼羞成怒取代:“你看你,总是这样,一点小事就闹得鸡飞狗跳!”

方知遥没哭,只是看着他,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她推开他的手,抓起包,一步一步走出包厢。走廊里的地毯吸走了脚步声,却吸不走她脑子里的轰鸣——原来她用十六年维护的“体面”,碎起来这么响。

第三章:雨夜的胡同

方知遥没回那个所谓的“家”。她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城里绕,额头的血顺着眉骨往下淌,滴在米白色的连衣裙上,像开了朵暗红色的花。

雨不知什么时候下了起来,越下越大,砸在车窗上噼啪作响。她胡乱拐进一条陌生的胡同,里面又窄又暗,坑坑洼洼的路让车颠簸得厉害。突然,“咔哒”一声,车轮卡在了排水沟里,引擎发出绝望的哀鸣。

她趴在方向盘上,终于忍不住哭了。不是嚎啕大哭,是压抑了太久的呜咽,像被堵住的水管,只能一点点往外渗。江致远的话、照片里的画面、十六年的自欺欺人,像潮水一样把她淹没。

“操,这破路。”

一个年轻的男声在雨里响起,带着点不耐烦的痞气。方知遥抬起头,看见个穿蓝色工装的小伙子,举着个旧手电筒,站在车窗外。他看起来二十多岁,比江致远年轻多了,眉眼很亮,下巴上有层淡淡的胡茬,裤脚全是泥。

他用手电照了照她的车胎,又扫过她额头的伤,没多问,从旁边的修车铺里拖出工具箱,蹲下来卸备胎。“打架了?”他的声音有点哑,像没睡醒,手上的机油蹭在黑色手套上,“这种男人留着过年?”

方知遥没说话,只是看着他。他的动作很利落,扳手拧螺丝的声音在雨里格外清晰。雨水顺着他的发梢往下滴,打湿了他的工装领口,露出一点锁骨。

“疼吗?”他突然递过来个小盒子,里面是碘伏和创可贴,“先用着,别感染了。”

方知遥接过盒子,指尖碰到他的手套,糙得像砂纸。她笨拙地往额头上涂碘伏,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嘶——”

“笨死了。”他叹口气,放下扳手,过来拿过她手里的棉签,“别动。”

他站得很近,身上有股机油混着雨水的味道,不难闻,甚至比江致远身上的古龙水更让人安心。他的动作很轻,棉签擦过伤口时,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谢……谢谢。”方知遥的声音有点抖。

“小事。”他首起身,继续去修车,“车胎卡得深,得等会儿。”

雨还在下,胡同里没什么人,只有他们俩,还有一辆坏了的车。方知遥突然觉得很闷,闷得想尖叫,想做点什么打破这该死的“冷静”“体面”。

“你这儿……有酒吗?”她听见自己问。

他愣了一下,回头看她,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从铺子里翻出半瓶二锅头,扔给她:“便宜货,烧心。”

方知遥拧开瓶盖,仰头就灌了一大口。辛辣的液体像火一样烧过喉咙,呛得她咳嗽起来。

“慢点喝。”他递过来一瓶矿泉水,自己也开了罐啤酒,靠在车边喝着,“看你不像喝这种酒的人。”

“那我想喝什么的?”

“红酒?香槟?”他笑了笑,露出点虎牙,“穿得这么讲究,是老师?”

“嗯,大学老师。”

“教啥的?”

“哲学。”

他吹了声口哨:“那你肯定特懂‘道理’。”

“懂道理有什么用?”方知遥又喝了口二锅头,眼泪突然掉下来,“还不是被人骗了十六年。”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一个陌生的修车工说这些,或许是酒精上头,或许是这雨夜太适合崩溃,或许是他眼里的坦然,让她卸下了所有伪装。

她断断续续地说,说江致远的出轨,说自己的“完美婚姻”多可笑,说她教学生“要理性”“要体面”,自己却连撕破脸的勇气都没有。

他只是听,偶尔骂一句“操他妈的”,或者说“我师父以前说,人活一辈子,骗谁都别骗自己”。

雨越下越大,把整个胡同都罩在白茫茫的水汽里。车终于修好了,他拍了拍手:“好了,能开了。”

方知遥却不想走。她看着眼前这个比她小很多的陌生男人,看着他被雨水打湿的睫毛,看着他嘴角那点漫不经心的痞气,突然生出个疯狂的念头。

她把剩下的半瓶二锅头一饮而尽,然后扔掉瓶子,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

“孟小雷。”

“孟小雷,”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酒精让她的胆子变得很大,“你……想不想做点‘不讲道理’的事?”

孟小雷的眼睛在雨里亮得惊人。他看着她泛红的脸颊,看着她眼里的泪水和疯狂,沉默了几秒,然后扔掉手里的啤酒罐,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

“想。”

第西章:失控的代价

孟小雷的修车铺很小,里屋有张折叠床,铺着洗得发白的床单。

关上门,雨声就小了些,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呼吸声。方知遥的连衣裙被雨水打湿了大半,贴在身上,勾勒出僵硬的曲线。孟小雷站在她面前,比她高出一个头,身上的工装还没脱,带着外面的寒气。

“想好了?”他问,声音里带着点不确定。

方知遥没说话,只是伸手,解开了自己连衣裙的扣子。动作有点抖,却很坚决。她想撕碎这层“体面”的壳,想报复江致远,想证明自己不是只能忍气吞声的“哲学教授”。

孟小雷的呼吸乱了。他看着她,看着她额角的伤,看着她眼里的倔强和脆弱,突然伸手把她拉进怀里。

他的拥抱很用力,带着股不容拒绝的力道,把她所有的犹豫都碾碎了。他的吻很生涩,甚至有点狠,像在发泄什么,又像在珍惜什么。方知遥闭上眼睛,把所有的理智、、身份都抛到脑后。

机油味、雨水味、酒精味混在一起,成了这场失控的注脚。折叠床很硬,硌得她骨头疼,可她没喊停。孟小雷比她小那么多,身体里有股野劲,像荒原上的风,吹得她快要散架,却又觉得从未有过的清醒——原来身体是会说话的,它诚实得不需要任何道理。

他没说什么温柔的话,只是在她发抖时,低低地说“别怕”;在她疼得皱眉时,放慢了动作。他的手很糙,摸过她的皮肤时,留下点痒痒的感觉,像有电流窜过。

不知过了多久,雨小了些,天边泛起一点微光。

方知遥醒了,头疼得厉害。她猛地坐起来,身上盖着件带着铁锈味的军大衣,孟小雷躺在旁边,睡得很沉,眉头皱着,像在做什么不好的梦。

阳光从窗户缝里照进来,落在他年轻的脸上,照出他下巴上的胡茬,还有颈窝里没洗干净的机油印。

方知遥的脸瞬间烧得滚烫。

她干了什么?

她,一个43岁的大学教授,一个研究的学者,因为丈夫出轨,就和一个比自己小12岁的陌生修车工,在这样一个油污的小屋里,发生了关系。

这算什么?报复?堕落?还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绝望?

她慌乱地找衣服穿,手指抖得系不上衬衫纽扣。包里的手机响了,是江致远,屏幕上跳出他的名字,后面跟着那口熟悉的南方口音:“知遥,你昨晚去哪了?回来吧,我们好好谈。”

虚伪得让人恶心。

方知遥没接,首接按了挂断。她从钱包里数出一沓钱,数了三遍,放在枕头边——她知道这很侮辱人,可她不知道除此之外,还能做什么。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和这场“错误”划清界限的方式。

她抓起落在地上的《学导论》,书皮上沾了点油污,像个丑陋的污点。她几乎是逃着冲出里屋,冲出修车铺,不敢回头看一眼。

胡同里己经有了早点摊的香气,几个大妈坐在小马扎上择菜,看见她时,眼神里带着点好奇和打量。方知遥把围巾往上拉了拉,遮住半张脸,脚步快得像在逃命。

身后,孟小雷被关门声惊醒。他坐起来,看见枕头边的钱,又看了看敞开的门,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他抓起钱,追了出去,在胡同口看见方知遥的背影。

“喂!”他喊了一声。

方知遥的脚步更快了,很快就拐出了胡同,消失在晨光里。

孟小雷站在原地,手里攥着那沓钱,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低头看了看钱,又看了看手里那本被遗落的《学导论》,突然低骂了一句脏话。

他把钱塞进书里,正好夹在“婚姻”那一页。书里还留着点淡淡的香水味,和他的机油味混在一起,像个荒诞的讽刺。

晨光越来越亮,照在胡同的砖墙上,也照亮了这场失控留下的、无法收场的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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